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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曉得是春夏秋冬哪個時節?
大草原上,一條條河流奔騰,青草碧綠,野花發香,昆蟲飛舞花間,偶爾一兩棵樹木稀疏散落,成群結隊的動物悠閒遊逛,好似這裡是一處風好水好、和諧安寧之地。
然而,事實非是如此,這裡作為緩衝地帶,有生靈進入其中獵殺獸類,每隔五百年,萬獸群山中的凶獸便會越過荒蕪草原,衝擊向人類的世界。
這裡既是緩衝地帶,也是戰場,可能在每一朵綻開鮮艷的花朵之下,都埋著累累白骨。
才行不久,白夜發現了生靈戰鬥過的痕跡,不是野獸之間為爭奪地盤、爭奪配偶而戰,是人在與野獸廝殺。
當然,說是人類,其實不真是人,只是一個稱呼,他們是這方世界生靈,並不是地球的人類。
他駕著白雲追上去,見到這個世界的種族,身軀高達千米,體形類人,沒有毛髮,皮膚裸露在外,或是石甲附身,或是冰霜遮體,或是身上正熊熊烈焰燃燒,一個個仿佛古希臘神話里走出的泰坦巨人。
數十名泰坦巨人組成了一個狩獵團隊,他們的實力很強,每一個都有王天境的力量,在荒蕪草原上四處遊獵獵物。
草原很大,棲息生物不少,其中也有強大怪異的獸類。
白夜跟隨泰坦巨人們身後,看他們跟不同野獸搏殺戰鬥,泰坦巨人雖縱橫荒野,卻不是無敵,在七天的狩獵時間裡,有八名泰坦巨人永遠留在了草原。
雖有隊友死去,但巨人們收穫頗豐,廣場大小、上半身人,下半身蛛的八足蜘蛛被肢解割肉,如同小山、生著三顆不同頭顱的七眼魔獸被扛在了肩頭。
巨人們心滿意足地清點獵物,開始朝荒蕪草原外走去,卻倒沒發現,他們頭頂數萬米高空,有一朵白雲跟著他們。
跟著巨人一路,在草原穿行,白夜見過其他的狩獵隊伍,有的活著歸來,有的卻化作了野獸的糞便。
如此行了幾天,在大地遠方,一座巨城傲然聳立三條大河交匯之處。
即使只是遠觀,只能看到城牆影跡,但不妨礙那股堅固不摧、屹立風雨不倒的氣勢已逼人襲來。
待白夜繼續往前,看清這座城池,哪裡是普通的磚石土木鑄成?分明是一顆行星被人從天宇摘下,挖空落在了此地!
以一顆星辰為城,立於蒼茫大地,使人僅是一觀一想,不由心生一種豪邁。
這是怎樣的手段?不禁使人自問,是否也能達到這種手掌日月,捉星鑄城的境界?
行星似被人一劍斜削落半邊,如一輪未滿弦月墜在地上,白夜看到許多的生靈從弦月里走出,也有從遠方而來的生靈進入其內。
弦月開著數個方向的城門,城門大小各不相同,白夜見到的泰坦巨人們便是從一座較大的城門進入。
城門口有立著的守城士兵,身披甲冑,黑色鋼盔遮面,手持一根烏黑長矛,不論風雨,像兩桿標槍挺直立在那裡。
有人進城,士兵不管,有人出城,士兵也不管,任由自來自去。
白夜在雲中觀察了一陣子,城中有數十道強盛的氣息,每一位都遠超於神天境,他甚至看到城中高層一座懸浮的巨宮裡,一尊七彩石人盤坐當中。
當他目光掃去,七彩石人有感,周圍的光和磁場等被扭曲,反向白夜探來。
這,是一尊仙!
不同於微光的“真仙”,不比仙劍世界之仙,而是這方世界真正修行有成、長生不死的仙人,上可溝碧落,下可連九幽。
“奇怪,我方才感到有人在暗中窺伺……”
七彩石人龐大的神念在整個城池中掃過,瞬間將方圓億里所有生靈看了個遍,卻沒有發現異常,也沒成就仙道的生靈來此。
“古怪,古怪!”
石人又施展了個法訣,一幕幕光影回放,他是要倒溯過去的景象,找出那暗中之人,可光影放完,啥都沒有,石人只得嘟囔兩句,重於宮殿盤坐,如一尊真石像靜止不動,唯有七彩光芒流動,彰顯它的與眾不同。
宮殿裡雲飄霧嵐,靈氣成霧若雨,外界修士有幸在此吸上一口,能抵數年苦修。
這裡是仙人洞府,又豈是一般尋常之輩可以進入?
白夜在踏進城門時,身體已化成這方天地常規比例,這樣眼看世界,方才覺得這萬物恢復了正常,不再是一根小草高如樓房、一棵大樹如撐天地。
小鳥和虛舞也同樣變大,白夜抱著虛舞,虛舞抱著小鳥,兩人兩鳥走進了這落星城中。
他和虛舞入城門時,兩名城衛奇怪看了看他們,似是很少見到有這種生物。
白夜淡然而笑,剛進城內,就感到了空間符文的波動,順目瞧去,這城很大,一眼難見盡頭,街邊是不同風格的房屋,街上走著許多未知種族。
這些都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城是一顆被挖空了行星,行星的形狀是橢球形,即便被人一劍斜削去三分之一,但還是弧面球形,可這城池明明平坦,不見周圍城牆成弧。
這是一種空間技術應用,有大能將星球展開成一平面,而這落星城便建在這平面之上。
白夜走著瞧著,身邊路過了許多異族,異族們多不成人形,此起彼伏的喧譁,讓城裡好生熱鬧,有恐龍人坐在路邊擺攤,有異形呲牙咧嘴、在商店裡吆喝叫賣,有精靈背弓而過,有小狗趴在櫃檯、在與人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