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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朱伯伯,見過朱姑娘。”
白夜恭敬有禮,對朱子柳和那蒙面少女行了一禮後,方才找了個位置,自個兒坐下。
“我看賢侄一表人才,不像賢弟說的那麼不堪啊!”
等白夜坐好,朱子柳率先發問,從白夜進門,到給他們行禮,舉止言談都沒有任何浮躁頑劣之舉,反而頗為儒雅,讓他心中相當滿意。
“唉,兄長說笑了。”
郭靖擺擺手,捻須微笑,他雖然時常口頭上說著白夜,但心裡對自家這個兒子還是相當滿意。只是像許多****家長一樣,在別人面前,總會謙虛一二,不能直接說,你看,我兒子多麼多麼優秀,你的兒子就是個垃圾。
“一燈大師最近好嗎?一別十六年有餘,上次一見,還是在絕情谷中為楊過尋找解藥。”
黃蓉這時開口,詢問起南帝一燈的情況。
朱子柳一笑,面懷崇敬之色道:“家師武功出神入化,臻至絕頂,身體自然無虞,又修習佛法養性,反而修為更進一步。”
說到這裡,朱子柳似想起什麼,話鋒一轉,看著郭靖黃蓉笑道:“家師聽聞我要前來襄陽,還特地囑託我問一聲黃幫主和郭大俠安好。”
郭靖趕緊起身拱拱手,連忙道:“不敢勞大師牽掛。說來也是我和蓉兒慚愧,這些年應該前去看望大師,當年救命之恩,郭靖始終銘記於心。只是這襄陽軍務,實在脫不開身。”
郭靖一番話說的十分誠懇,語氣遺憾,仿佛他和黃蓉沒去看望一燈,那是一件悔憾終生的大事。
這時,一直插不上嘴,坐在主位看幾人閒聊的老瞎子開口了,他這一開口,就讓白夜差點跳起來打他一頓。
只聽他說,“靖兒和蓉兒守衛襄陽,脫不開身,破虜不是很閒嘛。兩家又都要結為親家了,哪有不去拜訪各家長輩的道理?破虜自出生以來,沒見過一燈大師,正好藉此機會,既拜望大師,了了靖兒和蓉兒心愿,又見了各家長輩,豈不兩全其美?”
老瞎子這麼一說,仔細想想,確實很有道理。郭靖雙手一拍座椅,臉色欣喜道:“大師傅英名,這個辦法好,讓破虜出去見見世面,開開眼界也好。”
黃蓉站在了郭靖一邊,她拉著那少女的手,神色間好似相當滿意,裝作沒看見白夜給她使的眼色,道:“我看這主意不錯,破虜跟夢清一起,一路去往大理,正好加深感情。”
說著說著,黃蓉輕輕拍了拍那少女的手,還不忘回頭瞪了白夜一眼。
少女低首垂眸,似在害羞,白夜閉著眼睛,裝作聽不到,看不到,反正你們決定你們的,我不陪你們玩就是了。
朱子柳捻須笑著,贊同了老瞎子的想法,在四人商量中,就將兩家親事定了下來,甚至黃蓉已經開始思索,要送什麼聘禮上門才好。
幾人完全沒問過白夜和那少女的意思,直到黃蓉似有意無意說了一句,“破虜,帶著夢清去轉轉。”
她還對白眼使了幾個眼色,那模樣似在說,“小子,快抓緊機會啊,你看,你娘我都給你創造機會了。”
白夜無奈地翻了翻眼皮,給幾人行禮過後,帶著這蒙面少女走出客廳,在郭府閒逛起來。
白夜在前領路,少女在後,路上遇到一臉看好戲的大姐和姐夫,兩人也不說話,就像兩根木頭,一個在前,一個在後。
直到到了郭府後,一處小橋流水的地方,白夜才停了腳步。
轉身回頭,白夜靠在一棵枝葉落盡的樹上,隨手摺了一根乾枯的草杆叼在嘴中,靜靜看著這蒙面少女。
蒙面少女也看著白夜,冷冷的目光直視,未等白夜先說,少女率先開口:“你就是郭靖郭大俠之子?”
白夜不說話,少女又道:“果然是虎父犬子!”
少女語氣里滿是不屑,似乎抱著對白夜很深的成見。白夜還是不說話,少女繼續道:“琴棋書畫,你精通哪樣?文韜武略,你可懂得?”
聽到這,白夜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少女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
“我的婚事,我做不了主。但你可不要以為,我會喜歡上你這種受父母餘蔭,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廢物。”
少女這次流露出深深的鄙視,白夜依然在笑,不知怎地,少女見到這笑容,就心生噁心嫌惡。
“我喜歡的是岳王爺那樣護國安邦,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是郭大俠那樣領袖群雄,為國為民的大豪傑,而不是一個睡到日上三竿的廢物。”
少女再提了一次廢物,白夜愣愣地聽著,傻傻笑而不語。
白夜背靠的樹後是一個草叢,聽到這少女對白夜連番的嘲諷,草叢中動了動,像是有什麼奇怪的物體躲藏在其中。
大概是仍覺得不滿,心頭不暢,少女白巾遮面的臉上噙著一絲冷笑,復又道:“我會跟你結婚,可不要妄想我就是你的妻子!”
這話出口,白夜表情終於有了變化,眼睛瞪得老圓,這少女竟然想跟他假結婚,有夫妻之名,無夫妻之實。
少女說完後,不再說話,白夜剛欲張口,樹後草叢蹦出一個人來,“我受不了了,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這麼說我的弟弟?不要以為你用一張草紙遮住了屁股,就可以冒充絕世美女了。還不想嫁給我弟弟?我弟弟還不想娶你這惡婆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