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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不是第四師的兄弟。”楊慶憋了半天,才冒出這麼一句來。
“那當然。”程子強居然還可以笑著說話“不然你們剛才也不會來抓我們了。”
楊慶被說的不好意思,大家都是華夏軍人,人家和倭寇浴血奮戰,自己卻來當倭軍的說客,這差別也太大了。
隨後程子強就邀請楊慶席地而作,楊慶扭來扭去的,屁股下面全是碎磚,這讓他很不舒服,再看程子強,卻好像坐在自家的炕頭兒上一樣自在。
雙方互報了姓名,楊慶正待說出正文,程子強卻搶先說:“你最好什麼也別說,但也不能閒著。”說著往食堂里努努嘴。
楊慶扭頭一看,一個軍官趴在地上,拿著手槍正對著自己,兇巴巴地說:“你嘴巴可以動,也可以手舞足蹈,但是別說出一個字來,不然我就崩了你。”
楊慶一愣,心說這是唱的那一出啊,正待問程子強,卻聽程子強說:“你最好聽他的話,沈軍醫失業了,脾氣不好的很。和你說實話,這裡沒人想投降,也沒人願意聽你窮白話。之所以讓你過來,不過是因為我們想調劑一下生活罷了。”
楊慶本想說:我十來救你們的,我好心驢踢啊。但是看著沈軍醫那兇巴巴的樣子,知道他一定會履行諾言,因此楊慶一肚子的委屈和抱怨卻也不敢吐出半個字來。
“嘴巴動起來。”沈輝繼續他惡人相。
看著沈輝手裡上了膛的手槍,楊慶無奈地動彈起嘴巴來,同時心裡也不停的開始咒罵,興起時還要做幾個手勢。程子強也配合著他演開看了啞劇。
食堂里倖存的士兵得到了喘息和娛樂。一個個眼神炙熱,看的楊慶半邊身子發毛。
偵察兵大齊對受了重傷的翻譯官中尉張文軒說:“你平時不是說你會看口型嗎,你看那小子說的是什麼?”
張文軒的眼睛片其實早碎了,只剩了框子,但是他依然用手指把那空眼睛框子往上推了推說:“那小子好像說的是……髒話……”
大齊說:“髒話就不用翻譯了,俺村張嬸可以罵三天不重樣呢,俺從小就的多了。咱們長官說的啥?”
張文軒仔細看了看說:“……好像長官在被普希金的詩……”
“啥金?”
“普希金。”
“不懂。啥意思?”張文軒想抓抓後腦勺,但是右手斷了,只得換左手去抓,結果又扯動了其他傷口,疼的直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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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生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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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慶如坐針氈,簡直是度日如年。沈輝的手槍他到不十分懼怕,卻隔幾秒鐘就扭頭朝倭軍這邊看看,生怕倭軍等的不耐煩,一發炮彈過來連他一塊兒給炸飛了。
好在程子強也沒有過於難為他。“談”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就對他說:“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楊慶頓時如蒙大赦地站起來,但依然不甘心地說:“你們要是投降就歸我看慣,我不會為難你們的,都是華夏人,我也是看你們夠爺們兒……”
他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被程子強打斷:“您慢走,不送了。”
楊慶嘆了一口氣,只得走了。
程子強看著楊慶的背影,從廢墟上站了起來,先伸了個懶腰,結果牽動了幾處小傷口,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對幾個倖存的人說:“最後的時候到了,我們會戰死,但永遠也不會被打敗。現在還有機會,願意的人可以離開,生與死的選擇權在各位自己的手裡。”
沈輝提著手槍笑道:“你是說投降吧,開什麼玩笑!仗都打倒這份上了你還開玩笑!”
大齊也皺著眉頭笑著說:“是啊,長官總是不分場合的開玩笑,剛才還說萬沙明的腦袋打飛了……一點也不好笑。”
“是啊。”張文軒習慣性地用手推著眼睛框子說:“長官的笑話講的很蹩腳,簡直就是壞萊塢四流電影的台詞嘛。”
程子強笑著看著眾人,其他幾人雖然沒說話,但目光中都流露出軍人視死如歸的堅定。他伸出手說:“給我步槍。”
程子強接過上了刺刀的步槍,站在廢墟上,左手一指倭軍,右手單手持槍成45度角向上舉起揮動兩下,這是對倭軍發出最後的挑戰。
中口平一看著程子強示完威後,又進入了千瘡百孔的食堂,欽佩地點了點頭,然後對少佐命令說:“馬上炮擊!”
楊慶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士兵中央,摘下帽子扔在地上發氣道:“不幹了!不幹了!幹個球!人家那才叫爺們兒!”
有心腹怕他這舉動被倭軍看到,忙連拉帶拽地把他弄進一個帳篷里,他猶自發脾氣不止。
當帳篷外傳來隆隆的炮聲時,楊慶快步走出帳篷觀看,正巧看見真各個食堂在炮擊中坍塌,他嘆了一口氣,回到帳篷里,頹廢地在行軍床上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