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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王雱所想的,當然也就只能自己在心理YY一下,不能當她面說出來。
「你寧願他於關鍵時刻名聲口碑不好,是嗎?」曹皇后似有所指的樣子。
「還說沒有,王雱你到底怎麼想的。」曹皇后道:「本宮有消息,你曾經厚著臉皮跑至上清宮,官家一定詢問過關於太子事宜,你是怎麼回答的?」
這干政的形勢已經很明顯,王雱不禁把眼睛一番:「就算小臣有過建議,我作為著書立說的文人,作為大宋朝臣,難道在皇帝許可下臣也不能發表政見嗎?」
曹皇后微微一愣,表情倒是緩和了些,卻又道:「這麼說的話,本宮作為國母,監護教育宗室子弟、監護皇家的職責。於是關於皇家繼承人事宜上,本宮和你交流,聽取意見又有什麼不可以?」
「額……」王雱不是沒有詭辯的能力,而是她說的有些道理,她又是皇后,沒必要鬧太僵化把她惹毛。
於是故意裝可愛,做出了撓頭語塞的樣子來。
果然裝逼才是大雱的最強技能,見他小子出現了這「孩童狀」後,皇后娘娘容色稍緩,又正色道:「說吧,讓本宮聽聽你這大家口裡的不良少年的想法?」
「娘娘容稟,所謂不良少年是大家對小臣的誤會。」王雱抱拳道:「說起太子事宜,臣在上清宮對官家的原話是:國民百姓需要一個心懷仁慈的吉祥物,全體臣工需要開明的君王效忠。居於這些出發點,只要是陛下挑選的正統宗室子弟,誰都一樣。」
曹皇后又愣了愣,容色稍緩的道:「若真這樣,那你也不算搞事的人。」
想這麼想,但讓曹皇后念頭不通達的在於:聽說他小子此番開小灶考試,考的還可以?
若真的被這小魔頭考起了,他又於大宋有莫大功勞的情況下,崛起只是時間問題了,那真是想壓也壓不住。
就此曹皇后喃喃道:「哎……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通過考試的?他們一直都在找你作弊證據,卻始終沒有頭緒。」
「根據我大宋開明精神,是否可以這樣認為:找不到臣作弊證據,就代表臣沒有作弊?」王雱這樣詢問。
曹皇后一臉黑線的樣子道:「若本宮說了算,你這種品性有瑕疵的人沒那麼容易過關。但很不幸,包拯就是你說的這套思維模式。總之這次被你矇混過關了。」
「娘娘,小臣可以走了嗎?」王雱道。
「快滾,還有本宮警告你,你再敢慫恿趙宗實去嫖妓,本宮……本宮親自把你吊在這殿堂里用鞭子抽,就像你對待呂公弼那樣不講道理。」曹皇后很不耐煩的擺手道。
「小臣告退。」
王雱鬆一口氣溜走,尋思媽的走著瞧,哼,整天呼來喝去的拿少爺我不當幹部……
「臥槽神機雱打仗是把好手我承認,但就以他那小白文風格,聽說他此番考的還行,到底怎麼回事?」
「坐等大能爆料!」
「前排出售茶水!」
「為什麼總能讓不學無術、思維激進的人混入考試且過關?這是我大宋需要檢討的問題,這是大宋教育戰略出了差錯。」
「你們不懂,才華橫溢的神機雱有真才實學,他考的好是應該的。聽說前年的呂惠卿,就因吃透了他的著作才及第的。」
「得了吧,這是因為黑幕。王安石挺呂惠卿,換個人你去試試看,看有沒有誰個考官鳥你。太陽底下就這事,一切都是屁眼交易。」
「這位理客中英明啊,在你看來大宋的崛起,志願軍的大捷,民眾日子逐漸好轉全是屁眼交易?原來治國不需要腦子,只要有屁股就行啊?」
「是的有屁股就算正義,也不看看樊樓的那些大腕,現在她有哪個叫價低於五千貫的,各國來的巨商巨富趕時髦湧入樊樓嘗鮮,導致我們東京以前的小土豪都消費不起了。真的,這世道有個屁股就可以,不太需要腦子。」
「如此說來神機雱考的好,不是因為腦子,是因為他長的又帥又有個屁股?」
「繼續坐等爆料!」
「加一。」
……
現在這個事件大熱了,關於神機雱考的不錯,甚至有可能頭甲及第的消息,大幅刺激到了所有十五年寒窗的讀書人們。
真正的大頭百姓不關注這些,誰做官和他們沒有一毛錢關係。但文人相輕,特別此番參加考試的讀書人則非常關心這些,他們也非常羨慕嫉妒恨,若神機雱及第的話,就代表此番幾大熱門考生中,必然有一個的名額要被從「及第」位置頂下來。
太陽底下就這點事。今科幾大熱門中,來自寒門的真沒有,都是權貴子弟。
來自呂家的,來自龐家的,來自韓家的,現在又臨時加入了來自臨川王家的不良子弟,這是對科舉和高官的壟斷政治。
客觀的說,大家承認這些人有真才實學。但不可否認的在於,他們都是依靠家世和家族資源,才獲得了超越普通人的人脈、見識、渠道、學問。
就算從最簡單的少年蒙學開始,相比於普通人,他們也都有頂級名師,擁有最全面的書籍參考,擁有最好的環境、以及差不多檔次的人相互交流切磋。
長大後他們擁有用不完的錢,帶著書童和保鏢滿世界去增加見識,去游離。
於是越是公正的科舉,普通人考中的機率就越低。論死記硬背啃書本,或許貧家子弟可以依靠懸樑苦讀進行彎道超越,但論及見識、積累、事務經驗,官場門道,考官偏好,情商等等方面,這些綜合起來講,科舉這門系統性的博弈越公正,貧家子弟就越考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