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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以為是,而實際並非是。白夜的軍隊沒有理會這裡屬哪方勢力,按照白夜的計劃,泗楚二州是必拿之地,這二州可以形成一條軍事防線,將南宋牢牢鎖死在防線之外。
為了以後發展,勢力的安全,白夜都決定攻下二州。
說快不快,說慢不慢,今日八月二十,距離中秋過去五天,白夜的軍隊已經完成了戰前部署,一直打到了海州。
目標得逞,只是這一次行動太過驚人,讓天下人瞠目結舌,想起原來這隻勢力不驚不響五年,還是如當年生猛,得罪兩方勢力,也是絲毫不懼。何況這還是反蒙聯盟中兩大勢力,這一舉動就基本等於得罪了反蒙聯盟。
白夜勢力出兵攻打楊元洪和南宋的消息傳遍四方,蒙古和吐蕃一方,自是大喜,竟派遣使者,欲要和白夜商談結盟。反蒙聯盟動作不慢,一邊昭告天下,通知天下人,白夜勢力為敵對方,一邊封鎖周邊,命令守城將領嚴防,限制對白夜勢力進口資源的限制。
白夜沒理會這麼多,他現在正接見楊元洪部派來的使者。
其實,他本不會接見此人,只是這廝硬嚷嚷著要見真正主事的人,外交部門換了幾個人員,他都不能滿意,只好通報白夜,由白夜決斷。
這廝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比白夜長不了幾歲,留一手青黑細長的鬍鬚,身穿一件天藍儒士袍,身高一米八左右,衣袂飄飄,面容清瘦奇古,舉止言談之間,頗有種文人雅士的風采。
此人一進門,是昂著的頭,見到白夜,方才施了一禮,口呼:“陶元宗見過大王。”
這話出口,正端來茶水的人員差點打了個趔趄,摔倒在地。
白夜亦是神色古怪,看了看那端茶水的人,又看看這使者,也不作反駁,開口道:“貴使所來為何?”
略作沉吟,陶元宗拜身回道:“我為大王安危而來。”
白夜嘴角抽了抽,端送茶水的那人也是麵皮抽動,想笑又使勁憋住,她不將茶水送進,反而站在門口聆聽。
“哦,我何危之有?”
打蛇隨棍,白夜順著這廝的說法接了下去,他很想聽這傢伙能說出些什麼,先秦時有人憑一張利嘴,縱橫各國,被奉為貴客。不知這人,有幾分能耐?
第六十章 好大一番忽悠
“大王現在地區不廣,軍士不足,妄動刀兵,唯有死路一條。”
陶元宗沉聲說道,仿佛他已看見白夜兵敗身死,國破家亡的一日。
“為何?”
白夜用急切的語氣問道,裝出好奇想知曉的模樣。
陶元宗很認真,語氣嚴肅,動作一絲不苟,不復進門時的傲慢,完全像是站在白夜角度考慮,他道:“大王豈不知現在很危險!”
說著,他偷偷瞄了眼白夜,見白夜一臉深思,他心中更得意幾分,手捻鬍鬚,在大廳內來回踱了幾步,繼續問道:“大王如今土地,比之我家主公如何?”
白夜搖了搖頭,略帶嘆息答道:“不如!”
“大王領地內,人口比之,又如何?”
“不如!”
“大王旗下,可有高人義士來投?”
白夜再次搖了搖頭,似是十分遺憾和疑惑道:“沒有!”
“正是如此,大王地不廣,民不多,人才稀疏,妄動刀兵,豈有不危之理?”
陶元宗一臉肯定,白夜沒說話,裝作皺眉凝思,任由這人賣弄下去。
只見他又神色恭敬,拱手朝著北方鞠了一禮,道:“當今天下之勢,蒙古暴虐,一家獨立北方,我主楊公顧天下安危,興義師以拒蒙古,轉戰四野,所至處,莫不順從降伏。主上亦感勢單力孤,疲乏無力,遂促成盟約,號召天下以攻蒙古。而今大王不入聯盟,不攻蒙古,反取主上之地,豈不有違大義?”
“主上心有雄才,腹有韜略。不過五年,地之大,比大王數倍有餘,人口之多,城池內摩肩接踵,人潮如海。又有高人義士接相來投,主上門庭賓客如雲,高朋滿座。如此興盛之事,主上尚經營細微,行寸步如履薄冰,與鄰修睦,相約取蒙,不敢妄動。”
“吾聽聞大王不慕王道,不施仁政。於境內,教化頑民習旁門左道之學,修奇技淫巧之工,而將儒門正學,先賢聖師之言,棄之如敝履。此其一也!”
“大王在境內,濫用民力,大肆興建土木水利,豈不聞民力有限,需修養生息?此其二也!”
“大王境內法度嚴苛,稍有過錯,即施以懲罰,豈不知律法存乎人情之間,酷法苛律,致秦二世亡國滅種之禍?此其三也!”
“大王對治下販夫走卒,與士人鄉紳視之同等,此乃何理?自古以來,士農工商,士安則治天下,不安則亂世間,大王此舉,無疑於自絕於天下士人,****前路。此其四也!”
“我嘗於府聽人言,大王所辦之學,女子亦可就學,有成者,可出將為相,入廷為官。豈不曉昔唐時,一介宮廷女子****,霍亂天下,成牝雞司晨之事。大王欲效前朝舊事?此其五也!”
“有此五條,大王卻不聽,不改之,反誤聽讒言,趁我主北伐蒙古,興兵入侵我家主公之地,無疑於背信棄義,以卵擊石,自取滅亡之舉,待我主率兵回伐,以眾盟友助之,大王豈不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