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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轉身就走,一生中最親的兩人之一,二姐郭襄終於嫁人了。
葉非鄭重地點了點頭,花轎中的女子不但是他的妻子,也是很多人的同學姐妹,更是白夜二姐,他會以此生去守護她的安危。
花轎起行,鑼鼓嗩吶奏鳴,道路旁,事先準備好的人手開始撒花,無數的花瓣飛落,花香溢滿城池。
鞭炮被人一路點燃,“噼啪”聲里,花轎在鞭炮炸響的煙霧中漸漸遠去,他們要去葉非的府邸,正式拜堂成親。
白夜和一白衣女子站在一處屋頂,默默看著花轎遠去。他肩上的冰蠶長大了好多,足足有六厘米長短,整個軀體透明晶瑩,不停散發著無形寒氣。
兩人看得久了,直到花轎消失在視線里,那女子才奇怪一問:“怎麼?不捨得你二姐出嫁?”
“沒有!只是有點感慨罷了!”
白夜笑著,在屋頂信步而走,語氣稍帶些微感嘆,見白衣女子緊跟著他,又道:“當年的一個小丫頭,一個小女童,經過時光的催化,長大成人,今日出嫁,感覺有點奇怪。”
白夜回眸,看著那白衣女子,女子是白映月,兩人不知為什麼,恰好碰上,然後一起跑到了屋頂,遠看郭襄的花轎遠去。
“你還沒為人父母,竟然生出了父母嫁女兒的情緒?”
白映月捂嘴笑道,跟她平時清冷美麗不同,和白夜有說有笑。
“我們的生命終究是短暫的,人不可能長存於世,兒女便是我們生命的延續,是我們留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見證。”
白映月忽然說道,望著落滿花瓣的街道,聲音很飄忽,很空靈。
“所以呢,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應該找個人嫁了?”
白夜隨意笑道,風吹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
白映月輕輕看了他一眼,拂了拂陽光下,風吹亂的髮絲,輕聲回道:“確實,只是我還沒等到我的意中人。”
“唐哲很喜歡你,他追了你那麼多年,你就不給他個機會?”
白夜踩著屋頂的瓦片,肩上的冰蠶動動小腦袋,似乎很舒服,想要翻個肚皮曬太陽。
白映月不說話,只是跟在白夜的身後,凝視著白夜的背影,她想起初見白夜和唐哲之時。
那是在一個下雪的冬季,當時她家破人亡,只有她一人倖存了下來,一個小女孩孤苦零丁,穿著破爛的衣衫,獨自縮在路邊,忍受風雪,忍受飢餓。
那時候,她是絕望的,她絕對挨不過那個下雪的夜晚。就在這時,兩個小孩出現在了她視線,兩人都裹著厚厚的衣服,她心想,這麼厚的衣服,該是很暖和吧?!
她又髒又臭,以為那兩個小孩不會理她,反而會嫌棄她,如其他的城裡孩子扔她石頭,用腳踢她,讓她滾遠點。
不想,兩個小孩中的一個看到了她,歪了歪腦袋,一想後就跑了過來,將身上的一件衣服脫下,給她披上,還說了一句,“很冷吧?我救不了很多人,但是救你一個,還是可以的。”
那個小孩對她笑著,另一個小孩也跑了過來,拉著她髒黑滿是污垢的小手,使勁哈著熱氣,那個傢伙是想用這種笨笨的方法讓她暖和。
隨後,她和那兩個小孩一起到了一家很大很大的府院,比她以前的家更大更好。過了不久,她就知道了那兩個小孩的名字,為她披上衣服的小孩叫郭破虜,用笨笨的方式給她手哈氣的小孩,叫唐哲。
一晃多年,記憶里的人影長大了好多,那兩個小孩,一個成了一方霸主,一個是他手下能征善戰的將軍。她如今也掌管外交部門,一言可以決定很多人的生死。
仿佛穿越時空界限,兩道身影重合,那個為她披上衣服的小孩就是她眼前之人。
第六十五章 人生迷茫
“我們的生命終究是短暫的,人不可能長存於世,兒女便是我們生命的延續,是我們留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見證。”
白夜一個人坐在一座樓頂,白映月不在他身邊,他遠遠眺望著蒼穹,太陽已走到西邊,滿布天際的不是陽光,而是朵朵雲霞……
晚風帶起衣袂,烏黑的長髮飄起,他的眼中竟多了一絲未知的迷茫。
蒼穹無邊,如雞殼覆蓋大地,晚霞璀璨,在他眼裡卻如刀劍刺眼……
今日親自送二姐出嫁,看到父親的白髮,母親黃蓉對自己的期盼,心底忽地生起了一種迷惘,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縈繞心頭!
前世之時,他是一個孤兒,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而今世,他有父母親人,已經不能再如此,他的眸子變得黑暗深沉,一抹妖異的血紅浮現其中。
他的腦海有兩個聲音,一個在說,“快沉淪下去吧,你只是一個人,追逐什麼真理,什麼長生,人生不過韶華白首一夢,你能求得什麼?”
一個在說,“堅持走下去,無論多困難,有多少魔障迷茫,都要堅持。身死則骨碎,魂飛則魄散,不秉承自己意志,又豈能成功?”
白夜迷茫了,他迷失在兩種意志中。一種是他穿越而來,暗裡隱藏的人心**,一種是自我的夢想,前生今世,他期望看到的夢!
此刻的他,仿佛回到了二十一世紀,像很多的****青年,對於人生和未來,有了一種迷茫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