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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誌喜的不斷解說下,特遣隊漸漸地來到了俄瓦埡口的幾處貿易城鎮。
卻遠遠的看見有沖天的恐怖黑煙瀰漫在半空,整個俄瓦埡口都是烏煙瘴氣的,屬於它的西街和魚市街已經被完全燒毀,韓心們到時,大火已經到了尾聲,整條街道都是光禿禿的,平坦的嚇人。
震撼的一幕發生在眼前,陳誌喜呆住了,韓心等人也吃了一驚,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是發生了什麼?
急如焚的陳誌喜帶著韓心等人衝進俄瓦埡口已經是一片大火過後而變為廢墟的西街,這原本熙熙攘攘的西街已經是滿目瘡痍,看不見一個人影。
“韓哥,這兒有個人”
二牛的聲音突然響起,然後韓心等人順著二牛指的地方看去,果然見到一個昏迷的男子。
這昏迷的男子頭上戴著帕子,服裝與漢族百姓大為迥異,是彝族人的裝束,他的衣服有些焦糊,臉上是輕微的灼傷,看來是受到了這大火的影響,暫時昏迷休克了過去。
周憶瑤等醫護同志們沒有猶豫,立刻著手開始治療,經過好一番折騰,昏迷的彝族人終於醒了過來。
醒來的彝族人還有些迷茫,先是失神的看了看韓心等人,然後視若罔聞地獨自垂淚,流露出絕望和憤恨的神色,看著那一片廢墟,默默發呆。
韓心不懂彝族語言,也怕驚嚇到這才經歷了一番生死的彝族漢子,沒有妄自開口,他向面帶憂色的陳誌喜看去,示意他去詢問一番,因為韓心已經看出,家就在這裡的他心裡也是十分著急的。
陳誌喜向韓心投去一個感激的神色,然後小心的彝族漢子用韓心等人完全領悟不了的彝族語言溝通起來。
起初,這漢子很平淡,隨後看向陳誌喜的神色又變得激動起來,甚至是拉住了陳誌喜的手,倒是反過來抱了抱陳誌喜,倒像是在安慰陳誌喜一般。
韓心心想不妙,果然見到陳誌喜的臉色忽然變得慘白,幾乎是顫抖著跌坐在地上。
發紅的眼睛,頹然的神色,許久沒有開口。
“誌喜同志,這是怎麼了?”
“白軍,白軍來了,燒毀了西街和魚市街,抓走了這裡的漢人和彝族人……我,我的小女兒也被他們抓走了……”陳誌喜無力的解釋道。
“這些狗娘養的,盡會迫害百姓,韓哥,他們是喪心病狂了,打仗就打仗唄,咋還放火抓人起來了?”二牛不解,十分痛恨。
韓心沉思了片刻,再次看向了陳誌喜,“誌喜同志,先不要傷心,人只是被抓走了,我向你保證,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你救回女兒,還有那位彝族同胞也是一樣,我們會幫助他救回他的族人,請誌喜同志告訴他。”
韓心的話讓陳誌喜恢復了心神,當即大喜,先是向韓心表達了謝意,然後向著那彝族漢子翻譯起來,彝族漢子很激動,甚至立馬就拿下頭上的帕子要向韓心叩拜起來。
眼疾手快的韓心拉起了這彝族漢子,告訴他不必這樣,並再次承諾一定會救回那些被抓走的彝族同胞們。
陳誌喜接著解釋,原來這是彝族百姓表達謝意和尊敬的最高理禮節,彝族漢子還說,先前看到韓心等人穿著軍服拿著手槍他十分害怕,以為又是白軍的其他部隊,沒想到是一支完全不同於可惡白軍的部隊。
接著韓心與這彝族漢子、陳誌喜談了很多,了解到這彝族人並不是很團結:整個彝族分為多支,平日裡大家各自為主,並不是經常往來,而其中最大的兩支彝族分支是沽基家和羅洪家,槍枝最多,人數最眾。
用彝族人的話說就是最“關火”的兩個分支。
更令韓心有些意外驚喜的是,這被他們救下的漢子就是羅洪家人,叫羅洪作一,是羅洪家家主的侄子。
對於彝族的風俗特點,韓心後世有所了解,但是了解不多,後來和陳誌喜溝通過後也證實了後世的一些記憶,這彝族人很講義氣,也很單純,若是你能做到和他們喝血酒交朋友,便能得到他們的真心相待。
韓心記住了這點,當天就在羅洪左一的幫助下從俄瓦埡口經過一碗水、彝家海子,到達了喇嘛房。
彝族人居住的地方很偏僻,四面環山,青山綠水,風景確實很好,沒有遭到半分戰火的“洗禮”,有些地方很陡峭險要,或是獨木橋,或是懸崖小路,不熟悉道路的韓心等人走的並不輕鬆。
彝族人大體上是不團結的,但分支內部卻是很和睦,有羅洪作一在前方帶路,一路上遇到的彝族哨兵,皆是沒有任何的查問便直接放行。
當然,韓心知道,也是因為自己人馬很少,並不會對對方造成任何威脅的緣故。
一番趕路,韓心等人終於見到真人,羅洪家現任家主,羅洪單烈。
羅洪單烈正值中年,人長得並不是十分高大,卻顯得很有威嚴,作為一家之主,他可不像傳聞中的單純彝族漢子那樣,很睿智。
“你們讓我這侄兒將你們領到這裡來有何貴幹?”羅洪單烈開門見山,出乎韓心的意料,居然講的一口流利的漢語,而且從他的談吐來看,對於漢族文化還是頗有研究。
“羅洪家主你好,我是紅軍特遣隊隊長韓心,路上見羅洪作一朋友昏迷,便出手救了他,然後聽說他是羅洪家主你的侄子,而我們紅軍也正準備和彝族同胞們接觸,所以便順便來拜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