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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一點,肖響是深有體會,要是對林大山的話都認真了,他還不得氣死,因此也不往心裡去。
只是冷笑道:“老戰友說你是條餓狼還真不假,你瞧瞧你,像什麼樣子,逮住個人你就呲牙。
張國燾是有怠工的嫌疑,但人家好歹是中央領導人,是你一個小小團長能瞎起鬨的?”
“老子還就罵他了,咋地?”林大山梗著脖子道。
“呵呵,那你在旅部會議上咋不罵?你咋不寫信給師部的首長,咋不直接寫信給毛主席?實在不行你直接寫信給張國燾,你就說,老子林大山看你不爽,要罵你,把耳朵給老子豎起來聽好嘍……”
“哈哈,要是能這樣干老子早就幹了……這不是不能嘛!”林大山嘿嘿一笑,原本還怒火衝天的面部瞬間消逝,化作毫不尷尬的諂笑。
這是林大山的另一面,橫起來比誰都凶,砍起敵人的腦袋來也是不帶手軟,但如果你和林大山接觸久了,你就會發現,這些都不會是他給你印象最深的地方。
林大山給人印象最深的地方,那就是臉皮夠厚、夠無恥……或者用肖響的話說,就是“農民式的狡黠”。
這種狡猾不同於其他,讓人無奈,卻難以生起氣來。
這一點,肖響不得不承認,是屬於林大山獨特的個人魅力,換句實在點兒的話說,他肖響死了,頂多感情深厚的一些戰友朋友來弔唁,悲痛一番。
但是他林大山某一天若是不在了,不止是親友兄弟,怕是他帶過的士兵,聽命過的首長,都會前仆後繼,往來不絕。
“會師之後我紅軍兵力迅速達到了十萬人之多,而那張國燾的紅四方面軍就足有七八萬,對待他的態度,必須謹慎。
這一點我想你是知道的,所以,老林,別做哪些沒用的抱怨了,好好的讓同志們修整,接下來有的是我們發揮的時候。”摒棄心中感慨,肖響安慰了一句。
“他娘的也只能這樣了……”林大山不爽的點點頭,又向一旁的韓心等人道:“雖然現在局勢不確定,但是黨中央的命令咱們三團是絕對不會違背的。
北上的方針是黨中央定下來的,想來是不會更改的,老首長也和我暗中示意了,鑑於我九師三團一向的英勇表現,接下來的軍事活動仍舊是我三團做先鋒打頭陣。”
“地圖”
林大山喊了一聲,蕭應棠眼疾手快的將一張地圖遞了過去,林大山附身,在韓心等人都湊過來之後指著一處道:“看到這裡沒有,四川西北處的草原,乃是北上的必經之地,我們估計會作為先頭部隊從這裡經過。”
林大山頓了一下,戰事不緊急的情況下,他一向是喜歡指導指導手下的,在他看來,這些手下總不能一直跟著他干,說白了,沒出息。
而這也是許多林大山帶過的兵現在已經成為團長,見到林大山仍然是恭恭敬敬,老團長老團長喊個不停的原因之一。
“你們可知道我為什麼要單獨提出這裡?”
周圍沉默了片刻,蕭應棠道:“團長,這川西北的草原說白了就是一片草地,怕是不太好走吧!”
“哈,可以嘛小子!三營長,你認為呢?”林大山贊了一聲,又向趙莊問道。
趙莊抽了抽鼻子道:“團長,我聽紅六團的兄弟們說了,他們團在過草地的時候由於認識不足,準備不到位,損失很是慘重,這草地怕是塊兒難啃的骨頭啊!”
“你小子消息倒是挺靈通”,你大山笑罵一句,本來,到了這裡基本上就結束了,但林大山出奇的看了看韓心,見韓心並沒有任何表示的樣子。
獵奇心理大犯,林大山道:“韓心,你小子咋看?”
“啊?剛才兩位營長不是都說了嘛?”韓心莫名其妙的回了一句。
“少給老子廢話,老子就是問問你有啥看法,有啥建議。”近來林大山和韓心之間已經很熟絡,林大山的本相自然是原形畢露,也不在乎啥髒話了,一視同仁,笑罵了起來。
“哦!”韓心有些無奈的摸了摸鼻子,他知道,即使自己不說,林大山自然也可以從當地人哪裡打探到消息,但出於細節的提醒,以及一個過來人的角度,韓心是知道草地的恐怖的,有太多的紅軍戰士就是犧牲在了這裡。
想了想,韓心憑藉著記憶道:“團長,這川西北草原是典型的平坦高原,面積很大,有一萬五千多平方公里。
因為其上有白河(葛曲河)和黑河(墨曲河)由南而北縱橫其間,河道迂迴曲折,岔口河道叢生,水流滯緩。
再加上排水不良的緣故,瀦水而成為了大片的沼澤,漫漫澤國,經年水草……”
第64章 茫茫大草地(厚黑團長)
“少他娘的給老子廢話,盡說些文縐縐的話,頂個屁用,撿重點講。”
本來聽得入神,沒料到韓心盡說些“苦澀難懂”的詞彙,林大山不耐煩的開口,作為一個標準的大老粗,讓他聽這些書面語,實在是難為他。
肖響在一旁有些尷尬,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奈,妄他和林大山認識了這麼多年,文化沒給林大山灌輸多少,他自己卻險些被林大山帶歪了,有時候那嘴裡的髒話愣是忍不住的往外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