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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神來之筆
3月的赤水河畔再次開始下雨,淅淅瀝瀝的滴答個不停,帶給空氣中柔和的濕潤,將那瀰漫在半空的淡淡血氣衝散。
15日,形勢嚴峻,敵軍大兵壓境,團團包圍,中央紅軍為了避免被動,尋求戰機,於黃昏時分主動放棄進攻魯班場,轉兵西進。
16日,中央下達了三渡赤水的命令。
按照中央的命令,紅軍於16日至17日,由茅台及其附近地區西渡赤水河(三渡赤水),向古藺,敘永方向前進。
19日,紅軍攻占鎮龍山,擊潰川軍一個團的阻攔,進到大村、鐵場一帶,暫時擺脫了敵人。
中央紅軍再次出現在川南,蔣判斷紅軍又要北渡長江,急忙調整部署,令周渾元縱隊主力和吳奇偉縱隊兩個師向古藺追擊;孫渡縱隊在畢節、王家烈縱隊餘部在金沙以北阻擊。
川軍潘文華部5個旅在敘永防堵,另一部由茅台西渡尾追,並加強瀘州上下游一帶長江的防線。
同時,蔣還命令各縱隊趕築碉堡,形成碉堡封鎖線,並令第五十三師由石阡向遵義推進,企圖將紅軍聚殲在長江南岸的古藺地區。
蔣更是聲稱“剿匪成功,在此一舉”,若再不殲滅紅軍,“和顏再立於斯世”,聲勢浩大,很有決心。
而正當各路敵軍向川南急進的時候,毛當機立斷,毅然決定回師東渡,奪取戰略主動權。
據此,毛於3月20日發布了四渡赤水的命令,他判斷:尾追紅軍的郭勛祺將配合敘永、古藺的川軍,以及赤水鎮滇軍的阻擊,對於紅軍西進不利。
所以,毛下令紅軍野戰軍秘密,迅速,堅決出其不備折向東進,在21日夜晚之前由二郎灘地段渡過赤水河水東岸,尋求動機。
命令下達,此次東渡的關鍵就在於克服一切可能會阻礙拖延渡河的不利因素,以最快的速度東渡赤水。
戰事緊急,全軍都動了起來。
三團三營長三班,班長徐寶一早就將通知下達給了大家,天還是麻麻亮,連日奔波還沒來得及恢復的紅軍戰士們便揉揉眼睛爬了起來,扛著槍枝,再次轉移。
連日的奔波,期間確實異常艱辛,好在韓心的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沒有掉隊,甚至還一直在幫助徐寶組織大家的轉移。
“嘿,韓心,來,餓壞了吧!”轉移途中,班長不知從哪裡尋來一個饅頭,有些發黑的面色,但是在這緊急的時刻卻是顯得那麼珍貴,韓心的唾液不爭氣的滾進了喉嚨。
這也難怪,紅軍不斷的轉移,炊事班的同志們根本來不及做飯,再加上部隊的儲存糧食已然不多,所以戰士們大多是及一頓飽一頓,雖然不至於餓死,卻也根本填不飽肚皮。
“班長,這,不好吧!”韓心有些猶豫,徐寶卻將饅頭硬塞了過來,“沒事兒,轉移前炊事班的老王頭不是蒸了一大鍋饅頭嘛!我想饅頭這東西在現在這個天氣不容易壞啊!便沒捨得吃,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你別留著,別叫那群小兔崽子看見了,快吃吧!不用擔心我,我這裡還有呢!”
徐寶似乎很開心,還帶著幾分自豪的神色,在他看來,似乎能為自己的士兵謀一點福利,那都是值得開心的事情。
但是他自己飢黃的面色卻完全出賣了他的善意謊言,韓心的視線稍稍有些模糊,這微不足道的饅頭並不代表什麼,但是這饅頭身後老班長的情意卻是比天更高,比地更厚。
幾乎是狼吞虎咽,韓心將這個饅頭吃下,不能耽擱轉移。發黑的饅頭入口即化,帶著一絲甜甜的味道,有些冰冷,卻爽口的令人回味,韓心敢發誓,這是他三世以來吃過的最美味的饅頭。
***
翌日。
按照毛的命令,中央紅軍以紅一軍團一個團的偽裝主力,由鐵廠,兩河口地區大張旗鼓的向古藺前進,誘敵西進,掩護紅軍主力部隊東渡赤水。
藉此,紅軍主力由鎮龍山以東地區,突然折向東北,並於3月21日晚至22日,以兵貴神速的行軍,分別經二郎灘、九溪口、太平渡東渡赤水河(四渡赤水),接著從敵人重兵集團右翼分路向南急速前進,尋求新的作戰動機。
中央紅軍閃電般三渡、四渡赤水河,完全出乎了老蔣的意料,打破了他的全盤計劃。
蔣有些驚慌失措起來。
他判斷,紅軍又要進攻遵義,於是,急令上官雲相部在桐梓,松坎等地嚴陣固守;第五十三師陸續趕到遵義,協助第四十七師防堵;周渾元,吳奇偉兩縱隊日夜兼程,在仁懷。茅台一帶集結。
另外,他還命令周渾元縱隊的先頭第二團或者第三團,兼程趕往鴨溪,白蠟坎等地固守。同時,令何健加強烏江的防禦,阻止紅軍東進,再次企圖將紅軍在遵義地區一網打盡。
3月26日,中央紅軍進至遵義,仁懷大道北側干溪、馬鬢嶺地區,次日,為了隱蔽向南發展的意圖,以紅九軍團暫時停留在馬鬢嶺地區,偽裝主力,向長干山,楓香壩佯攻,以吸引敵人北上。
紅軍主力則向南急進。
28日,紅軍主力由鴨溪,白蠟坎之地突破敵人封鎖線,冒著狂風暴雨,進入了烏江北岸的沙土,安底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