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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話這人平時是最奢侈的,但現在大家心照不宣,誰也不願意揭破他。
馮夫人參觀過了士兵食堂,又去參觀士兵宿舍、訓練場還特地在第五營多待了一會兒,跟士兵代表合影留念。只有一點不滿意,那就是她一向看重的程子強卻沒有露面,只有賈雨農、韓建和衛西青三個部隊主官陪同著。
賈雨農曆來是個人精,見馮夫人有點左顧右盼的樣子,就主動說:“王副團長正在安排演習的事兒……這段時間可辛苦了他了,人眼瞅著就瘦了一圈兒。”
馮夫人到底是大人物,只是輕輕“哦”了一聲,又和旁邊的一個官員說話去了。
在營地的板房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吃早飯的時候,馮夫人堅持吃機關食堂,說不能占士兵的便宜,只得依她,再說早餐各個食堂相差的也不是很遠。
吃過早飯,賈雨農帶著馮夫人等人登上了觀禮台,分賓主坐好了,韓建宣布演習開始。
首先是閱兵式,人數並不多,一共只有6個連方隊。馮夫人覺得很滿意,這些參加閱兵的小伙子個個身強體健。而她以往視察部隊時,看見的士兵不是面帶菜色就是華而不實。這些士兵的胳膊和脖子明顯比一般的年輕人要粗一圈兒,渾身充滿的陽剛之氣。
閱兵之後是團體格鬥表演、障礙賽跑,和車輛駕駛等既好看又能體現士兵素質的運動。大家都看的興致勃勃的。
其實前來的高官中,也有不還好意來的,雖然以上的表演都不錯,但是還是雞蛋裡挑骨頭說:“這些在運動會上也看的到,不知道打仗行不行。”
馮夫人正看的興致勃勃,聽了心裡不高興,但是表面上不動聲色地說:“別著急,表演不是還沒完呢嗎?”
團體表演終於結束了,有100名士兵留了下來,分成十人一組的圍成了一個圓圈,中間是空著的。
大家都不知道這又是什麼表演,賈雨農對馮夫人說:“這是定點跳傘表演,難度很大的。”
果然話音未落,就聽到了飛機的轟鳴聲,兩架空勤團輕型運輸機飛臨了表演場上空,盤旋幾周後,在三百米左右的高度,每架飛機吐出了五朵潔白的傘花,從空中徐徐落下。一名空軍官員說:“看雲層,空中氣流有些紊亂,降落傘不好控制啊。而且開傘距離太低了。”
馮夫人聽了有些心慌,忙問:“他們不會有危險吧。”
那空軍官員說:“我沒當過傘兵,不知道,不過我當過飛行員,有次飛機著火,我跳了一回,然後每次升空前都祈禱飛機再也不要出事故,因為那次跳傘我摔短了一條腿。”
馮夫人到底是個女流,這麼一聽,心已繃的緊緊的了,因為她身邊的那個空軍軍官是華夏國第一批飛行員之一,雖然近年來位高權重難免有些腐化了,但在業務上也絕非浪得虛名之輩。
作為程子強是馮夫人的救命恩人,而且兩人都是在國外生活了很長時間,因此馮夫人對程子強一向是另眼看待的,而且馮夫人雖然在個性上爭強好勝,但確是個聰明女人,知道現在空勤團還沒有大規模訓練跳傘的能力,要求空勤團表演跳傘是有點勉為其難,可空勤團是她一手抓起來的,要是沒點真本事豈不是讓人笑話。
所以自從到達空勤團起她沒見到過程子強,也就隱約猜出了,程子強是那十朵傘花里的一朵了,至於其他人安危,她還真的沒怎麼在意。
三百米不是很長的距離,沒多久,傘花紛紛落地,定點的成績不錯,只有一個人落出了圈外,其他人動作麻利地拔出傘兵刀割斷了傘繩,迅速列隊,程子強跑步出列,對著觀禮台報告說:“各位長官!空勤團副團長王賀前來報到!請指示!”
觀禮台上,幾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馮夫人身上,馮夫人動作優雅地微微欠了欠身說:“繼續演習。”
程子強應道:“是!繼續演習。”然後向後轉跑步入列,將隊伍帶走了。
少頃,程子強來到了觀禮台上,對馮夫人和幾位官員表示了歉意。幾位官員知道馮夫人對程子強向來是另眼相待的,也就紛紛稱讚了幾句,對於他身為主官親自上陣的也嘉獎了一翻。程子強也客套說:“中港戰役的時候,很多師長軍長都填進去了,我一個區區上校親自參加指導演習更是份內的事情了。
正說著話,馮夫人忽然看見剛才那個落在圈子外面的傘兵自剛才起就一直躺在原地,現在更被別人抬走了,就故作關切地問:“王副團長,那個傘兵,他受傷了嗎?”
其實其他幾個官員也早注意到了,但不知道程子強到底打的什麼算盤,是怎麼安排的,也有個別傻的,以為真的出了事故,還暗自竊笑不已,標準的幸災樂禍。
程子強扭頭看了一眼,笑著說:“他沒事。不過按照演習標準,他沒達到標準,因此算陣亡。”
馮夫人這時看見那個“陣亡”的傢伙,悄悄從前面的擔架兵身上偷出一包煙來,自己點著了,美美地吸著煙,悠哉游哉的讓別人把自己抬走,為了不讓後面的那個擔架兵出賣自己,還用香菸給其封口。馮夫人覺得有趣,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其他官員也笑道:“看來以後要離空勤團陣亡的士兵遠點了,要不就乾脆別帶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