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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桂英還是有些無法理解他的腦洞,皺眉道:「真有可能和無為軍牽連上?」
「有可能。只要利益足夠的時候天塌了都有可能。」
王雱淡淡的道,「現在第一要務,要弄清楚他們的核心利益是什麼,且不能落入他們的包圍圈和算計中。六安軍第五營是沒法用的,所以咱們要做最壞的打算,此行要做好以兩百流氓對陣兩千禁軍圍追堵截的準備。現在看起來老天暫時在我們一邊,這場大雨是我們的保證。之前我遲遲駐紮樅陽鎮不起兵,不是為了等著和陳交虎交帳,更不是動搖了出兵決心。我在等一個契機,否則常態下貿然進兵非常危險。」
「起初臨時駐防樅陽鎮,那屬於舒州地界,戰略優勢就在於咱們有帥司委任,可以越境行軍,但無為軍卻不能越境,否則就是叛軍。但局勢也是在每時每刻都變化的。」
王雱展開了區域圖指著道:「現在咱們已經處於無為軍防區,我們有權在這裡行軍然,而他們也可以。於是必須做到在無法行軍的環境下行軍,才能避開潛在危險,在對手始料不及的情況下最快兵至青柳山,拿下青柳山作為根據地,進一步的弄清楚局勢後,做到退可守進可攻。」
穆桂英皺了一下眉頭道:「從你的話分析,你似乎有意放棄六安軍第五營了?」
王雱不置可否的道:「沒誰要放棄誰,然而受帥司命令出陣後就不是兒戲,跟不上行軍而我沒把他們斬了,只因名不正言不順,我不是真正的監軍,你也不是真正的主將,否則他們拖延整個隊伍的後腿還有命在?落後肯定要有代價,我內心裡的確不想讓他們成為吸引火力的後盾,但我要為主體作戰任務負責,他們跟不上就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穆桂英聽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假如真有強大敵人,那麼失去了裝備如同一群農民廂軍的第五營,現在真有可能成為活靶了。
儘管有些心疼,但是作為一個統帥穆桂英也沒辦法,王雱當然是對的,現在只能以此番出陣的主體作戰任務為主。畢竟是第五營叫苦連天不願意走,在沒有負重的情況下都落後了虎頭營如此多,那真不能怪誰。
現在,王雱的指頭仍舊還指在地圖上。
早前忙著和穆桂英講道理而沒太注意,現在,王雱則是看著地圖上的某個地點愣了愣。
「銅陵?」
只見河的隔壁,距離不遠的地方是這個地名。
這地方產銅,沒記錯的話後世就有個上市公司就叫銅陵有色。
愣了少頃後,王雱仔細查看地圖一番,銅陵行政區嚴格來說不在淮西,雖然只隔了一條河,但那邊屬於江南東路。
又用手指頭衡量了一下,銅陵距離青柳山那個金三角區域也不遠,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它們處於同一片礦脈區域上?
繼續想下去,假設在大宋銅礦和貨幣稀缺的現在,這些牛鬼蛇神發現了一處礦脈且私自開採,那到也算是一筆超級大買賣,的確可以作為一大群鯊魚的核心利益了。
收起地圖後,王雱微微色變的樣子道:「希望我錯了,假設不幸被我猜中,恐怕真要打硬仗。因為此番涉及的利益會非常大,可以確定的是,僅僅軍人沒這麼大膽子。起初大嬸你不從無為軍出陣,因為他們有個知軍老爺。現在我們的對手有很大可能是他。」
穆桂英道:「難怪咱們的動向他們了如指掌,也就是說他們一直都有人在伺機監控我們,只看我們是不是收了錢就息事寧人回去?」
王雱點頭道:「一定是這樣的。早前那個文士的傢伙帶著一群苦人裝作土匪來碰瓷,所以附近一定潛伏著一隻幽靈隊伍。現在那隻隊伍也被咱們藉助大雨給甩脫了,重新陷入撲朔迷離,大家相互不知道情況的狀態。」
穆桂英色變道:「既要如此推論,那隻暗中的幽靈部隊當時想找藉口碰瓷除掉我們,說明他們有備而來,已提前有了殺人指令,所以理論上,現在六安軍第五營落單後,很可能會出事了?咱們要不要救?」
「要救!」
王雱一個小拳頭砸在桌子上道:「剛剛我說讓他們自生自滅,那是因為我想不到後面的變局,為求自保,為完成主體作戰任務就只能放棄。但現在既然推算出了有一隻猶如尖刀的幽靈部隊存在,基本捕捉到了其蹤跡,那就一口吃掉他們,斷去這群鯊魚的一隻手,才是此戰最穩妥的打開方式。就這麼定了,回馬槍殺回去,有心算無心。」
穆桂英道:「那便下令吧!」
王雱搖頭道:「不,你是主將,你需要威嚴,你對即將跟著你衝鋒陷陣的虎頭營親自下令吧。作為王安石的兒子,我認可這個戰術。」
於是穆桂英跨上了戰馬,用玄鐵棍指著原路返回的方向道:「給老娘沖,回去剿滅叛軍搭救兄弟營!」
王雱會騎馬,帶著二丫騎著一匹。大雱覺得穆大娘的誓師詞真是弱爆了。好在這是一隻傳銷隊伍,無需她穆桂英撩撥,馬金偲等人也能自帶飯盒的自己打雞血。
只見這些孫子雖然不是騎兵,卻是一邊唱著軍歌,繼續保持不慢又比較節省體力的方式,在大雨里有節奏的行軍。
這樣一來,穆桂英和大雱就放心了。
判斷錯了也無所謂,大不了匯合第五營後一切回到原點。
而一旦猜中了,那就將會在舒州地界有心算無心下,打一場漂亮的殲滅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