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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秋聽了語出譏諷說:“你難道還捨不得?”
回到家,第一件事是忙著給孩子哺乳。雖說請了奶媽,但是艷秋還是堅持每天哺乳幾次,因為她聽說孩子吃誰的奶就和誰親。
程子強一直在旁邊傻傻的看著艷秋,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對付這種情況。早聽說一旦有了孩子,妻子的愛情就被被孩子從丈夫身邊奪走,看來此話一點也不假,艷秋一邊哺乳一邊都孩子玩,把個程子強當成了隱形人。
好容易忙完了,程子強一方面為了打破尷尬,另一方面也確實想抱抱孩子,他畢竟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啊,可他伸出手去卻撲了個空,因為艷秋轉手就交給了奶媽,抱出去了。
“啊~~~”艷秋伸了個懶腰說:“累死了~~洗澡睡覺了。”然後看著程子強說:“雖然讓你回家了,可不證明我讓你上我的床。”
程子強問道:“為什麼?”
艷秋邊走邊說:“什麼為什麼?不為什麼?”
程子強此刻火氣正旺,一個箭步攔住艷秋大聲說:“我到底和柳翠翠有沒有關係,你心裡清楚的很,就算是做戲也太過了吧!戲做過頭了更容易露出馬腳來!”
艷秋有些驚慌,忙掩住了程子強的嘴說:“你那麼大聲音幹什麼啊,生怕不讓人聽見?”
的確,雖說這是自己的家,可畢竟是敵占區,隔牆有耳啊。
程子強盯了艷秋一陣子,艷秋卻不敢看他的眼神,最後程子強一轉身就走,艷秋忙喊道:“你去哪裡?”
程子強賭氣地說:“家裡不要我,我去找惠子睡覺。”
艷秋急道:“你不怕又冒出一群刺客來?”
程子強道:“我現在是漢奸,惠子是倭國人,難不成她還會找人殺我?”
艷秋冷笑道:“就在前天,有個華夏人喝醉了酒,說要找個倭國****國運動,結果做是做了,卻被另一群倭國嫖客活活打死了,因為他居然敢操倭國女人,你在偵緝課,不會不知道這件案子吧。”
程子強道:“確實有這件案子,不過以我現在的樣子,恐怕被華夏人打死的概率更高吧,我這叫兩害相較取其輕。”說完又走。
艷秋這下真的急了,衝上去從背後抱住程子強懇求道:“你別走!”
程子強嘆了一口氣說:“那你就說實話吧。”
艷秋遲疑著。
程子強見她不願意說,又故作要走,艷秋這下真的著急了,她說:“你別走……我……我收到姐姐的信了……她的丈夫陣亡了。”
這事嚴重的違紀行為,在敵占區的情報員是禁止和家人清有直接通信的,只能間接地得到一些家人的消息,違者會受到嚴厲的處分,相對程子強來說,艷秋其實比他更專業,這條紀律她是不會不知道的。
程子強只楞了一兩秒鐘,很快就恢復了常態,他轉身抱著艷秋說:“你不是要去洗澡嗎?怎麼還不去?”
艷秋把頭埋在程子強懷裡說:“我不去,等我出來你就不在了。”
程子強笑道:“我怎麼會不在?”
艷秋道:“被別人搶走啊,被惠子,被翠翠,被姐姐……”
程子強道:“如果你不胡思亂想那麼多,我就有辦法讓我們一家永遠平安地在一起。”
“真的?”
“真的。”
幾個月來,程子強一直在思考著如何在這碩大的泥潭中全身而退的方法。
人不能去做自己不擅長的事,因為那樣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程子強現在深刻地體會到了這句話所蘊藏的真理。
“我曾經想挽救我的祖國,但是這不是我一個人能做到的;我曾經想幫助那些女孩子,可我只能讓自己陷入泥潭;現在我想保護我的家庭,這應該在我的能力之內吧。”程子強這樣想著。
他是個戰士,並不擅長做間諜的工作,當初這樣的選擇就是一個錯誤,現在是到了糾正錯誤的時候了。
向南,向南,一直向南。倭國不是口口聲聲要在亞細亞驅逐歐羅巴勢力,建立大東亞共榮圈嗎?不如主動申請去東南亞一帶工作,穩定後再想辦法去歐洲,這樣就能擺脫這個爛攤子了。可問題的關鍵是如何讓一家人都去。如果僅僅是自己去問題不大,可帶上艷秋和孩子就難了。對於華夏人,倭國還是有戒心的。幾乎所有被派往外地工作的華夏人都不能攜帶家屬赴任,這裡多少有點人質的意思,如何能帶上艷秋和孩子一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是最難的。華夏太大了,這樣一切可能性都變的複雜起來。
可不管怎麼說,程子強又回到了溫馨的家裡。
雨柴惠子於第三天啟程去中港,並從那裡乘船回倭國,臨行時程子強還是特地去為她送行。
“真是對不起啊。”雨柴惠子對著程子強鞠躬致歉,然後轉身上了車,這一幕的景象在程子強的腦海里鐫刻的很深,因為雨柴惠子沒能活著看到戰爭結束。
第五章亂
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平靜,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程亞元給孫子起了個名字叫叢德,程子強對此頗為不滿,抱怨道:叫叢德不如直接叫從良吧。可抱怨歸抱怨,最終還是屈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