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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卓洛蘭又是臉紅,又是嘆息。
很不幸,卓洛蘭的猥瑣心思又被大雱猜中了。
真的不是害怕有其他軍隊的伏擊,而是有他在,卓洛蘭真不敢死攻西涼府。這不是純軍事問題,而是一個政治問題。在大宋崛起西夏損落的現在,就是不能打。於是卓洛蘭只能抱著賭一把的「馬戲團忽悠心態」,慫恿王雱「和平撤離」。
可惜,王雱就算病的快掛了,也沒有想像的糊塗。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賭一把……」卓洛蘭神色難明的道:「不打你西涼府,我改而急速進兵宣化府呢?你還能保留這些完整的談判籌碼嗎?」
王雱道:「你都說這是賭一把了。如果你賭贏,在遼國介入談判前拿下了宣化府,這當然是你的功績和籌碼。但是,我是說萬一,在遼國介入停兵前,我大宋志願軍主力北上,依託西涼府和長城封鎖了你們及時抽身的縱深,那麼卓洛蘭將軍,你部將會面臨當時漫咩在北川河口的形勢。」
頓了頓,王雱臉色越來越差的道:「現在看,天平又在你我兩邊平衡,賭下去誰輸誰贏不好說。但我建議你就此收兵,退回克羅川等候談判。因為你賭贏了利益有限,不過一旦輸了等於斷送你西夏全部邊防力量,這是以大博小。你是個了不起的軍事統帥,而不是賭徒!」
卓洛蘭心裡擔憂的問題,再一次被王雱當眾指出了,這讓人很傷。也讓她的部將們面面相視,不約而同起了些歸心,不想再次糾纏了。
鑑於西夏朝廷尿性,西涼府和宣化府重鎮丟失不是卓洛蘭的責任,是小皇帝和漫咩的責任。作為臨危受命的統帥,卓洛蘭剛剛到任就擊敗了董氈部,為西夏保住了部分邊防防線。
所以從政治上說卓洛蘭進兵到此已經夠了,算是有功且鎖定了一些利潤。范不著為了別人的過失,和南軍司卻要去背負滅頂之災的風險。
思考到此卓洛蘭也乾脆,抬起馬鞭,遙指著城頭上的王雱道:「你善於蠱惑人心又心黑手狠,這次算你贏了,當做你空城計成功,我卓洛蘭有恩必報,仍舊算是報答你不打克羅川的恩情,下次我必活捉你這小兒。」
「敵人勢大,戰局撲朔迷離,為避免斷送西夏最後邊防力量,本帥認為有詐,果斷撤軍!」
其後卓洛蘭一揮手,攜帶著擊敗了董氈的軍隊開始撤軍。
西夏軍隊離開後,大魔王腦袋一偏,又倒在了穆桂英的懷裡。
暫時還沒昏迷,但王雱知道自己的病很重。這樣的症狀在後世叫肺炎,在沒有青黴素的古代,這病要看運氣。
北川河口大捷後,作為組織上的關懷,老趙專門派了太醫局組成專家團來西寧州給王雱會診,太醫們看後都很驚奇:為毛王雱還活著?
根據他們的經驗,這樣的病就算人在太醫局內就地治療,能不能活也只是五五之數。當然在抵抗力好的年輕人身上、活的可能性要大些,但有個前提是:前期不能被庸醫誤診。否則若前期的用藥不對也就廢了。
最早給王雱診斷的人不能算庸醫,是來自蘭州一個名氣不小的郎中,當時他說王雱的病狀詭異,需要觀察,於是用藥上也類似於「行軍打仗中的試錯戰術」。偏於保守,郎中不想犯錯,想等待病情進一步明朗再做定論。
好在王雱雖不懂醫,但有後世的許多經驗,家裡人也有人患過肺炎。所以在早期時候王雱已經懷疑自己是肺炎。覺得就算誤判,反正其他病拖不死年輕人,問題不大。
於是王雱雖不懂藥卻否定了那個郎中的方子,要求別管病狀,別管什麼寒冷寒熱濕氣陰陽二氣什麼的,把所能想到的有效消炎藥用上就行。
郎中就照做了,這就是王雱活到了現在的原因。
這是賭運氣。沒有特效藥的情況下就採用軍事思路,用藥的目的不是治病,是控制由此可能出現的其他併發症,儘量給予免疫力一個相對公平的環境去和病痛周旋。
所謂病來如山倒。生病初期內體肯定一片藥丸情景,各大「重鎮」被打的千瘡百孔,免疫軍被打的七零八落是肯定的。
那麼指揮官有沒有能力、重新組織且帶領殘存的免役軍「四渡湟水」,這就真看運氣了,因為王雱自身是控制不了內體戰役的。
經過這次生病讓神機雱對「內功」概念更加清晰了些:內功就是對內體的控制力。
一般人他不但控制不了內在力量,甚至就連外體一些肌肉群都發動不了,那就表現為弱雞。
就像軍隊不是越多越好,肌肉也一樣,一些肌肉男五大三粗的,但挑個八十斤扁擔就各種跌跌撞撞的有,而一些農家瘦子挑一百二十斤扁擔卻很高效。之所以會出現這現象,乃是因為在這個做功範圍內,農家瘦子對特定肌肉群的「動員能力」大幅高於肌肉男。
胡青牛醫不好玄冥神掌傷,只能控制併發症。這和大雱此番針對自己的藥方是一樣的。後來九陽神功清除了玄冥神掌傷,是因為從本質上顛覆了張無忌的內體軍隊架構,就像撫寧軍不同於傳統禁軍那樣。
進入化境巔峰的高手之所以不會病,或者病了也能很快調理好。是因為在巔峰思維下,他們不但能控制腦電波,還能如同指揮手臂那樣,指揮內體的各種能力集結。
當然了,有時候指揮了也未必好。瞎指揮的情況下,如果主動集結免役軍上前線被病毒軍幹掉,那當然就死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