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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二逼」,包大腦殼和老歐陽一起來忽悠簽了字,辣麼往後為工業局權限背書的人,就是以包拯為首的這些鐵頭。
包拯也是個鐵頭光,但凡違法的人都會被他一腦殼就撞過去,皇帝都被他撞過好多次。
這一切能做成的前提是:他們不知道鐵路是什麼東東,更不知道這在將來可以革了漕運的命。
王拱辰之所以牛,振臂一呼可以讓天下權貴支持,就因為漕運是他在管。
在商業繁榮的大宋,漕運作為唯一的運輸戰略命脈,吸附在這個利益鏈上的人太多。空降機構轉運司別名就叫漕司,轉運使真正牛逼的在於握有朝廷下發的漕運指標,在滿足了官府自身運輸後,剩餘的指標說給誰就給誰。
指標永遠是有限的,一旦拿不到指標而用人力牛馬走陸運,運輸成本上升十倍。所以為此各商號會相互把狗腦子打出來。
所謂某個窮人在渡口撐船謀生,不存在,那一般只是電視劇的意淫。在大宋的實際情況是:沒有個人可以吃這口飯,為此船夫們也會相互把狗腦子打出來,通過物競天擇的「自由競爭」血洗後,就慢慢進化出了一個叫漕幫的東西,吃光小魚後成為大魚,那也可以算是轉運使們的白手套,是河道霸主。
當時儂智高叛亂,狄青楊文广部沒能在預定時間內到達戰場,本質只有一個,士大夫官僚不支持狄青,所以這隻皇帝欽點的軍陣,調集不到足夠的漕船南下,一個字:拖,或者你們自己解決。
總體上,這就是大宋自由民主的市場經濟核心。
現在不拿到鐵路的治權,二十年後雖然大宋也會遍布鐵路網,但也會有一千多個鐵路幫冒出來,他們是有牌照的車費路霸。在美帝有個類似的群體叫印帝安,不過他們被民主自由的燈塔白皮殺光了,還把他們的頭蓋骨和頭皮一串的掛在路燈上炫耀,這就是美帝的民主核心。當然父輩的遺產後來也被紈絝子弟們賣了,汗。
關於大雱匯同一群學子寫的工業機械條例,還在最後完善中。這個工作王雱個人完善不了,好在太學有群骨骼驚奇的學生乃是呂惠卿同黨,在加上一些關鍵地方請教了清官老爸以及包伯伯,他們提供了一些建設性意見,幫助大雱規避觸犯現有大宋律的地方。
於是一部能把機械工業局變為霸王龍的《條例》,就被大雱很奸詐的整理出來了。送去給韓琦先審議,韓琦不反對的話,基本上這事在朝廷就不會有太多阻力。
原本有個王拱辰反對,這龜兒子不知道鐵路是啥,但既然是王雱專門制定的,王拱辰就懷疑將來會被王雱繞進去,於是為了反對而反對說要「再議」。
緊隨其後,韓琦發表非官方短文說「要砸了漕幫的飯碗」。
做不做得到另說,但韓大腦殼的風格大家都怕了,誰都不想出現動彈,於是王拱辰只得改口支持機械工業條例通過。
就在這樣的撕逼中,二月下旬,律屬於大宋樞密院的政企合一單位——機械工業司正式成立,第一任知事乃神機雱是也。民間粉絲評論家說:實至名歸的工業之父……
這日午間,小舅爺闖入大雱書房道:「此番你把哥哥坑慘了。」
「這話說的,我把你怎麼了嘛?」王雱道。
曹集道:「當時上了你的當,以為你所謂的絕世大工程十拿九穩,為此我把趙允熙她們賣了。人是得罪了,結果就連你都被涼拌,傳說中的福康渠冷藏了。為此我還準備了相當一部分隊伍和設備。」
「慌亂個什麼,只要有我大雱在你怕沒工開?」王雱老臉微紅的樣子道:「不要把我當神,我不會總成功。你區區一點經濟利益算什麼,還有我這個大股東和你一起扛呢。更丟臉的事都有,當時在公主府門口和王罕互懟,相互說對方兩月內不罷官算輸,結果呢?媽的他繼續成為廣南轉運使上任了,而我被撤去了司農寺和工部職務。你真以為我臉大不會害羞?」
這事現在真的成為了笑料。主要以往對大雱比較有信心,當時曹集還和一群紈絝子弟在青樓吹逼說王罕這龜兒子要涼,還開了賭盤。結果眼睛都凸出來了,出現神轉折,韓琦和王拱辰的屁眼交易中,號稱西方不敗的大雱反被相公們抽了跳,都險些就弄進號子裡去了。
「總之你得彌補我。」曹集道。
「彌補的事先不說。」王雱摸著下巴道,「事情非我本意,但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做生意麼,不是成功就是失敗,你虧本了來找官府,官府執政失敗我又找誰去?會贏當然也會虧,這麼淳樸的道理我就不信你想不明白?這幾年煤場就是妖孽,產值規模擴大六十多倍,適當的摔個跟斗、遇到點挫折有啥好說的?更狠的招,我都還沒有出呢。」
曹集一聽覺得不對,驚悚的道:「你又在想什麼陰招?坑完地主,你不會又要對工業動刀吧?」
王雱嘿嘿笑道:「很不幸我正在策劃。《條例》乃是你和葉慶華幫我通過的。所以套在你們脖子上的索子是你們製造了賣給我的。」
「……」曹集感覺不妙了。
鐵路的事大家後知後覺,葉慶華和曹集算是先行者已經在布局,當時大雱承諾工業司擁有審批治權後,會最大程度捏死鐵路審批的口子,捏死工建資質的口子,把最多的份額交給兩家。這才一定程度換來了條例過關率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