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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日,這個即將迎來新年的時刻一點也不喜慶,從河北兩路接連而來的軍報,等於對宋國朝野敲響了警鐘,有消息說:早在十二月初期,遼國精銳之一的珊軍右司,已在號稱遼國第一勇士的蕭炎珊率領下出上京,往南部署。
宋國幾個情報口收集到的消息就是這樣的,至於這隻軍隊南遷打算幹什麼則沒人知道,一時之間,朝野上下對此眾說紛紜。
不論如何這肯定不是好事,至少是遼國軍事肌肉的顯擺。
遼國號稱雄兵百多萬,但眾所周知的是,來自其餘各部族的永遠是第二梯隊,只有來自述律氏的珊軍,以及耶律氏的皮室軍約莫四十萬鐵騎,才是遼國的真正家底。
述律氏後改姓蕭。皮室軍和珊軍,也就是真正皇族和後族的族衛軍。
十萬眾的珊軍於這個不適合行軍的嚴寒出上京南遷,這絕不是普通部署,絕不是一般性的換防。
能讓人猜想的地方太多,已足以引發大宋舉國震驚!
自來有恐遼症的趙禎於病中被嚇得幾乎血液凝固。但宰相富弼以及樞密使韓琦、也未能對遼國的這個舉動做出很好的判斷。
關於遼國此番到此是訛詐宋國從河潢撤軍,還是真想對正在崛起的宋國有所圖謀,現在真的看不出來。
韓琦說擔心也沒用,靜觀其變。因為同時也有消息,遼國還派了北府參知政事蕭慧為使者,正在來汴京的路上,打算磋商。
關於蕭慧的外交麼,富弼的解讀則沒韓琦那麼樂觀,富弼在上清宮親口對皇帝說:「蕭慧其人現在屬性不明,但早期明顯和耶律重元一夥,和蕭笑穆不對付,也就等於和耶律洪基不對付。現在耶律洪基就算已登基,但要說耶律洪基信任蕭慧是站不住的腳的。這種情況下,十萬珊軍已經先發才傳出了外交的消息,且派來的人是遼皇不信任的人。於是臣認為外交是幌子,這代表遼皇根本沒有談的誠意。恐怕是真有心思圖謀我邊境地區。」
如此一來,老趙更是嚇得心口薄涼薄涼的,富弼這個解讀有些道理。
如果換過來是心腹蕭炎珊主持外交,名將蕭慧領軍,則反過來,相當於遼皇主要是想嚇唬訛詐,外交手段才是真,軍事是虛。
但就在這上清宮裡,是否回應遼國的要求:立即從河潢撤軍以平息遼國霸權的怒火?對此韓琦仍舊不啃氣。
看得見的河潢利益已經不遠,現在是大雪封鎖不利於作戰,但卓洛蘭部已經提前撤離的現在,王雱實力得到擴充,真正的統治性大捷,應該就在明年的春季,至多夏季。
「這時若給予志願軍壓力,要求他們撤軍,除了代表我大宋腰直不起來,也會讓盟友唃廝囉心寒。」韓琦建議道:「漫咩於西寧州犯下不仁道慘案後,我大宋若這個時候撤軍,再也沒有正義可言,這不是負責任的大國所為。」
韓琦說的,的確也是趙禎心中所想。
幾十年以來,好不容易讓趙禎感受到了一絲大國崛起的希望,感覺到了捷報連連的喜悅,弱宋的概念正在消失。所以這個時候若真的害怕了遼國的威壓,把眼看就快贏得戰爭的軍陣召回,那往前所打的勝戰、所做出的努力也就白費了。
這相當於跪在地上的人、起身到一半時又被外力壓了跪下去。這比不起身還傷。
就此老趙沒有及時表態,聽取了韓琦繼續觀望的建議,心中只有一個迫切的想法:希望神童再次神起來,一定要在遼國進一步發難前,徹底打贏河潢戰爭。
若能做到這樣,遼國的威壓不攻自破。
但若不能快速結束戰爭,和漫咩形成持久拉鋸,那麼利用這個空檔,待天氣轉暖之際遼國進兵邊境,大宋就藥丸了……
第四百九十三章 三集群加一戰法
西北方早已經大雪漫天,正式進入了冬眠期。
不用等候來自朝廷的消息,王雱早於朝廷、從張方平麾下的北京駐泊司、獲得了遼國於凜冬部署大軍南遷的消息。
遼國的目的是什麼暫時真不好說,連王雱都無法判斷。外交和軍事大棒雙管齊下原本不奇怪,但是這個「班子」搭的卻非常奇怪。
蕭慧外交肯定是幌子。一個不被遼皇信任的人、就算和他達成了任何共識也沒用,他回國後共識轉眼就會作廢。就像司馬光的外交那樣搞笑。
從蕭炎珊出任行軍總管來看,媽的這真有些要開戰的意味。
但是這些東西猜的再多也然並卵,有一點王雱可以確定的,就是這個形勢下,會給宋國前三排帶喪心病狂的壓力。
他們扛不住時,朝廷瑟瑟發抖中,宋國志願軍也就跪了,會在眼看勝利的節骨眼上被召回。那對於遼國和西夏就喜大普奔了。
「一定要在這些惡勢力訛詐成功前,徹底結束河潢戰役!」
居於此,王雱於十二月上旬就開始進入了凜冬作戰的計劃進入了實施階段。
現在不需要機動了,因為在雪地中,又是嚴寒下,宋馬的血統決定了就算經過足夠的熱身,還是跑不起來。
這樣的條件下騎兵已經失去了意義,於是王雱削減掉所有的騎兵隊伍,該而以步兵方陣兵分三路,正式於嚴寒肆虐的條件下向西部署。
馬金偲帥兩個整編軍五千人,過了已被冰封的乳河,向綏遠關一線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