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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雱點頭道:「有你說的這個可能,所以這就是效率和速度的比拼。若卓洛蘭主力的行軍速度,大於我們殲滅通潢民和兩個強渡兵團速度,那我軍的確就陷入了四面楚歌境地。」
到此環視一圈,王雱再道:「有沒有救藥呢?要我看有是有的。前提是我們必須打得贏通潢和民和強渡的兩個兵團,這個期間若能等到積石軍援軍到達,那就死守宗城,於凜冬中拖垮卓洛蘭部。若等不到積石軍,那我軍就再次五渡湟水,遠遠的拉著隊伍走嘛,她來北區我們就回到南區,我和這個娘們算是鉚上了。她簡直是陰魂不散。」
到此沒人再說,全體立正道:「誓死追隨相公於通潢民和兩地,儘量殲滅南通密和瓦刺兵團!」
……
第四百七十九章 戰局再變
此番抓小放大的戰術計劃決定後,有限的撫寧軍部隊開始收縮:把四處防線縮短為兩處,集中於通潢與民和地區。
收縮的同時,拆除了湟水支流乳河的全部橋樑。
鑑於宋國志願軍戰術大收縮,卓洛蘭部隊的渡水計劃正在快速實施,越來越多的部隊從樂都、綏遠、保塞一線源源不斷渡過湟水以北。
但是渡過去也沒用,散有散的壞處,鑑於王雱部戰力太強,卓洛蘭絕不允許先渡河部隊進兵,也就是說從樂都綏遠等渡口過河的部隊,除了面臨乳河的阻隔外,還必須等候主力的重新集結。
等候主力集結後,卓洛蘭作為當時親自在湟水岔口打殘了董氈的統帥,她當然清楚在湟水岔口可能面對什麼,於是她也不打算強度乳河,會繞道南宗地區,徹底封死河套口袋,圍堵王雱部。
那麼這個戰略要成功,取決於通潢、民和兩處強渡的兵團,能給神機雱造成多少傷害,或者能把神機雱拖在宗城多久?
這個過程需要運氣,同時也是速度、意志、效率的比拼。
若作為誘餌肉盾的瓦刺和南通密兵團、過快敗於王雱部之手,那麼卓洛蘭有感覺,王雱仍舊會五渡湟水,又一次從天羅地網的重兵圍堵中穿插重圍,重新殺回南區去。
「戰場形勢瞬息萬變,一切皆有可能。現在看天平還是平衡的,暫時沒有偏向於任何一方。河套地帶的四面圍堵戰略形勢,對我和神機雱雙方都暫時是五五開,起決於太多變數。我有漫咩這個豬隊友,但他也有,積石軍恐怕不會於他預想的時間開入宗城戰場了,他急的跳腳也沒用。」
夜下於綏遠地區指揮大軍渡河的卓洛蘭仰著頭、看著越來越冷的夜空喃喃自語。
屬下將軍們很擔心,固然王雱的形勢不妙,但蘭帥的壓力何嘗小呢,違反了軍令後,估計漫咩的鐵鷂子已經在來捉人的路上,那時又該怎麼辦天知道。
為了這個戰略實施,卓洛蘭可謂下了重注,專門派了重將瓦刺和南通密兩部,明顯是敢死隊,分別於通潢與民和強渡,為的就是把王雱部拖延到和南軍司主力正式封住南宗地界口子……
「報——通潢與民和阻擊戰異常艱苦,南通密和瓦刺兵團,他們臨時收集了木材製作的簡易盾牌,能有效防禦我軍燧發槍攻擊!」
「報——卓洛蘭部主力基本集結完畢,截止發報時她們已出渴驢嶺,正朝固德地區急行軍!」
「報……報……報……」
持續到十一月十日,各處負面軍報猶如雪片一樣飛來。
形勢還未全面惡化,但正在超出王雱的預估,朝著不樂觀方向發展。
鑑於此王雱緊急開會,於臨時軍務會議中道:「我得承認,決定宗城區戰術初期,我存在過度樂觀,算不上好大喜功,但就是過度樂觀了。」
參與會議的有限幾個軍官灰頭土臉非常疲憊的樣子,眼淚汪汪的看著大魔王。
王雱溫聲道:「事實上說,卓洛蘭,南通密,瓦刺,他們是敵人但也是極其優秀的軍人,他們的能力素質於之前被我低估。卓洛蘭主力的集結和行軍,比我預想的至少快了一日半。而南通密和瓦刺兵團的頑強和聰明程度,也超出了我的估計。西夏有將帥如此是他們的福澤。我的毛病在於:多次勝利後也放鬆了思想上警惕,事實上存在『未認清形勢』之失誤。」
這是往回軍心的重要手段,所以哪怕被他說的過頭,穆桂英也沒有阻止,默認了他的「自我批評」。
環視了一圈後王雱再道:「造成現在的被動局面,我難辭其咎。但當務之急是有錯糾錯,重新調整出最有利於我軍的戰術,於失誤中進行總結。不能抱有破罐子破摔的思想,一定要於這個時期,保持各部隊的思想正確性,保持鬥志。因為就算形勢進一步惡化,我仍舊會想辦法帶領大家再次突圍。」
「打到這個時刻,河潢戰爭比我預想的艱苦得多,但你們相信我,我軍可以的。事實上在夢裡我穿越千年,比這艱苦十倍、形勢惡劣十倍最終仍舊贏了的部隊和統帥我真見過。所以我有把握和秘訣,再次領帶大家走出泥潭。」
全體立正!
王雱道:「各自回歸崗位,穩定住軍心,抓住思想陣地,肅清這關鍵時期的一切不良思想,在有新的命令前繼續指揮戰鬥。我承諾會最快認清形勢後,做出有利於我軍的戰術調整。」
接下來,這些指導員們各自離開。而王雱配合穆桂英進入了新一輪研究中。
現在就真不能固執了,當初想在被合圍前吃掉瓦刺和南通密兵團真是個腦洞,真有不自量力的傾向,真有被前期勝利沖昏頭腦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