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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就這德行,有權免役的是讀書人,至於這幾流氓,不論他們是誰家的人,假如漕司點名了不去,那被充軍了也沒什麼毛病。
所以情急之下他們不去想「王雱雖然是王安石的兒子,卻不是轉運使」。既然是狐假虎威的流氓麼,他們的思維便是:王雱說的就是王安石說的,得罪王雱就是得罪王安石。
世事有時就這麼簡單。所以這幾孫子頓時屁滾尿流的下來了。
他們下樓的空檔,王雱湊近馬金偲飛快的道:「過去那個包間護欄的樓下位置等著,依我腦袋裡的模型系統計算,以那小妞的剛烈而言,八層概率還會衝出來,然後撞破樓上的護欄掉下來。假如真掉下來了,你不要伸手接住,卻一定要讓那小姑娘受傷不死,同時,你因某人過失而被砸傷。你就是碰瓷出身的,現在你懂我意思嗎?」
我@#¥。
馬金偲驚悚的懷疑:有那麼神嗎?
事實上王雱也不確定,只是說王雱腦袋裡真有一套決策模式,對待事物如同自然而然有個方程式一樣,只要出現大概率成功的信號,就可以下注。玩的就是概率。
王雱覺得以那個剛烈小美女的戰力,能再次衝出來。看她上次衝出來的態勢是沒頭沒腦的,她不是想自殺,那只是她的一種態度。但客觀條件在於,上次有四個狗腿子在護欄邊充當肉盾。小姑娘若能再衝出來,慣性思維下會更猛。然而四個肉盾已經下樓來了,於是,這些就是王雱「決策系統」里的「做多信號」。
媽的管他呢,就算不發生馬金偲也不會少斤肉不是。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和司馬小花客氣兩句走人,這就叫反常之後的止損。
但若真發生了,司馬小花就等死得了。狗日的,王雱早就見不慣這個舒州禍害了。主要是一直沒有機會,還對他羨慕嫉妒恨。
汗。
這邊四個流氓還沒來得及「報導」,那個小美女果然又勇敢的衝出來了,她沒頭沒腦的樣子一頭拱過去,卻沒有那幾個狗腿攔截了,於是她「啊」的尖叫一聲,從樓上跌落下來。
「嗚——」
全場猥瑣大叔和歌姬們譁然了,想不到發生了這樣的事。
「哇呀!」
緊跟著就是馬金偲被小美女的身體砸倒在地上,然後他滿地打滾的樣子,一邊噴血一邊叫救命。
如此局面,看得單純的古人們瀑布汗啊!
連包間裡的司馬小花也嚇到了,急忙跑出來,在樓上怒斥道:「你們幾個無能狗才是不是死了,人呢,為何沒攔住?」
卻朝下面一看,小美女沒摔死,只是傷了,於是司馬小花又略鬆了口氣。
在司馬小花的眼睛裡不死人就不是什麼問題,於是他不在意了,破口大罵幾句,朝下面中央看去的時候,見到王雱也在。
司馬小花微微色變,又看一眼,下面那個被砸傷的是馬金偲,是這不良少年的狗腿。
司馬小花不需要去分析過程,但隱隱約約的懷疑被王雱坑了,於是鐵青著臉下樓來了。
來到王雱的面前,他看了手下一眼,然後看著王雱冷冷道:「又是你!」
「是我,然後呢?」王雱眨了眨眼睛。
司馬小花怒道:「你王家欺人太甚。我都不知道怎麼得罪過你,但從一開始,你就處處和我過不去,我司馬小花對你這紈絝子弟是一讓再讓,一忍再忍。現在簡直忍無可忍了。」
「所以你想幹什麼?」王雱咬著指頭道。
司馬小花憤怒的指著他的鼻子道:「我想讓你知道,我司馬家不是任人欺負的。」
「還有呢?」王雱好奇的道。
「你……」司馬小花有點不適應他這風格,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好吧你繼續。」王雱嘿嘿笑道。
司馬小花心裡一緊,有些警惕起來,因為舒州對這小屁孩的傳言不少,就連司馬光都警告過要小心這個不良少年。
於是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司馬小花也開始有點擔心,一擔心,他就想先找到王雱的把柄。
於是他不在和王雱說話,扭頭怒問:「你們四個狗才,跑來他身邊幹嘛,怕他幹嘛?舒州是有王法的地方,他王雱又不是王法。」
四個狗腿子苦笑道:「恰好他說的就是王法啊,他以轉運司名譽召見我等服役,不來,那就是觸犯大宋律的。」
司馬小花一聽就高興了,轉身看了一圈,把周圍的人包括老闆娘,都嚇得退後了些。
司馬小花冷冷問道:「看起來,你們都聽到了?」
這裡是真有人怕他的,於是三分之一的人微微點頭後,不敢去看王雱。
司馬小花這才看著王雱道:「小子你這次死定了。」
「然後呢?」王雱繼續很萌的道。
司馬小花獰笑道:「我早看你不順眼了,狐假虎威,這次終於找到你的紕漏,誰都救不了你,你竟敢假傳官府政令,胡作非為。你要知道,就算你爹是王漕司,你也不是。你不能代表官府。」
王雱不慌不忙的道:「首先,我是個腦殼被驢踢過的孩子。第二,我當時原話是『我以轉運司名譽召喚他們服役』。」
司馬小花喝道:「你以轉運司名譽還不是犯罪嗎?」
「第三,你竟敢陷害王安石的兒子?」
王雱道,「我又沒說『以王安石名譽』,若這樣說,而我爹又沒說過,那當然是我偽造官府政令。然而我是說『我以轉運司名譽』。你這四個手下要腦補『我王雱就代表轉運司』,那是他們的問題。聽懂差別所在了嗎?興許你要說我冒充轉運司,但那也是你的問題,因為誰都知道我王雱不是轉運使。這麼和你說吧,我是孩子,我和二丫在家裡過家家時,我還扮過玉皇大帝,二丫還扮過公主。怎麼司馬小花,你要為這個問題和我上京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