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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嘯鳳鳴,兩種截然不同的招式爆發開來,數十人被打得吐血,這些人卻依舊悍勇,甚至有人衝到白夜身邊,死死抱住他的身體。
就算死,他也要為其他人爭取到時間。
白夜一腳將這人踢飛,眼看眾人已經圍來,不急不躁,兩掌扣在胸口,火熱陽剛的內力轉瞬變得寒冷異常,雙掌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起寒冰。
慕容後人家學源遠,有祖輩感知過她,這時驚駭出聲,“小心,這是生死符。”
“啊!”
“呀!”
“癢死了,癢死了。”
“好癢,好癢,好癢。”
“哈哈哈,哈哈哈,癢,癢,癢。”
白夜手掌一翻,無數冰片飛舞,除了以武器去擋的人,冰片盡數射入了人體之中,即刻一片倒地打滾的人群出現。
十數個高手有人也中了招,以功力壓制,可這古怪內力蘊藏冰片之中,依然耐不住渾身痒痒。
想那丁春秋,一手化功**縱橫江湖,功力絕不差當世五絕,可依舊忍不住生死符之力。
“你是逍遙傳人,難怪你有這等本事?”
慕容後人摘掉了黑巾,露出一張美艷絕倫的容貌,只是她此刻面色悽然慘笑,“看來,我今天是要葬身於此了。當年祖上籌劃滅掉了天山靈鷲,沒想到還是遇到你。”
“逍遙傳人?”
白夜皺了皺眉,對這陳年舊事沒有多大興趣,又道:“按照某種道理來說,我算是吧。你說錯了,你們不一定會死!”
有人眼露喜色,十數高手面色不變,反倒沉重了許多。
“但不死,也不一定會好過。來吧,再來戰!”
白夜大吼,長發揚起,渾身的真氣暴烈,他一步跨出,左掌降龍,右掌結印,和眾人再戰到一起。
龍飛鳳舞,蠻龍咆哮,鳳凰啼鳴,真氣內力宣洩炸開,一個個人重傷垂死,一具具屍體倒地。
大戰持續了一個時辰,白夜連續打出了數百式,體內吸收的兩人內力已經乾涸,他本身內力也都所剩不多。
他的對面只有兩人,慕容後人垂著一隻手臂,那條手臂被降龍氣勁打到,骨頭碎裂,軟趴趴搭在那裡,她臉色蒼白,掛著不正常的暈紅,口鼻流血,沒有半分美人之樣。
另一人是少林和尚,他此時露出了全貌,是一個普通中年僧人,手持一串佛珠,在不停念經,只是他一邊念,一邊咳血,隱約看到他黑袍底下,胸口塌陷,有內臟碎塊咳出。
“時也,命也。我不愛上他,也不會來刺殺你……”
慕容後人淒涼笑著,轉頭看向南方,她望向的是南宋都城,臨安。
如有所感,臨安城,恢宏的皇宮之中,一個眉清目秀,身著天子服,頭戴帝王冕的青年正在一座大殿裡來回踱步,他的臉色布滿憂鬱,心情十分煩躁。
“你喜歡的人是南宋現在的皇帝?”
白夜嘴角不斷流血,一隻手不正常扭曲,卻似無所覺,笑了笑,很平常和慕容後人在聊天,要不是周圍死屍過百,另有百多人躺在地上哀嚎嬉笑,還以為是朋友之間的問話。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慕容後人淒涼笑著,一滴眼淚落下,“我一個反賊後人,鮮卑血脈,竟會愛上帝王之家的男子。他說要娶我當皇后,要我母儀天下,可我什麼也答應不了他。”
白夜轉著眼珠子,摸著下巴,他在考慮要不要特別對待這女人,說不定會有點用處。
“按道理來講,我是很想殺了你,或者用來做實驗的,但我發現,你活著的價值應該比死更好。因此,你不能死!”
白夜笑著說,慕容後人身體一顫,警惕注視著白夜。
“你要用我去威脅他?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慕容後人不像她祖輩,性格剛烈倔強,抬手欲自斷心脈。
“晚了。我說出話的時候,證明我已經考慮好了,而且,我說話是故意分你心神啊!”
慕容後人眼前一黑,白夜身影瞬息就到了她面前。
“大師,法號叫啥?說個來聽聽?”
白夜蹲下身,問著少林和尚法號,那和尚被震裂五臟六腑,除非佛祖臨世,不然根本不可能活命。
“法號也乃身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何必執著?貧僧想保古剎千年寧靜,卻力不從心。時代在變,少林也該變了。”
和尚最後悟了,白夜沒有再言語嘲諷他,而是站起身,望著滿目瘡痍的海州港口,聲音帶著濃濃的嘆息,“時代在變,歲月在換,有些人,有些事,總是喜歡以老舊的眼光看待現在。你們破壞了我的港口,知道會受到什麼懲罰嗎?我會將所有參與此次的勢力連根拔起,不管你是武林世家,還是南宋朝廷,我都會做到。而現在,你們這群俘虜能自殺的趕緊自殺,不然你們會很慘。”
白夜平靜說道,躺在地上的眾人里有人果斷行動,抹了自己脖子,斷了自己心脈,也有人不想自殺,在那裡哀嚎求饒。
“施主何必為難他們?逼得人自盡身死才肯罷休!”
和尚這會兒心善了,開始要辣手降魔時,怎麼不說?
“和尚,你快要死了,這些事不需要你擔心。我覺得,你還是快點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