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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怪楊文廣,大宋的傳統延續到了現在,楊司令的權利就依靠這些獲得的。他們不是大魔王,只有大魔王的權利不是依靠這樣獲得的。
絮絮叨叨的聊到這裡時,楊文廣來不及回應,見王家三少殘疾人模樣,且腦門上貼著狗皮膏藥,進來露天溫泉了。
三少也不吵鬧,他只是好奇的左右看看這裡的園林和山石,又看看熱氣騰騰的地熱溫泉,便自己脫了衣服,露著小雞雞的模樣,進入了池子。
「……」王雱和楊文廣面面相視一番,卻也拿三少沒辦法。
「嗯嗯你們繼續聊,我不影響你們,我就想聽大哥說話。」王家三少很享受的樣子。
楊文廣道:「都承旨相公啊,您這個提議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難就難在沒樞密院支持,我殿前司就沒有額外組建水軍的費用。那就必須殿前司內部統籌。說容易,末將把其他軍系的軍費大幅裁剪給撫寧軍就成了。但現在我夫人穆桂英總管撫寧軍,我老楊把別人的軍費集中到她那裡,等於害死我這把老骨頭,恐怕整個捧日軍和天武軍系要大亂。這在這種時候,這可不是小問題。」
王雱道:「你說的是,這是難點所在。於是我才來找你。講錢呢,工業司是有的,大名府也是有的,不用把褲腰帶勒的太緊,幾艘護衛艦我造得起。問題在於國朝有體制,禁軍軍備和軍費只能來自樞密院,現在基本上經商自謀出路都成了紅線不能觸碰。於是工業司和大名府的錢,可以交給三司,可以通過財務手段截留為公積金什麼的,但唯獨不能直接供給撫寧軍,否則就是亂制,就從中央軍變為地方私軍了。」
楊文廣苦笑道:「既然都承旨相公已經清楚,那末將愛莫能助。末將可不是您,您是作死也不會死,但我楊家會死的。」
王雱摸著下巴建議道:「這樣,我給老將軍出個主意。青塘戰爭結束後,我撫寧軍擁有不小的一批家底,這其中包括六千戰馬,以及一千架神臂弩。您懂得,這些暫時來說撫寧軍用不上,但在其餘軍系,這是會搶了打架的戰略物資。我的意向是,撫寧軍返回五千多戰馬和一千神臂弩給殿前司,你把這些分散,回饋給捧日軍系,當做交換,把今年該給他們的軍費,最大程度截留給撫寧軍採購護衛艦?」
「這……」
楊文廣遲疑了,理論上這是可以的,這是殿前司內部的軍備統籌。雖然沒人喜歡被削軍費,但另外給予一些好處的情況下,勉強壓製得住。
但楊文廣也有擔心,大魔王仇人太多,沾染到他的事,有可能後面被人說成是「勾結搞事」。他倒是有免死牌,然而出亂子我老楊不是哭瞎了?
「都承旨相公真想這樣嗎?須得知道騎兵和神臂弓的重要性,那真不是燧發槍能全部替代的,就是依託騎兵,您才在青塘周旋成功的。現在韓琦相爺對撫寧軍持有厚望,六千戰馬就是撫寧軍的家底,眼紅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多。號稱最強戰力的大宋鐵軍沒了這些戰馬,又部署在北方第一重鎮,將來若有需要時,撫寧軍卻不具備機動力,那影響的不只是你,而是整個國朝。但凡和你一起推動這事人都會說不清楚的。」楊文廣道。
王雱道:「那是因為你們思維都落伍太久,世界日新月異。我敢講騎兵不會消亡,但將後來只會作為一個少量的特殊兵種存在。既然我判斷了短期和遼國的全面戰爭打不起來,那我認為,北京駐泊司最多留下六七百馬戰,飽有兩個騎兵獨立營,就能應對少量的機動和治安安全需求。既然用不上,那就不值得留下,現在北京駐泊司每匹戰馬,一年的使用費用三十貫以上,僅僅這些戰馬養護就要二十萬貫。」
「這是什麼概念?這些已經落伍又暫時用不上的馬戰,一年就能吃掉兩艘護衛艦!」
「我大宋禁軍採購戰馬的平均單價,現在已經上升到了喪心病狂的一百二十貫,我五千多經過洗禮的好戰馬,可以統籌為至少六十萬貫,這直接就是五艘護衛艦價格。」
「我認為老將軍你的擔心是多餘的,亂不起來,只要你配合統籌,消化掉這些裝備,一年養護費我就節約出了兩艘護衛艦,另外戰馬和神臂弓的一次性出讓,我又多出了六至七艘護衛艦,也就是說只要你配合,至明年,不增加朝廷負擔的情況下,北京駐泊司最樂觀情況會擁有八至九艘護衛艦,那麼兩個整編水軍就出來了。這不是什麼敏感交易,是國之重器,是大宋新軍的火種。」
這麼說著起身,王雱最後又道:「不管你願不願意,就這麼辦吧。你說我以權壓人也好,威脅勒索也好。反正你不簽這個字,我就讓你停職去面壁學習,什麼時候想通了再回殿前司任職。還有啊楊首長,不要試圖去樞密院找我爹或韓琦公上訪,你懂的,我專門嚴厲打擊各種上訪黨,你真不會有興趣和我鬧這麼僵的。明年只要我有八艘護衛艦,就你好我好大家好,沒有的話你這太尉就不要幹了,早點退休回家,我批准你常年在水療院療養,費用算我的。就這樣。」
滿身老年斑的楊首長、只能泡在池子裡驚悚的看著他離開。
這很無奈,在後世大魔王若算總政治部的話,楊首長怎麼的也算總裝備部三分之一、加總後勤部三分之一。但在大宋,就是正式工和臨時工的區別,把大雱下崗需要大宋皇帝和韓琦簽字,但把楊文廣下崗王雱簽字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