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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表的各族都聽到清音吟唱,似有萬千生靈在膜拜歌頌,它們情不自禁也跟著這聲音吟誦,沉淪在一片虛無之中。
“哼!”
一聲女子冷哼,蒼穹震響,一條條白光如彗星刷落,七彩的元氣被衝擊,光明潔白的光亮升起,諸族被這冷哼一震,從沉迷中驚醒,有些天境憶起剛才的一幕,已經駭得後背濕透。
潔白的光芒和七彩之光難分軒輊,在天空各占一方,依稀可辨,一個身披光明戰甲、頭髮銀白、渾身籠罩在光明中的女子傲立虛空。
這也是一名神天境,同樣成人形,看不清他的身材容貌,因為她被無窮的白光遮掩,宛若她即是這天地的光明之神。
七彩之中的男子,白光之中的女子,彼此相隔不遠,隔空對視。
兩人成人形,卻皆不是人,只是它們的誕生和藍蓮人族息息相關,說起來,它們一切的根源還在人類身上。
英俊完美的男子和不見容貌的女子同時低頭看了一眼腳下,它們的腳底是那方剛浮出水面的大陸。
大陸上的水流沒有流盡,有三色光華閃耀,許多的符文鏈條交織,將整個大陸封印在其中。
女子和男子眼裡閃過一絲冷色,兩人虛空一按,七彩之光和白光爆發,不是要大戰,而是要將三神留下的封印除去。
兩種光芒,彼此相異的元氣性質,在兩位神天境操控下,合攏成為一道灰色的能量箭柱,從天空射下。
以法則為弓,以元氣為箭,這一箭足以驚世駭俗。
離這方大陸不遠的種族都能看到,都能見證,一根數十公里長的灰色箭矢,拖著七彩和白熾的光芒,從天隕落。
“轟”
三神布下的大陣威力雖不凡,但在它們逝去之後,元氣不再補充,這大陣早已非三神在世之時。
這其實也不是什麼大陣,而是三神以自己的力量發出的萬物元氣鎖。
曾經,三種元氣鎖結合,將籠罩光明的女子,身披七彩的男子皆封印在其中。
當然,這之中的故事就不悉數,這是一段涉及到天啟歷、人族,幾百年前的舊事。
三神留下的萬物元氣鎖崩散了,化成一束束元氣之光返還天地,這片曾幾何時被沉入海底深淵的大地重見光明。
俯眸掃過大地,可以看見,大地還保留著幾百年之前,人類主宰藍蓮時,建起的一座座城市。
城市中的學校,工廠,住宅小區都歷歷在目。
白夜透過光線傳回的信息,他頗為的驚訝,這些城市都被染成了黑色,大多的高樓大廈都已倒塌,沒有植被,沒有生物,像一片死寂遺失的大陸。
一條條虛幻幾近透明的光影從大陸的廢墟走出,或在天空,或在水中,或在土裡,這些光影極為扭曲,如果有人能看見這些光影,會發現這些光影是一張張扭曲的人臉。
有人臉在瘋狂厲嘯,有人臉在大聲狂笑,有人臉在回憶追思,有人臉面露哀求、整張臉滿布淚痕,千般人的表情,在這些人臉里都能找到。
這些光影人臉也有不同,有些虛幻淡薄得厲害,只有一張臉,有的則是擁有虛幻的軀體四肢,只是它們都沒有實際的軀殼,像是人們常說的鬼。
虛幻的人影,白夜沒能透過光看到,但他看見這大陸土中,鑽出了一個個人。
或者並不能說它們是人,因為它們的基因和人族已經不同,它們是一個只具有人形的類人種族。
橫跨數百年光陰,這些“人”在怒吼咆哮,聲音洪亮得驚人,捲起的元氣波浪使人變色。
一共八位,這個具有人形的種族居然有八位王天境,其中三位和那籠罩光明的女子都披著一層溫暖的白光。
白夜清楚看見,這三位背後生有潔白光滑的羽翼,像地球西方神話里的天使。
它們可不是天羽族,只是多了對翅膀,而是從裡到外,透露著神聖。
七彩之光的男子,白色之光的女子,一人看向了滄瀾大陸,一人望向了天空。
兩人很有默契,不準備開戰,女子揮手飛向了天空,那曾經屬於天空主宰的地盤,男子英挺的眉毛一皺,若有感,朝明月涯急速而來。
青羽飛鳥呆呆望著和七彩玉石合二為一的小嬰兒,他心頭忽然生起一股濃重的危機,這危機迫在眉睫,揮之不去。
他前世飄零多年,對危險有最靈敏的嗅覺,他相信自己的感覺,他神色大變,這次的危機示警實在太過驚人。
“月兒,你抱著孩子快走,快從密道里離開,來不及了。快啊!”
青羽飛鳥幾乎是吼著出來,一指將水玉明月定住,抱起她,一腳踢開牆壁,露出一條幽深不知同往何處的地道。
七彩的光布滿天空,從遠方一直往這裡染來,無比沉重的威壓從天而落,青羽家族的房屋像遭受了十八級大風,瞬間被撕裂,數百名青羽家族的成員剎那間殞命。
青羽飛鳥受這威壓撞擊,身上一件金色寶甲碎開,替他稍擋住了這股壓力,可他肺腑如被猛烈衝撞,張嘴就是一口殷紅鮮血吐出。
“哇!”
口流血水,青羽飛鳥深深留戀地看了水玉明月一眼,俯首在她的耳畔低語:“月兒,我愛你,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他再微笑著看了看放在水玉明月懷中的小男嬰,有很多話想對兒子說,卻又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