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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的結果非常成功。儘管複製士兵不能抵擋細胞對大腦的同化,在戰鬥過程中也無法進行最基本的敵我識別。但是卻擁有難以想像的瞬間爆發力和強悍的身體。結合同化後的生物本能,殘留的主觀意識能夠對戰鬥過程進行有效的分析指導。從而調動身體所有機能,進行最直接有效的攻擊。這是一種單純的生物兵器。也是聯邦自進行軍事化生物研究以來,被列入最原始形態的兵器類型。按照已有的標準:在戰場上無法識別敵我,拒不接受任何指令,不能根據戰場態勢進行目標轉換攻擊的所有生化兵種。均屬於最底等級的原始形態。而這類兵器的最終命運,不是死於敵人之手,就是亡於己方的槍口之下。一名不分敵我肆意攻擊的生化兵,永遠不可能回收進行二次使用。
不過,在所有生化兵器中,原始兵種也是其中威力最強,破壞力最大的武器。在敵人密集的被占領區域,通常只要投放數十名此類兵器,就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它們嗜血、瘋狂、悍不畏死。尤其是在加裝了頭部盔甲或防彈裝置的時候,除了將它們的身體完全破壞,根本沒有第二種方法將其制止。可以想像,如此可怕的生物。會給對手帶來多麼巨大的心理壓力。
“在現有基礎上,儘快研發新型兵種。”這是軍方對已有成果的肯定,也是對下一目標的要求。不過,任何人都沒有發現,一顆外表偽裝成隕石的小衛星。同時也在悄悄記錄著這次戰鬥的全過程。並且把所有的一切,轉化為無形的電波,默默地發送著……
第一百三六節徉動
按照軍部的最新命令,十七小隊將在十二個小時後出發。前往衡陽地區進行潛入作戰。根據衛星的觀察,那一地區的孕育之花即將成熟。雷成等人的任務,就是在其完全開放前將之摧毀。並且獲得足夠的高級生物樣本。與上次任務相比,這次的勝算顯然提高了不少。軍部甚至保證:隕石攻擊過後,將在城內怪物密集地區,空投數名剛剛研製成功的複製生化兵。以最大限度牽制降低怪物對進攻部隊的威脅。從而提高參戰人員的生還機率。雖然並不看中生化兵的作用,但是對於這種聊勝於無的協助,雷成也不可能拒絕。融合的困難他比誰都清楚。他可不希望手下這些剛剛強化完的士兵,在首次戰鬥中就傷亡大半。
特勤中隊留在基地內警戒防守。而直屬小隊將在完成必要的武器整備後,像上次任務一樣,空降進入指定區域。壓縮能量匣,是發射單兵鐳射炮的必需品。為了保證這種威力巨大的武器不為外人所用,軍內條例對此作出了嚴格的管理規定。非但進入武器庫需要反覆審核擁有者的基因密碼,對於能量匣的領取,也必須在每次戰鬥使用前,由基地最高正副官員共同簽發命令後,由武器持有者本人親自領取。這種繁瑣的程序雖然麻煩,可是與鐳射炮那種只能用恐怖來形容的威力相比,已經顯得太過簡化。領取能量匣,必須獲得莫遠章與柏年兩人的簽字。雷成的麻煩,也正由此而來。雖然軍銜同為準將,可是職務上的高低,本身就已經決定了戰鬥將領與行政將領間的區別。
物資領取單就放在桌上,含滿文字塗料的鋼筆就在手邊。然而,對於這些近在咫尺的東西,柏年卻根本視而不見。他只是在默默地看著手邊一份滿書數據的文件。連站在面前的雷成,也絲毫不想瞟上一眼。他保持這樣的態度,已經整整十分鐘。雷成的耐心很好。他不想為了某些小問題,將自己與柏年之間的矛盾擴大化。但這並不意味著他能夠容忍對方無休止的侮辱與蔑視。
畢竟,和解的建議是自己首先提出。一旦打破,便是言而無信。冷淡、拒不受理,這本身就是一種蔑視的表現。十五分鐘,這是能夠容忍的底線。他甚至已經想好,要用多大的力道,讓這個存心尋釁傢伙的身體,在對面的牆壁上留下一個永遠的凹印。就在雷成的手臂微微運力,即將有所動作的同時。柏年終於從文件中抬了頭。而那種明顯帶有仇恨的目光,也習慣性地出現在他的眼中。
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盯著雷成看了很久。從其臉上肌肉的抽動的部位來看,那他薄薄的嘴唇下面,顯然掩蓋著兩排正死死咬合在一起的牙齒。“六份壓縮能量匣?那麼多,你用得完嗎?”明知故問,再加上輕蔑無比的語言。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挑釁。雷成眼中掠過一絲寒芒,淡淡地說道:“這些東西已經通過了審核。司令官也完全簽字認可。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去找他們核實。”這句指向性極強的話,顯然刺痛了柏年的弱點。使得他那完全被仇恨所充斥的大腦中,猛然出現了一絲清明的縫隙。這樣的反應順著神經中樞一直進入了身體,形成的最終結果,便是仿佛餓狗一般死盯著雷成的柏年,忽然打了個莫名的寒顫。“你在威脅我?”“我只想儘快得到需要的東西。”雷成已經有些不耐煩。如果不是顧及到同為軍人的那點情面,他早就懶得與這個噁心的傢伙廢話。而是用最直接簡便的方法,一拳砸斷他幾根肋骨。以實際行動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冰冷的回答,使柏年心中被憤怒燃燒的報復欲望越發強烈。他眯著眼睛,以陰沉而狠辣的神情,死死盯著面前漫不經心的雷成。那副模樣,就好像是一頭飢餓的嗜血野獸,正在鎖定著自己守候已久的獵物。兩個男人間的對峙,就這樣在一種極其微妙的狀態下展開。這是一種仇視與不屑的碰撞。維持的時間雖然僅有幾秒鐘,可它確實存在。也許是覺得無法用威脅給對手以壓迫感吧!沉默中的柏年,突然仿佛爆發一般,神經質地狂笑起來。只見他猛然抓起桌上的鋼筆,在面前的物資領取單上,飛快簽上自己的名字。而後,用表面青筋暴起的手掌狠狠纂著,以略微顫抖的姿勢,慢慢遞到雷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