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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與假,誰知道呢?
白夜所做的事,在這個年代比在南宋更好,大地兵戈不休,各方征戰天下,亂世固然傷人命,但也能開啟一個新的時代。
白夜腦海里甚至劃分出了以後的天下走向,李閥臥在北方,宋閥困於嶺南,而他橫在中間,天下其餘勢力,均會煙消雲散。
最終能獲得勝利的,唯有他!
第十七章 見蕭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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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幾隻蟬兒似是耐不住高溫,依舊在樹梢間不歇地噪鳴。
本就因氣溫炎熱而心躁,在這一聲接一聲,此起彼伏的蟬鳴中,更惹人徒增厭煩。
揚州城,一座隱蔽的宅院裡,幾個衣衫普通的女孩來回走著,時不時不安地望望門口,有一種對於未來不知的迷茫。
她們已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天女,沒有了公主、郡主之類的名號,她們也只是常人。以往是處在一個階層被人仰視,如今卻連自己的命運也把握不了。
或者確切地說,她們自生下來,除了表面的榮華,就從沒有把握過自己的命運。
不過在皇家的時候,她們至少很體面光鮮,而不是若如今,被人看押在這座宅院,不知將會面臨什麼。
是被人當作玩物?還是被人拖出去殺頭?
皇家多早熟,一個年幼的女孩想到自己可能被人肆意蹂躪玩弄,甚至淪為比風塵女子還不如的軍妓,甚至是殺頭,甚至甚至……
她不敢再想,抓著腦袋,一聲刺耳的尖叫劃破黑夜。
“如意,你怎麼了?”
一個憐愛的女聲響起,她拿過一盞昏暗的油燈,看著埋頭、抱腿,蜷縮成一團的女兒,輕輕嘆息一聲,這就是生在帝王之家的命!
當王朝強盛時,人人敬畏仰慕;當王朝風雨飄搖時,他們又露出醜惡的嘴臉。
是人大多有一種變態心理,期望把曾經自己仰慕的對象壓在身下,尤其是公主、皇妃,甚至皇后這些生物。
這樣會讓雄性們有一種變態的征服感!
女子成熟而美艷,美艷卻又不失端莊,一舉一動,彬彬有禮,風度頗佳。
她款款輕移蓮步,走到自家女兒身前,蹲下身輕拍著女兒的背心,哼起她的母親曾經給她唱的歌謠。
其他幾個女孩也圍在了她身邊,聽她用悅耳動聽的聲音哼歌,在這瞬間,似乎都忘記了對未來的恐懼,對一生的擔憂。
歌謠傳遍宅院,落到一個正跨門而入的人耳中,他站在那裡仔細聽著,眼含輕笑,上一世小時,他的母親也為他輕輕哼過歌謠。
縮成一團當鴕鳥的女孩慢慢舒展開身子,她露出一張哭得稀里嘩啦的小臉,猛撲到女子懷裡,使勁鑽著,唯恐失去了母親。
白夜在那裡站了良久,直到女子將那女孩哄睡著,白夜才輕咳一聲,驚醒了幾女。
“咳!”
屋內頓時慌亂了起來,幾個女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迎接也不是,不迎接也不是,一時亂了方寸,在屋裡像無頭蒼蠅。
唯有那抱著女兒的女子,端莊秀麗,很優雅地起身,將懷中熟睡的女兒交給一名女孩,她蓮步輕移,落落大方,走到白夜面前,做了一個這時代女子的禮儀。
不卑不亢,大方有禮,是白夜對她的第一感覺,他笑著點了點頭。
由於是白夜勢力的宅院,屋內有椅子等各式家具,他一抬手,笑道:“蕭後,有請!”
女子正是蕭皇后,楊廣的正牌老婆,也是野史之中顛沛流離,傳聞與六個男人有染,大名鼎鼎的愍皇后。
正史里,她是一個知書達禮、婉順聰慧、有智識、助夫奪嫡的女子,而野史里,刻意去醜化於她,為她打下了紅顏禍水的印記。
野史小說中跟她有染的男人,統統也是歷史上的著名人物,如她的正牌夫君楊廣、宇文化及、竇建德、突厥兩可汗,以及到後來,還傳稱她勾引了李世民。
兩人分賓主落坐,蕭後為主,白夜為賓,有趣的是,這宅院卻是白夜勢力擁有。
幾個女孩有些緊張,不敢坐下,低著頭站在那裡,手捏衣角,似乎十分害怕。
白夜目光一掃,那個年幼的女孩已被抱進了內屋安睡,只有這幾女在此。
他展顏一笑,笑道:“大家都坐吧,我名叫白夜,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我不會刻意去為難你們。”
白夜很認真地說著,幾個女孩不信,抬起頭看了眼微笑的白夜,又慌忙低下頭,她們都很早熟,也聽人早說起過,那些亡國公主悲慘的下場。
蕭後認真凝視著白夜,這個年紀輕輕的青年就是一方勢力之主,雖不知這方勢力何名,但對於隋室來說,其實都是叛徒。
可這青年神態不似作偽,只是她見過了太多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無恥小人,也不敢肯定白夜是不是那種有高超表演天賦的小人。
“你們都坐下吧,這位白……”
蕭後揮手讓幾女坐下,她語氣一滯,忽然發現該稱呼面前這個傢伙為什麼?
“就叫我白夜吧!”
白夜聳了聳肩,很輕鬆道,讓蕭後目光怪異一閃,還是叫不出口。
“叫我白執政,也可以。”
“白執政都說了,不會為難我等,你們還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