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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停下腳步道:「二丫。去叫楊劍指揮使來見我,馬上。」
小蘿莉就屁顛屁顛的去把楊家將捉來了。
「衙內召見末將何故?」楊劍很擔心被這個不良少年坑害的樣子。
王雱便立即拿來文房四寶寫了一封信,然後把一顆繡花針夾在信中,用火漆封好遞給他道:「你立即帶三匹快馬上路,晝夜兼程,必須在特定路線上追上我爹一行人,不要見我爹,一定把我的親筆信交給皇城司陳總管。」
「這是何故?」楊劍愕然了。
「少問問題多趕路。」王雱態度非常惡劣的道,「總之要是半砸了,這就是你最後一次做軍官了。」
於是楊劍也上路了,至於信的內容則沒人知道。總之穆桂英和二丫已經習慣了他的陰險和被迫害妄想,這傢伙他始終都要謀劃些什麼的……
樅陽鎮背靠菜子湖,也臨近河邊。也就是說這個地方是個風水寶地,老百姓應該過的相對富足。
但就王雱所見的,並不是那麼一回事。樅陽鎮的民眾顯然很忌諱軍伍,哪怕只是路過,他們也會遠遠的跑開,並不如同舒州時候的路過時罵一句「赤佬」。
是的大宋就這德行。大宋軍隊的前身、或者說血統是一群軍閥,其後趙匡胤又再次基礎上閹割了一刀,近一步的把他們變為了戾氣不重的商隊,而不是軍隊。
是的從老趙時候開始,就默許他們經商與民爭利了。
廂軍是沒有人權的,所以其實京城的三衙也是「大宋華爾街」的一部分。乃是最大的一些商隊,但凡大型的走私肯定有禁軍的身影在其中。項目無非就是大宋政府專營的鹽鐵酒茶這些。
在這種情況下,加之大宋是文縐縐的書生說了算,於是老百姓多數時候不怕禁軍,只是鄙視,都喜歡跟著書生罵赤佬之類的貶義詞。
被人罵就正常了,但是來到遠離州城地界的樅陽鎮之後沒人罵了,百姓只是遠遠的跑開?
這個局面在王雱看來只有一種解釋:有軍伍經常在這邊行走,且做過些天怒人怨的事。
想著這些,王雱回軍帳之內,展開了區域圖和穆桂英一起觀看起來。
樅陽鎮仍舊是舒州的行政區。舒州境內本身不駐紮禁軍,而廂軍基本就是一群苦力和勞改犯混合,那是被司馬光限制在州城看的死死的。
也就是說,理論上舒州境內不該隨便有軍伍活動,樅陽鎮的人想恨禁軍也找不到機會。
由此看來就只能是淮西境內,毗鄰舒州的六安軍和無為軍兩軍、經常有過境行軍任務。
王雱不是官員,手裡的資料非常有限,目下無法得知司馬光的帥司衙門前往兩年的排兵部將細節。於是只能靠猜測。
然後從地圖上看,樅陽鎮更加靠近無為軍防區。
想到這裡的時候,作為一個總有刁民想害朕的性格,王雱眯起眼睛喃喃道:「大娘,那隻您不熟悉的無為軍,恐怕有些問題。咱們此去青柳山,要從無為軍防區過境,且咱們用兵的地點從地圖上看,嚴格來說乃是金三角區域,是和州、無為軍、以及江南東路太平軍轄區的交界點。那個地方三不管,根據我的經驗,這樣的地方一定會成為毒瘤,有一些大貓膩。此行必須小心謹慎,一定不能出現任何差錯,否則會死很多人。」
穆桂英伸手捏著這傢伙粉嘟嘟的臉道:「小心謹慎方面你負責,有你這麼猥瑣的人在我不擔心。你想明白要怎麼做之後告訴我就行,衝鋒陷陣我來,坑人和背黑鍋你去。」
王雱就放心了,找到了這個大靠山很有安全感,到底是小孩子的身體有撒嬌需要,便要去抱著穆大娘的腰。然而老規矩,鑑於太矮小了,她太高大了,於是只能變成抱著她屁股,臉在三角區的形勢了。
於是就被穆桂英大嬸揪著耳朵拉開了,幫他把虎頭帽戴正了,然後抱了起來放在手臂上,讓他靠在懷裡。
穆桂英現在都覺得很玄幻,無法想像,懷裡這個小孩就是此番剿匪的總策劃人。然而的確就是這樣的。所以這小子真的是個名不虛傳的神童。
正打算帶小屁孩出營去河邊散散心,外面忽然有傳令小兵來報導:「啟稟衙內、穆帥,營前來了一個賊眉鼠眼的人,乃是青柳山方面來傳話的。需要衙內親自接見,否則他什麼也不說。」
穆桂英皺眉道:「既然是青柳山來的就土匪,區區土匪還講條件,妄想獲得外交地位,太看起來他們了,不說就算,拖去砍了。」
王雱卻道:「慢,我去見見他。」
於是就在大娘的保護之下,出了營門,接見來人。當然是不能什麼阿貓阿狗就能進去軍營的。因為這也涉及到一些部署裝備等方面的軍事機密。
營前,那個漢子在東張西望的,想目測一下這個不大的軍營到底是多少規模,卻始終也沒有心得。
轉眼見一個超級高的中年美女和一個戴著虎頭帽的小屁孩出來了,他便上前道:「見過將軍,見過小衙內。卑職乃是受到大當家的差遣,前來認錯的。」
「認錯?」穆桂英一起愣了愣。
「是的咱們錯了。」這個傢伙一副鐵齒銅牙的樣子道,「前番咱們有眼無珠,劫持了衙內所保護的雞蛋和牛,實屬不該,大當家已經責罰了相關人等。為了表示咱們青柳山對衙內的尊敬,大當家差小的帶來拜帖,請衙內親自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