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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厲聲詢問,老頑童在雪地里大口咳血,血落雪中,將周圍白雪染紅。
“你根本不會知道,世人皆道你是孩童心性,是赤子之心,多有讚揚。你的年齡太大,輩分太高。可你知道嗎?這遲滯的兩年,我可以做多少事情?”
白夜手掐印記,火紅的朱雀長鳴,陰陽相生的真氣逼得周圍積雪都在迅速融化。
“你們這群舊時代的廢物,不干涉我,我不會管你們,一旦干涉,得死!”
“我說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你若再來,我一定殺你。”
白夜一步步前行,渾身內勁四溢,冷酷的話降落,當初聽到五號基地差點被毀,他一連在山裡發泄了半個月余,硬生生把一座山打成了禿頂。
手指的印記到了最後,老頑童眼神驚駭,感覺自己像被洪荒猛獸盯上了一般。
這時,那些受到郭襄長嘯呼來的人已經趕到,不用多言語,楊過、小龍女和黃藥師騰身而出,其他人則反而遠處站著,一臉漠然。甚至有人暗蓄內力,緊盯楊過幾人,隨時等待動手。
仿佛聽到一聲淒切悲鳴,無比悲傷的感覺瀰漫心頭,那隻火紅的朱雀化身泣血飛鳳,渾身如血欲滴,淒鳴著飛向了老頑童。
白夜現在的功力早已超出了曾經的五絕,儘管他很年輕,但一群人研究的智慧,足以彌補時間的積累。
血鳳橫空,楊過、小龍女、黃藥師到了,不需多言,三人聯手,就連郭襄同樣出手。
不,還有兩名陌生女子一起施展武功,朝白夜動手。
白夜冷笑,全神關注著老頑童,那血鳳猙獰,飛舞的翅膀氣勁升騰,眨眼就要將老頑童撕碎。
那五個人同樣各使手段,楊過快速折來一隻梅花,一揮,劍氣縱橫飛落;黃藥師玉笛橫吹,滾滾音波如潮;小龍女白衣水袖舞,移動行走間,帶著莫大的氣勁;那跛腿女子手掌散發黑氣,一掌揮出,有毒氣腥味傳來;那翠衣面具女子同樣用掌,桃花落英紛飛,又如神劍橫空。
五人的功力都是當世一流,乃至絕頂高手,尤其小龍女、楊過和黃藥師,已經遠遠超越了過去的自己。
內力四濺,氣勁碰撞,震得空氣爆鳴,雪花粉碎。
郭襄不是直接硬撼白夜,而是身法如舞,來回穿梭,來到老頑童周伯通身邊,手爪成鉤,輕輕一帶,拉著他的衣領,將其拉了出去。
白夜看了一眼,沒管老頑童,他的內力再次提升,浩蕩真氣如潮,血鳳瞬間凌空一轉,猛撞向五人。
“轟!”
內力在空中炸開,宣洩的力量震得全城皆響,五道身影急退,那氣勁衝擊,將五人站立的房頂掀起,一片片瓦礫飛濺,像是暗器四射。
五人俱是高手,退得極快,卻也有人退不及時,那跛腿女子衣袖被氣勁螺旋撕開,瑩白的玉臂滴血,另一名青衣女衣袂裙擺割裂,正擦著嘴角的血。
楊過看著手中殘損的梅枝,黃藥師盯著手中碎開的玉笛,小龍女如雲水袖破爛,三人站立不語。
“小混蛋,你瘋了?今天大過年的,你是要殺人麼?”
黃蓉反應過來,一個縱身,來到白夜身邊,她可不顧什麼,伸手扯著白夜耳朵,立刻便是一頓怒吼。
“我說過,他要再來,我會殺了他。上一次,看在你們的面子上,我已經放過他了。”
白夜沒因為黃蓉揪著他耳朵就有什麼妥協,而是相當平靜地道。
“我懲罰了其他人,卻不能懲罰他,對於其他人而言,很不公平。我一直很內疚!”
白夜忽然低下頭去,他當時嚴懲了五號基地的守衛,那些守衛不是別人,都是他曾經的學生,陪著一起長大的兄弟姐妹。
是他生生廢了他們武功,將他們放在了軍中,派他們去執行最危險的任務,他還特意給他們改了姓名,只防讓人認出。
這些人分散在第一師和第二師,洛陽一戰,陣亡的幾千多人中,就有這些人。他們做到了對白夜所說的,個個沖在前方,持著火槍奮勇殺敵。
那些女子也不好過,她們被隱姓埋名,派去每天清掃大街廁所,幹著各種又髒又累的工作,而她們這一掃,至少是數年。
黃蓉鬆開了揪住白夜的耳朵,不知該說什麼好。那群站在白夜身後的人剎那神色變得不善,肅殺的氣氛壓向老頑童所在。
雖然白夜沒說,但他們後來調查過對那些守衛的懲罰,他們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廢掉武功,本應是跟著白夜一起努力的兄弟姐妹,卻像是在雲端,突然被跌落了凡塵。
他們心裡也有怨意,曾有不少人跑到白夜處求情,可規則就是規則,當初制定的時候,太過嚴苛。
“今日,你必須得死。不死,我難以給他們交代!憑什麼你就能安然無恙,憑什麼別人就得承認懲罰?”
白夜抬首,眼睛赤紅,髮絲無風飄動,散發濃烈的殺氣。這一刻,沒有人可以保得住老頑童周伯通。
他的身後,無論是特戰隊員,還是軍事行政人員,都向前一步,仿佛穿越了時空,又回到當初一起接受白夜訓練的時刻。
只是他們現在在此,一些人已經長眠卒世。
黃蓉張嘴,又不好說什麼,只能把頭看向白夜身後的那群青年男女,老頑童是她朋友,是郭靖兄弟,她不可能真眼睜睜看著他被白夜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