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頁
司馬光臉如鍋底:「相公您確定可以和王雱那不良子弟講理?」
「為什麼不可以?」王安石介入道,「我兒子有毛病這不假,但你要說他完全不懂道理,我老王不服。」
包拯客觀的道:「總體上,在一些關鍵問題他並不糊塗,會講理的。但衝動違法的事,他也的確沒少干,說他不良子弟沒毛病。」
「嘿,包黑炭你厲害了,出來低估一番,卻等於啥都沒說。」韓琦道。
鑑於可以領軍、有戰爭經驗的人死的死老的老,對此司馬光也不能無視,現在的形勢吵不過他們,便又道:「下官堅持呂公弼無辜被傷害結論,鑑於皇帝病重不理事,軍陣非天子令不散原則,下官可以接受不臨陣換帥,但這筆帳不能抹除,須記錄在案,於適當時候進行嚴厲追究。」
王安石的好友韓絳也很無奈,從細節看呂公弼真的無錯,至少在軍法上是正確的,剛剛是被富弼拉偏架偷換概念了。所以現在面臨司馬光的「秋後算帳」要求,韓琦只能給予默認。
富弼則感覺正和心意,先讓他小子把軍事利潤擴大,到時候鳥盡弓藏過河拆橋才是政治正確,沒毛病,於是大大的點頭支持。
事關兒子王安石需要避嫌,於是只得皺著眉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說話。
參知政事韓絳還有個屬性是和呂公弼不對付,於是再次神色古怪的道:「你們……你們這樣會傷他心的,不論如何,他對大宋的貢獻是實實在在的。」
「身為皇帝的臣工,大宋的子民,朝廷的官員,乾的好是應該干不好是失職。」
富弼韓琦司馬光同聲這樣回應韓絳,話說這正是王雱他自己的理論……
第四百九十二章 舉國震驚!
遙遠的東北更冷。
現在遼國上京城也被陰雲籠罩著,一時間寂靜得可怕。
這是一場幻覺。就算是親手操作了澶淵之盟的寇老西兒,他也不敢講不怕遼國鐵騎。竟然在司馬光的聯合申明後沒了下文,宋軍遲遲不撤離河潢地區?
這是不給大遼國面子!上次出類似這樣不給面子的事,乃是富弼老頭拒絕出嫁福康帝姬給遼國宗室。
但就在這個遼國朝廷義憤填膺,揚言要對兩面三刀的宋國做出回應之際,從遙遠的西面,再次傳來的宋國志願軍的神戰績:王雱以區區兩千五百撫寧軍,夾黑科技火龍,於民和地區打殘瓦刺兵團,又全殲南通密兵團於通潢地區夾角口。
且他們意外的把卓洛蘭部「嚇得」後退七十里,成功和唃廝囉的游擊隊會師,成功和兩萬之眾的積石軍會師了。
眼看宋國已經基本不會輸掉這場戰爭的情況下,又傳出漫咩血洗西寧州的消息。遼國內部震驚,豬隊友漫咩犯下了如此愚蠢的錯誤,拉足了天下仇恨。
這等於打臉,給足了宋軍繼續於河潢軍事存在的理由,同時也讓遼國再也沒有理由要求宋國撤軍了。
當時宋國司馬光、西夏多吃己,遼國參知政事蕭慧的三方會談申明,成了一紙廢話屁話。
大朝之上,耶律洪基的臉色難看的厲害,雖然他也號稱義氣洪基,但畢竟是一國統治者,必須為遼國的利益進行謀劃,而宋軍一旦全面占領河潢,宋國實力和縱深得到大幅加強,那雖然不是遼國的噩夢,卻絕對是影響到利益和國格的事件。
「畢竟做出回應,不能讓宋國輕輕鬆鬆的占領河潢利益。」
耶律洪基起身,下達了他登基以來的第一道聖旨:「北府參政蕭慧立即出訪宋國,傳達朕之意志。另,蕭炎珊帥珊軍之右司開出上京,至於中京道後開過古長城,駐紮於我大遼南京,靜觀其變。」
蕭炎珊微微色變道:「陛下……南京距離宋遼緩衝區只一河之隔,距離宋國邊防重鎮河間府與真定府不過數日之路程,於這個不利於行軍打仗的時節,於宋國上下雞血的現在,距離過近會有些誤會……」
耶律洪基打斷道:「朕未說要開戰,仍舊採取的外交路線。珊軍右司部署於南京,這只是我遼國內部防務的調整,外人無權說三道四,愛怎麼理解那是宋國的事。」
蕭炎珊道:「就算調整換防,一般也會繞開冬季嚴寒,且會現有外交行文知會,除非陛下大帳巡視南京,否則一般沒有珊軍換防宋遼邊境的先例,這是澶淵之盟後形成的默契。若輕易顛覆多項上述默契,臣擔心會引發宋國的猜忌和忌諱。」
「這就是朕的目的!另,研發我大遼自己的燧發槍要抓緊進行,我朝野上下的造不如買的思維言論,要進行壓制!」
耶律洪基說完後自顧離開,散了朝議。
預留下來的遼臣不禁面面相視了起來。
參知政事蕭慧謹慎的湊近耶律重元道:「自己造槍起初以為是玩笑,嘗試了才知道非常困難,摸不到頭腦,又費錢又低效,西夏好歹還能不計代價的有些成品出來,但我朝努力了兩月卻一無所獲。自己造真的好嗎?」
耶律重元低聲道:「你就聽他吹吧,當然是造的不如買的好,能租就最好了。前期的燧發槍交易中,蕭炎珊那龜兒子也不知道吃了宋國的多少回扣,買來的槍質量又好又便宜,方便快捷,還有不錯的回扣。你此行宋國必須做出最大努力,維持我大遼和宋國的貿易,簽訂更多的訂單。相信我,宋遼打不起來。最多能訛詐到一筆錢,遼國已經不是當年的遼國了,現在沒幾個人願意跟著去和宋人開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