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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如今的楊廣,眼裡似只有酒色享樂,對於其它諸事,像毫不在意一般,處理朝中政務,也是胡亂批改,甚至根本不管,仿佛他已經自暴自棄。
楊廣進城,自不可能是他自己穿街走巷,步入行宮,而是乘坐一輛豪華奢侈至極的馬車去往行宮。
揚州城內,提早部署好了安防,不是揚州本地士兵,而是跟隨楊廣一路南遊的驍果軍。
驍果軍可能大家不太熟悉,換一個詞語就會明白,那即是御林軍。這隻軍隊便是隋朝御林,天子親衛,號稱天下第一軍的驍果。
這些驍果軍士身材魁梧,乘坐的馬匹都是汗血馬,裝備騎槍、馬刀,身穿血色明光鎧甲,頭戴赤金豹頭盔,左臂刺有血鷹,遠遠一觀,氣勢如虹,便知這是天下少有的強軍,只是人數太少,要拱衛隋帝安危,不可擅動他方。
此時揚州街道被隋軍封鎖,礙於楊廣人人可怖的名聲,街道空巷,無一人在外觀望,白夜站在一處酒樓,在二樓上,靜靜注視著底下正緩慢行過的隊伍。
隊伍很長,很龐大,楊廣不只是他一人南遊,而是帶著數千妃嬪宮女,公主王孫一起,加上一班隋朝臣子眷屬,從江面龍舟船隊綿延而來,幾乎數不清得有多少人?
楊廣江都的行宮並不遠,既在揚州城中,又不在城內,只是比鄰揚州城,因為宮殿本身就是一座不下於揚州的城池。
經過差不多一日時間,這隻人數龐大的隊伍才消失在揚州街道,揚州城已步入夜色,街道空寂,無人出沒。
在揚州城一邊的行宮中,卻燈火燦爛,絲竹之樂奏起,娥羅多姿的舞女長舞水袖,各種珍饈美酒滿桌,如人間天堂,笙歌作樂,全不知塵世煙火。
楊廣身為君王,席間舉杯邀臣子共飲,面露微笑,似在為這一次南遊而乾杯慶祝。
直到夜色收斂,宮內的絲竹舞樂之音方休,楊廣摟著幾個美麗的妃子前去安歇。
夜色下,一道人影破空,如鬼魅御風而行,如有人看到,這人不是踩著樓頂快步而走的武林高手,是真的在空中御風而飛。
觀他飛的方向,那地方雖聲樂已停,但燈火通明,那是楊廣現在的行宮。
無聲無息,功力靈覺在這方世界,白夜又有了長足進步,似身體被打開了一道閘門,他感覺天地更加鮮明,元素更為活潑,無象道經運轉十分之快。
以前在神鵰世界,他能做到短暫凌空飛翔,卻不像這大唐世界,無象之力生生不息,源源不絕,他可以做到長時間滯空飛翔。
並且,他發現不止靠身體內可以補充損耗的真氣內力,亦可靠外界的某些游離能量補充。
上一世,百年光陰,眾多人物的智慧就發展出初具玄幻的武學,要是在這個世界,風流絕代人物眾多,哪又當是如何?
思著想著,白夜落到了一處宮殿之中,不是他亂選地方,而是這裡戒備森嚴,高手氣息眾多,必定是那楊廣今夜安歇之所。
白夜身影一幻九變,武功修為高出這些高手太多,通過這些高手氣息不同,他發現了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這些人中有的來自魔門,有的來自正道。
一般來講,魔門和正道是死敵,這些人在行宮之中卻當彼此不存在,互相隱藏,看來這楊廣帝皇,在他們眼裡,僅是一枚棋子。
白夜輕輕一飄,飄進了宮殿內,輕易找到了楊廣安睡的大床,三具白花花的**被輕紗帳子遮蔽,卻擋不住白夜目光分毫。
忽略掉那誘人春色,白夜神色無悲無喜,伸手點了三指,楊廣睡夢中,感覺手臂一痛,睜眼一看,一個藍衣黑髮青年立在床頭,抱著雙臂,正安靜看著他。
楊廣臉色幾變,將一旁衣服往身上一卷,也不叫喊,只是下床走在前方,好似要給白夜帶路一般。
走了不遠,沒出那座宮殿,楊廣在宮內設置的龍椅上坐好,白夜只能站著,像一個臣子在面見帝王,這讓他眉頭一皺,略有一點不喜。
楊廣年紀將近五十,容顏不算蒼老,也絕談不上年輕,一頭黑髮中帶著白色,幾許皺紋的臉上的依稀可辨當年的英武神色。
他身體魁梧高大,年輕時,必是一能征善戰、勇武過人之輩,然而時間和酒色掏空了他的身子,他方才走路腳步虛浮,節奏不勻,體內真氣氣息駁雜不純。
楊廣凝視白夜,眸子明亮有光,虎虎生威,嚇唬白夜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朕的寢宮,不怕朕誅你九族,五馬分屍嗎?”
白夜搖頭直笑道:“楊廣,我們何必扯那麼多廢話,嚇唬我,很有意義嗎?你要知道,我殺你,只需要一招。你手上那道傷痕,你應該能夠明白!”
楊廣臉色一變,眼睛眯起,露出寒光,一股皇者霸氣壓來,似有隱約龍影在朝白夜怒吼,白夜揮揮手,所有壓力俱隨風散,不造成一點影響。
白夜皺眉,有點無奈道:“你是要逼我殺了你嗎?要知道,很多人都在等著你死,天下各路反王,各家門閥世族,哪一個巴不得你死?不希望你死的人也有,那只是他們沒有做好準備,比如殿外的那些人。”
白夜意有所指,楊廣臉色再變,看著白夜低聲道:“你到底是誰?究竟想要幹什麼?”
白夜笑笑,聳了聳肩,背負一隻手,在沒有燈光的宮殿裡漫步,然後回頭道:“我叫白夜,我想來的目的嘛?有兩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