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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警衛團士兵都在行刑台正面列隊站好,行刑台的後側是觀禮台,作者被邀請的頭面人物和受刑人的家人,左側是行刑官的位置,右側是被警衛人員看押的受刑人。不管是普通士兵還是受刑人都穿著洗的乾乾淨淨的軍服,還有樂隊在一旁演奏,如果不是事先聲明了是行刑,這場面多半會被人認成是頒獎典禮。
程子強親自擔任了執行長,不過執行長只負責監督和主持,用不著親自動手,他首先高聲宣讀了處罰指令和名單,開始並沒有什麼,因為被處罰的人都已經站在台側了,但是當念道素青惠子打十鞭的時候,素青惠子卻不顧自己還穿著二等兵的軍服,竟然當場跳了起來。
“憑什麼打我,這事兒和我沒關係。”她喊道。
在她的心裡她可委屈死了,為了這個男人,她厚著臉皮說自己是人家老婆,還巴巴的跑到這鬼地方來當兵,整天裡被人呵來喊去的,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罪啊。這下倒好,程子強簡直就是倒好不依好,沒半點關照不說,十鞭子就是他對自己的回報。
冷眼看著素青惠子又叫又跳的,又偷眼看了看身後的貴賓們,發現中島一干人的表情都有些幸災樂禍,而其他幾個受刑人的家人又有點“看你怎麼收場的意思。”
程子強其實早就胸有成竹,也不管素青惠子怎麼跳叫,只顧自己說:“現在不是在戰區,因此我作為長官無權立即對二等兵素青惠子的當中頂撞長官的行為進行處罰,稍後做何種處罰由行刑委員會決定,現在你們制止她!”
其實如果是在一般的倭軍部隊裡,素青惠子這種行為早就挨上幾個大耳光還算是輕的,只不過帶隊的倭軍士官都提前得到了內田等人的吩咐,一切等程子強自己做決定。現在既然程子強說了,山本探員第一個按耐不住,衝上去一個打耳光就把素青惠子打倒在地上,還沒等她“哎呦”完,早有兩個士官上前把她從地上架起來,從隊列里拖到了被處罰者的隊伍里,她原打算再掙扎一翻,可看見抓住她的倭軍士官那鐵青的臉,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接下來第二個程序,是由值班軍官向被處罰人遞送處罰決定書並簽字,所有人都簽了,唯獨素青惠子擰著不簽,於是值班軍官便在決定書的一角註明:某月某日某時在某地想某人送交處罰決定書,因被處罰人不願意簽字,特此註明,然後是值班軍官自己的簽字。辦完這些手續後,值班軍官又講簽過字的決定書交由程子強審核,程子強又一一的簽字後這以程序才算結束。
第三個程序是由醫生遞交被行刑人的健康狀況證明,並由現場軍醫和程子強進行驗證,於是又簽了一圈字,最後才是正式行刑。
對於行刑,開始那些太太小姐們並沒有害怕,雖說知道挨鞭子一定是會疼的,但是對於到底有多疼並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況且這些人平日裡看戲聽書,那戲文里動不動就是“拖下去打四十大板!”相應的不過是區區的五鞭,因此她們也並未放在心上,可殘酷的事實向她們證明了,鞭刑可不是鬧著玩的,要知道即使是近代歐洲彪悍的水手,聽到鞭刑也畏懼三分呢。
第一對被綁上行刑架的女人一個是個不得寵的三姨太,另一個是個丫頭生的女兒。畢竟是要挨打了,上台的時候還是有些緊張,四肢冰,還涼有些微微的顫抖,不過這位三姨太也不完全覺得挨鞭子是件壞事,今天她的那個男人也來了,說不定這一頓鞭子下來,那個死鬼男人生了憐香惜玉的心,又會對她好起來的,因此她甚至還強打精神回頭對著她的男人媚笑了一下。
按照規矩,除以鞭刑的時候受刑人是要赤膊的,但是今天受刑的都是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上身脫的精光畢竟有傷風化,雖說裸露肢體也是一種侮辱的刑罰,但是程子強可不想讓自己的處罰條款反倒養了倭國人的眼,但是如果穿著衣服,特別是女性內衣,難免會在行刑的時候把一些布類的纖維或者內衣的某個小金屬配件被打融入傷口裡面去,這樣對受刑人的健康不好。在程子強看來,處罰是處罰,受刑是受刑,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因此必須統籌兼顧才行啊。所以今天的行刑採取了一個折中的方案,即,受刑人只穿襯衣,受刑時講襯衣從背後撕開,這樣,雖然整個後背裸露了,但前面的襯衣還掛在胳膊上,不至於春光大泄,可惜啊,即使是這樣還是被在場的一個倭國士官鑽了空子,戰後他成為了一名漫畫家,憑藉著相應題材一舉成名,名利雙收。
第十七章鞭刑(三)
“一!”隨著值班軍官發出的口令,行刑隊員揮出了第一鞭。
“嗖……啪!”臨時趕製但製作堅固的皮鞭在灼熱的空氣中划過一條弧線,帶著一絲冷風抽到了裸露光潔的脊背上,留下一條深深的印記,今後即使痊癒了,那疤痕也不會消退。
皮鞭剛剛抽到脊背上時,痛感並沒有馬上到來,那個三姨太只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氣順著鞭痕迅速地向四肢蔓延,直鑽入每一條骨縫裡,這種感覺還沒有完全的結束,寒氣又變成了火辣辣的灼熱感,依舊按照原來的傳遞路線,迅速在肢體內傳遞著,隨後才是痛感,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讓人一下覺得沉入了地獄,四周一下陰暗了下來,連正午的陽光也似乎突然變的暗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