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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叫紅樓。」王雱道。
「然後呢?」展昭有些不耐煩。
「這樓是我的。我現在坐在我的樓里,且沒收你的包間費。他們給你包間只因為你帶著刀,像個很牛逼的公人身份。」王雱眨了眨眼睛道。
「你……」展昭一陣無語,有點想離開,卻又捨不得一桌好酒好菜,這是花錢買的不是。
於是大貓繼續喝酒不說話了。
王雱又道:「展護衛……」
展昭打斷道:「托衙內的福,我在停職調查期間,不是皇城使。」
穆桂英還有全柏林一起老臉微紅。坦白說都是混跡官場的人,大家都明白,王雱下絆子讓展昭停職調查的「奸臣」舉動,換到任何一人身上都不會高興的。
但是她們會臉紅,王雱這個大梟雄卻不會,奸笑道:「所以你現在沒公職,你就敢帶著管制刀具到處溜達,當我舒州沒有法制啊?」
展昭掏出一封文書來拍在桌子上道:「自己看,這是張方平相公的臨時委任,展某現在給他辦差。你若能查出問題來,我自己去知州衙門領取殺威棒。」
硬漢展昭的腦殼仍舊這麼大啊。
王雱拿起來看看,還真是張方平臨時委任他辦差。但委任書中卻沒有具體說明展昭的任務。
王雱跟著聯想到:目前為止的消息,葉良辰的嫡孫葉蘇仍舊沒找到。葉家唯一倖存的葉蘇,顯然關係到無為軍大案的定性問題,所以現在還滯留在無為軍處理銅礦問題的張方平,當然要找到這個葉蘇。於是派展昭追蹤。
思考著,王雱放下文書道:「展大俠你想多了,我不是舒州法官,你不給我看委任書,我也不會去舉報你的。」
展昭翻了翻白眼。
跟著王雱道:「所以張相是委任你追蹤葉蘇嗎?」
展昭有些頭疼,這條小瘋狗真的太聰明了,竟是猜出了這事?
不過展昭就是不理會他。
王雱道:「我應該沒說錯。張方平現在急於尋找葉蘇,且我聽聞青柳山寨一役中,你展昭想拿下葉蘇卻被他逃脫。以你展昭的聰明,雖然無為軍區的事暫時沒有定論,但在銅礦暴露的現在,你一定覺得葉家有大問題,所以你要捉拿葉蘇?」
頓了頓接著道:「於是你來這舒州,一定是你以貓的嗅覺,或者依託在江湖中的資源,獲知了葉蘇來過舒州,或者就在舒州對不?」
展昭不懷好意的看著他:「雱大爺,我叫你大爺,你想多啦,展某來舒州只有一個原因,我聽說白玉棠在舒州,我來找她,目的是把你氣死。」
「你你……」明知道展昭說的氣話,卻真把王雱這個被迫害妄想症氣的抓牆了。
「你沒娶她沒嫁的,展某和她是自由人,這些需要衙內干涉嗎?你敢幹涉,哪怕你是王安石相公的兒子,展某也會去開封府告發你,你覺得包府會如何收拾你?」展昭繼續給予王雱暴擊。
有那麼一個時刻,王雱想當場就想餵這隻貓吃藥的。可惜大事為重,大雱才不會關鍵時候被這孫子避重就輕呢。
於是王雱指著笑道:「你這麼氣急敗壞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猜中了,你一定是來抓葉蘇的,他就在舒州或者來過舒州?」
展昭很頭疼,不置可否。
王雱接著道:「或許我王雱的辦案手段你展聖人不喜歡,但有一點,葉家有大問題你同意嗎?」
展昭愣了愣,只得微微點頭,「雖然尚未有直接證據,但發現青柳山的銅礦規模如此大後,展某就知道無為軍高層一定出問題了,這麼大規模,背後所涉及的事,絕不是一夥山賊和幾個幫派能擺平的。若葉家真有大問題,在他們家破人亡唯獨葉蘇逃亡後,那他葉蘇就是一個戾氣深重的顆劇毒之物,恐怖份子,不穩定因素,這就是展某接受張方平相公委任追蹤葉蘇的原因。」
王雱道:「好,現在看來你我有了共同語言。我再告訴你:我當時處決無為軍兩個營,是因為他們對我部進行軍事暗殺,你信嗎?」
展昭考慮了頃刻道:「我不信你,我信我自己。以我的判斷,無為軍區出現了如此規模的私開銅礦,如此大利益,而當時臭名昭著的你則帶著一夥兵匪進無為軍攪局,那麼以展某的辦案經驗看,有可能出現你說的極端情況,可能性還不小。」
王雱一拍桌子道:「有此判斷就行,現在我告訴你,舒州要發生大事你又信嗎?」
展昭實在不想和這個瘋狗雱共享消息,卻忍不住好奇了,問道:「你具體說說,展某自己會判斷。」
於是王雱根據現在情況,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說道:「無為軍葉良辰的銅礦利益,全部會以私鑄錢形勢存在。私鑄錢罪不重,但不能太多,尤其張方平管理錢政的現在。他們貪污了整整一個礦區,私鑄錢規模就會非常大,也就是說這些錢要洗白後,才能真正成為葉家利益鏈上的財富。」
「顯然無為軍區的經濟容量洗不了如此多的錢。於是緊靠著無為軍區的淮西經濟中心舒州,就是最好最大的集散地。假設舒州有些高利貸幫派在幫葉良辰做事。而早前我已經影響到了這些人的利益,但因不和官斗的鐵律,加之我規模小,他們敢怒不敢言。而現在,葉良辰老巢被我剿了個天翻地覆,朝廷張方平都已經介入,這代表這群幫派往後的一大財源被我斷了,因為除了利息,他們還損失了一大筆洗錢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