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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田老七不?”草頭蛇說:“他這次對游擊隊的貢獻不小,尋著了軍方的倉庫,搞了一百多條槍回來……就是沒搞到多少子彈。我讓他當我的副司令,另外讓他組建了一個游擊大隊任大隊長現在手下有差不多兩百多人了……”
說起田老七,程子強又怎麼會忘記呢?人市把做整天活兒,不逛把式場的苦力都被其他人叫做怪物,其中小山三郎算是一個,程子強算是第二個,還有一個就是田老七了。不過田老七又與其他人有些不同的,他其實有家有業。
田老七來人市時比程子強早的多,他來時小山三郎都還沒走呢。
田老七說話的口音很怪,聽不出來他是哪裡的人。據他自己說是自幼喪失雙親,四處流浪。對家鄉唯一的印象就是村口的兩顆大槐樹,可村口有大槐樹的村子多了去了,所以成年後也找不著自己老家在哪了。
田老七的家業不在城裡,在郊外的黑水湖畔。原先這裡有個老漁夫,姓水,後來上了年紀打不了魚了,就幹些補網修櫓的雜活。只有一個獨生女兒水妹,見田老七忠厚勤快,就招他做了上門女婿。
田老七雖說做了漁家的女婿,他卻沒完全繼承水老爺子的漁夫活計。這地界冬天上凍,春天魚產籽,都不是下網的好季節。田老七不像別的漁家,一冬一春的就四下串門子喝燒酒的。一但閒暇了就進城到人市去當苦力,而且專干全天的活計。也虧得他一年四季的不歇著,玩兒命地干,不下三二年,水老爺子的茅屋就變成一堂兩廂的小院子。村人常看見水老爺子見天著大開著院門,穿的乾淨嶄新的坐在躺椅上曬太陽、補漁網,其實也就是做做樣子,現在哪裡用的著他。這時要是有人說上一句:老爺子,這下你可享福啦。水老爺子準會自豪地答上一句:“那感情啊。這都是我女婿板兒鍬掄出來的。”
人家若再夸上一句他的女婿,水老爺子肯定會說:“那當然啊,就這女婿,給我倆兒子都不換。”
水老爺子萬事順心,就一樣兒總是放不下來。女婿入門也四五年了,可水妹的肚子就是不見漲。老頭兒急在心裡又拿不出什麼折來,眼見村里比自己嫁閨女娶兒媳晚的都抱上了孫子,眼睛裡都冒出了火來,恨不得一把搶過來弄回自己家去。
村里也有些熱心的老娘們兒來和水妹說些私房話,問問兩口子的是事,可不管誰來,都是來時笑吟吟,走的時候都是面紅耳赤,心窩子裡頭像揣了個小兔子似的砰砰亂跳。有些個膽子大的,夜裡悄悄的把水妹白天給她們說的話又給丈夫們說了,趕上有些個性子不好的丈夫當下就被扯著頭髮一頓胖揍,並責令老婆以後永遠不准再上水妹的門。可村裡的娘們兒們沒有一個不羨慕水妹的——有這麼個體貼溫柔又“能幹”的丈夫,做女人還圖個啥?更何況這田老七還有一樣好處,就是從來不打老婆,即使偶然喝醉的時候。據水妹說,田老七越是喝醉,對她就越是溫柔和花樣百出。
娘兒們也奇怪,這個田老七貌不驚人的,哪裡來的那麼多花花腸子?這個問題水妹也答不出來,只是聽說丈夫以前在洋人的輪船上當過水手,學來了這些花樣兒。
不過水妹畢竟是咱們華夏國的傳統女子,老沒個一男半女時間長了自己臉上也覺得掛不住。可田老七總是說時候不到。終於有一天,一向完了工早早回家田老七破天荒地到了後半夜才醉醺醺的回來,一進屋抱著水妹就親。就是這天晚上的種兒,讓水妹驕傲地挺起了肚皮,也讓水老爺子也有了在村人面前驕傲的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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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游擊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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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罷了晚飯,趙氏和賽貴妃又蒸了不少的乾糧,還專門煮了十幾個雞蛋,單獨包了一小包放著。
又休息了片刻,程子強借著這個機會又清洗了一下傷口,之後和草頭蛇一起趁著夜色出了村子,大水牛一直送出十餘里外,三人才分手。
臨分手前,草頭蛇對大水牛說:“我說兄弟,你想過安穩日子咱懂。可是不是我烏鴉嘴,就怕你過不長久,這倭子都是壞種,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什麼樹……什麼風?反正你自己保重吧。”
大水牛點了點頭,三人握手而別。
一路只上多虧了草頭蛇,他時而扮豬吃老虎,時而狐假虎威,雖然都是些無賴手段,但卻非常管用,平平安安的帶著程子強回到了臨海黑水湖畔。由於這裡有游擊隊出沒,倭軍的管理巡查也比較嚴格,因此草頭蛇和程子強只得等夜深了才下湖。
田老七早已恭候多時,他與程子強在做苦力時就相識,此番見面,自然是喜出望外。
田老七撐著漁船,草頭蛇和程子強都躲進了艙底。途中雖然遇到過一次倭軍的巡邏船,但是盤查時卻順利過關。田老七說:“倭子還來不及在黑水湖設置水警隊,他們人手也不足,巡邏隊還是原來的所謂僑民義勇隊,但是年輕人都上前線去了,留下的不過是幾個老朽,但殘暴之氣更甚,多虧平日經常打點,所以一般也還過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