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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心態實在我們生活中也有,別人偶然忽視了自己,感覺像受到了極大的羞辱。
比如你很熱情地去跟別人打招呼,別人因為某些原因沒有聽到,或者乾脆不想理你,你就以為別人是瞧不起你,是在輕視你,常而會有些惱怒!
忘玄受了幾百年壓抑,他的自尊驕傲像一根弓弦,被繃緊到了極致,他想要爆發,想要讓所有瞧不起他的人受到懲罰。
因而,他眼裡容不得沙子,任何敢於,或有意向輕視他者,都得死!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句話被他扭曲到了一定境界。
“你們,都得死!”
忘玄冷冷地出口,明明宇宙無風,他血紅的髮絲卻在張揚飛舞,他的尖爪鋒銳,一根指尖要刺入白初人頭,將他徹底毀滅。
“憤怒,並不好。”
在忘玄毀滅白初前,一根普通的人類手指跟他的指尖相碰。
我們看似的一瞬間接觸中,忘玄的那根爪指從指尖開始爆碎,一點點血肉螺旋碎開,露出裡面灰紅的指骨。
“啊!”
忘玄吃痛,他的身體有血蓮碎片熔鑄,早已超越了神天之境,可號稱神體,居然沒想到比不過一隻螻蟻的手指。
他一甩手,疾速後退,可抓著的白初頭顱,卻順利落到了白夜手中。
“你不只是神天境?你吃了我的真神格?”
忘玄爪指上的血肉在一層灰色光華下,眨眼便恢復,他陰沉地問道,俊美的臉上隱現殺機,一片片細密的血色鱗片倒豎。
“你奪了我的機緣,我要殺了你!”
忘玄爪指揮動,一條條血痕灰斑的絲線破空而來,速度極快,在白夜高速分析下,韌性強度極高,動能極大,每一條絲線都能把一顆行星打穿。
當然,這個打穿是指在行星上打出一個洞穿球體的絲線直徑小洞,不是指打爆。
白夜等人在星空之中對話,其實也不是正常語言,而是光學語言。
無論是忘玄、白初,還是白夜,都有能力直接分析光中所攜帶的信息,看似嘴巴在無聲說話,實際以更快速的方式在對談。
成千萬上億條絲線在仿如無數的火箭彈爆射集火向一個目標,一根根不是神兵刀劍,但威力卻毫不遜色。
白夜漫步在絲線之中,輕鬆寫意,巧妙避開所有的絲線來襲,他眼中目光閃爍,幾息之後,他抬手一點,這些絲線倒轉凝形,組合成一把把血色帶著灰紋的長劍密布星空。
又招手一揮,千萬把數量的長劍反殺忘玄。
“不可能,你怎麼會我族秘術?不可能!”
忘玄驚駭,狂聲咆哮,妄圖操縱這些長劍,他發現這些自己發出的絲線居然不受自己控制,他快速結印,身體內蘊藏的能量爆發。
鋪天蓋地的刺目血光像是一顆小恆星在星空之中綻開,他的身體浮起淡淡血色條紋,他的雙眸一閉,而後一睜,他身後的血光形成一顆巨大的亡靈頭顱朝白夜吞來。
白夜在這亡靈頭顱面前很小,這顆亡靈頭顱有數千里大小,他在其面前,甚至連只螞蟻也算不上。
空洞的眼神、空洞的鼻孔、毫無皮肉的面龐、一頭似灼燒著的烈焰血發,空洞的嘴大張著,如要吞掉一顆星球般將白夜吞沒。
這片星空各種光線、各種粒子被強大的力場扭曲,微光星系的監測設備瞬間黑屏,再也觀察不到景象。
微光星系的科技有能力毀滅星辰,但見到這如神魔的一幕,還是在驚嘆,單論個體,這傢伙的實力實在太強。
能量洶湧,亡靈頭顱咆哮,將長劍崩碎,將白夜一口吞進了其中,強悍的能量涌動,周圍的一些宇宙殘留星體也被碾成了粉末。
這還不止,忘玄背後生出一根尾巴,陡然在星空中瘋狂生長,僅是眨眼,已成一根長達數千里的烏黑蠍子尾一刺而下。
這尾刺烏黑無光,最尖端處蘊藏一點血色,純正濃郁到極點,瞬間刺破亡靈頭顱,轟殺向被吞沒的白夜。
第八章 星空之戰(二)
(“真仙”不是修真玄幻里的仙神。)
不超兩米的身高,對比數千里之大的血色亡靈頭顱,簡直是一座珠穆朗瑪對比一粒從膠頭滴管滴落的小液滴,甚至更加微小。
白夜被吞到其中,他手裡還提著白初的頭,周圍血色能量衝擊,化成一片汪洋血海,有無數的血色符文自海中升起,鎮壓而至,一聲聲慘嚎哭叫浮繞在他耳畔,一具具殘破屍體在血海之中沉浮爬來。
空氣里濃郁的血腥味,生靈死亡時的悽厲慘叫,眼前的各式各樣亡屍,以及從血色海洋里鎮壓而至的血色符文,都在擾亂白夜的判斷和思維,妄圖為那枚疾刺而來的蠍尾刺作一個鋪墊。
白夜經歷過那古怪女子弄出的數百次穿越重生,意志強大到一個程度,他曾在女子構建的世界中成功過,也失敗過,成功時自不必多說,但失敗後那些宛如真實的懲罰,不足以用語言盡數。
被人生吞活剝,被人凌遲,被人綁在火刑柱上感受著自己是如何一點點被烤熟等等,那一幕幕的摧殘折磨卻始終大不過對世界虛實的懷疑,對自我所在所存的堅執!
我思故我在,我願意相信我存在的真實,我願意執著我的夢想,願意為之努力奮鬥!
在如此的思維之下,白夜只是淺笑著行走在其間,周圍的血色光芒如遇帝王,他走到那裡,都在跪伏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