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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笑不得的雷成搖頭道:“突發緊急事件?具體的判斷標準是什麼呢?”“見鬼!我怎麼知道?”“天機”牢騷滿腹:“那是原始程序自動界定的範圍。連我都不清楚。”“你不是這裡唯一的掌控者嗎?”雷成有些不解。
“不錯,我的確是研究所的唯一管理者。”“天機”的表情無比鬱悶:“不過,我只是一台擬人化的電腦。屬於智能型機械。我同樣必須接受原始程序的控制。沒有程序維持,我不過只是一堆沒用的金屬垃圾。”原來如此。目的雖未達到。雷成卻也從“天機”的話中,發現了一絲可利用的部分。“我記得,你剛才說過:這個研究所的基礎部分,不能隨便移動?”“對!”“換句話說,除了基礎,別的東西就能隨意拿取?”雷成狡猾地笑了笑。“……理論上……應該是這樣吧!”“天機”聞言一楞,隨即激動地嚷了一聲:“吼吼——我最親愛的小主人,您簡直就是一個絕頂聰明的天才。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哈哈哈哈!我終於要離開這兒了!陽光、花草、美女,等著我吧——”擬人化電腦……雷成已經暗自打定主意,以後絕對不準再弄出這類莫名其妙的機械。上萬名機械工人,活像一群勤勤懇懇的螞蟻。在‘衍機”連通主控電腦,獲得全面操作權限的情況下,龐個底朝天。為了加快搬運速度。雷成甚至命令不必顧及附屬設備的損壞。至於那些被鋼釘鎖焊的連接部分,則在暴力的金屬爪臂面前乖乖服軟。只要最重要的資料主體完好無損,其它的外在部分,都可以進入空間內部重新修理。在這種近乎掠奪般的搬運下,整潔的研究所內部,活像是被最貪婪的盜賊光顧。颳走了每一樣值得撿取的東西。整個研究所的主體建築均位於地下。除了地面兩層作為裝飾接待而用的小樓外,隱藏於地下深處的部分。還有整整五層之多。
“天機”所說的基礎部分,正是位於最下方的底層。雷成親自檢查過,這一層建築的空間並不大。近千平米的屋面內部,僅有中央核心一台外表古怪的老式電腦。從外觀看來,與之相連的各種管線應該被埋入地下。至於具體能量來源,則絲毫不清。這台電腦已經陷入休眠狀態。除了一盞尚在發出微弱紅光的指示燈,其餘的部分,已經呈現出黑沉的顏色。仿佛一塊老舊無用的鋼鐵廢料,靜靜地待在那裡渡過自己殘剩不多的餘生。這就是連“天機”也無法說清楚就是什麼的“基礎”。不過,從其口頭上表示的語言,卻帶有相當程度的敬畏。既然搬不了,那就不要動。雷成相信,睿智的“父親”,絕對不會白白留下這麼一塊廢料擺在這裡生鏽發霉。它應該還有極為特殊的作用。只不過,現在還不到使用的時候罷了。整整四層空間。書籍、資料、文件、設備……一應俱全。雷成根本來不及細細查看自己的所有財富。他只能交代“天機”統一代管。現實中的地球,隨時可能召喚自己應對新的危局。被“父親”誘騙的管家,大名鼎鼎的雷神托爾。當然也在遷移之列。不知為什麼,當雷成再次看到這個神情淡漠的中年男子,總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奇妙感覺。
能量顯示,托爾不過僅為七級實力。然而,雷成卻隱隱覺得:它的實際能力與暴露出來的表像,大概並不相符。這只是一種沒有任何根據的猜測。“雷老頭的兒子……用你們地球人的話來說,我應該算是你的叔叔。你卻是我的侄子。”又來了!雷成簡直哭笑不得。他明明記得,自己在孤兒院長大。結果突然冒出一個不倫不類的“父親”,還莫名其妙跑出一堆權勢滔天的叔叔。現在,就連這個非人類的異界生物,也大言不慚把自己當小輩看待。當然,內心想法,他絕對不會在臉上表露。“你的父親,是個好人。”托爾大概沒有注意對方的表情,自顧道:“在他臨終前,我曾答應過會找到並庇護你。呵呵!說實話,我明白自己的實際身份。不過,在地球上我生活得很開心。甚至,我覺得自己和你們根本就是一家人。”“沒錯!的確是一家人。”雷成順著對方的話頭笑了笑:“我姓雷,你的稱號當中,也帶個雷字!”聞言,托爾一陣愕然。隨即醒悟後,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仰面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歡樂與悲傷,是一對性格截然相反的孿生兄弟。歡樂存在的地方,背後總有著悲傷的陰影。當渡邊正男從昏迷中清醒後,發現自己已經身在一間不甚明亮的小房間裡。躺臥在柔軟的床鋪上,一種無比舒適的感覺,正在緩緩恢復著幾乎消耗殆盡的體力。
“感覺怎麼樣?”隨著冰冷且隱隱含有部分關切的話語,一隻柔軟滑嫩的小手,也慢慢攀上他的頭頂。“靜子?你……你怎麼會在這兒?”看清楚眼前人的渡邊,顯得有些慌亂。坐在床邊的女人,正是自己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獵物——近藤的女友和若靜子。“近藤君呢?他還好嗎?救援隊發現你的時候,並沒有找到的蹤影。他究竟在哪兒?”女人緊張的口氣,顯而易見道明她內心真正牽掛的對象並非自己。“近藤?嘿嘿嘿!讓那個傢伙見鬼去吧!”渡邊滿心惡毒地想著。也不答話,只是故做虛弱般,伸手攬過女人柔軟的腰肢肆意摸捏。正當他想要以此威脅對方進一步有所動作的時候,房門卻恰不逢時地被人推開。“渡邊隊長,大主教閣下要見你。請即刻隨我來。”比起陰森沉悶的大殿,大造寺治時的主教起居室,無疑顯得明亮了許多。配以周圍經過特別調校的燈光,穩坐其中的他,看上去更顯出無比慈祥的親和力。“內心深處的認同感,遠比口頭上的應承更加重要。”這是被大造寺奉為經典的格言。深黯心理學的他明白:對於民眾的教化,與其直接使用暴力壓制,不如攙雜心理安撫雙管齊下。畢竟,一群俯首貼耳甘心賣命的信徒,遠比那種在皮鞭威脅下被迫為之的奴隸要強得多。可惜,陛下似乎並不懂得這個道理。可能是因為太過年輕的緣故吧!他更加信奉力量、信奉暴力、信奉殺戮、死亡……他甚至喜歡代表權力的黑色為裝飾。卻不知道:在旁人眼中,黑色卻帶來更多的恐懼。相比之下,柔和的白色,更能帶來心靈上的安慰。隨著打斷思路的敲門聲,面色恭敬的渡邊走了進來。單膝跪倒在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