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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最後一封信後,程子強一連兩個多月沒有艷秋的消息,要說心裡不急那時假的,再加上又想去找田中一點茬子,於是就去憲兵隊找田中,結果恰恰田中也趕著來找他,兩人在路上錯過了。幾經周折才碰到一起。
見了面,程子強還未發話,田中就搶險說:“子強君,請和我一起去中島司令官那裡吧,有些事情需要拜託你。”說完拉著程子強就走,弄的他摸不清頭腦,但從田中那焦急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絲不祥的兆頭。
一行人趕到中島司令官的辦公室,中島司令官也軍容嚴整,一臉嚴肅地站在一副地圖前,同時在場的還有石頭城的幾位重要官員。
空氣中瀰漫著不詳的氣氛,程子強再一次感受到了恐怖的來臨。
被擊沉了!載有包括倭國特工在內的客輪在南海一帶被擊沉。
“是誰幹的?”程子強看上去恨平靜,但言語中卻流露出無形的殺氣,這殺氣的每一個分子都鑽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骨髓。
中島感受到了一陣含意,他以前以為自己已經了解了程子強,但是現在他發現他並不了解程子強,至少不完全了解。以前他知道程子強是個優秀的軍人,但也是僅此而已,卻沒有料到這個平日裡酗酒、頹廢、時不時還弄出點緋聞的背叛者,好像突然間換了一個人,中島甚至在這種殺氣之下感受到了一絲絲的恐懼感。或許這才識程子強的本來面目吧。
田中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程子強的身上發出這種氣息,但是他一如既往地冷靜,作為一個情報軍官,隨時保持冷靜是最重要的。
船被擊沉,船上的乘客死傷了百餘人,還有數十人失蹤,潘曉樓也在其中。
至於襲擊者,存在三種可能性,第一,倭國海軍;第二,華夏海上游擊隊;第三,其他武裝組織。在這三種可能性中,倭國海軍的可能性最大,因為在那一地去區的華夏海軍和海上游擊隊已經被消滅待盡了,連敷設水雷的能力都已經喪失,同樣道理,該地區唯一有能力在短時間內擊沉一艘客輪的其他海上武裝力量也在倭國海軍的打擊下基本被消滅,因此在該地區唯一具備該種能力的海上武裝力量就只有倭國海軍了。
該客輪是一艘第三國公司的客輪,遇難人員中,雖然是以華裔為主,但國籍仍然十分複雜,具有一定的國籍影響力,更重要的是,在乘客中還有各地抽調的倭國特工,他們可是身負大東亞共榮的重任啊,因此該案被上升到一個相當的高度。
由於程子強的妻子潘曉樓也在失蹤者的名單里,所以為了迴避的原則,他沒有參加代表石頭城參加事件調查小組,最終由田中帶隊,久保英太和另兩名偵緝課的華裔探員作為石頭城的代表去了。
程子強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親自到父親那裡,把自己的兒子接回來抱在懷裡親了又親,根據監聽記錄,那天程子強反反覆覆只說著一句話:兒子,媽媽不會回來了。
中年喪妻是人生的一大悲哀。雖說現在潘曉樓還被列在失蹤的名單里,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失蹤就是死亡的代名詞。那段時間,程子強的臉色異常的難看,渾身都瀰漫著殺氣,沒人敢惹他,就連平日裡總是想和他打架的倭國軍官也是如此,他們甚至還有些同情他,因為在他們眼裡,一個敢於對抗他們的華夏人多少是值得幾分尊敬的。
大反擊
第十一章 伏爪藏牙
整個調查過程進行了半年之久,不過好歹終究還是出來了。首先倭國海軍撇清的嫌疑,原來那艘船隻是被一艘原華夏江防海軍炮艇擊沉的。一切的經過是這樣的:
倭軍陸軍某師團的一支分遣隊占領了華夏軍一個江防基地,在其中發現了一艘老爺爺級別的炮艇,仔細一看原來還是倭國某船廠上個世紀的產品。恰巧倭軍有個軍官是那個船廠的子弟,於是鄉情童心一起勇氣,便找了幾個懂機械的士兵操船玩,最後又想試試炮,就發生了那場悲劇。
程子強對這個結果自然是不滿意,首先那艘炮艇也不過百十噸,那艘客輪卻接近千噸重。一艘老掉牙的江防炮艇跑到海上航線去擊沉一艘噸位十倍於自己的一艘海輪,這本身就很牽強,但最可氣的還不是這個,而且擊沉客輪的原因,居然是試試炮!
眼看著程子強的火氣越來越大,田中也覺得氣憤。最為一個頑固的軍國主義分子,田中從來也不覺得死幾個華夏人有什麼可惜的,但是如果這種殺戮給“聖戰”帶來損失則是不可取的,更何況客輪上還有倭國人和倭國人培訓的間諜呢。因此他對這個結果也不滿意,因為沒用程子強抱怨,他自己就主動去中港理論了幾回,但結果也已經是板上釘釘,田中也沒有辦法扭轉乾坤。
至於那幾個闖禍的陸軍官兵,據說已經在數月前的一次戰鬥中係數陣亡,並且有書面證明和檔案摘抄,真正地成了死無對證。對此幾乎所有的人,包括一些倭國人都紛紛不平,程亞元也氣的幾乎吐血,儘管他不是很喜歡這個兒媳婦,但人家好歹也給他生了個孫子啊,老頭又是寫信又是打電報給自己在倭國的老朋友申訴。程子強卻冷笑道:“算了吧,當年少壯派軍官刺殺了內閣成員也不過判了四年,居然還可以假釋,更何況死幾個不相干的人?”
對於艷秋的死,唯獨素青惠子心中有幾分高興,而且她也很喜歡叢德這孩子,每當孩子寄養在程亞元家裡時,只要她一有空,這孩子都是由她帶的。她的心思自然瞞不過程亞元夫婦,只得勸她慢慢的對程子強潛移默化,還是不要強求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