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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忠義沒有加入倭國國籍,他一直期盼著能有回國的一天。後來這個機會終於來了,倭國對一些不願意加入倭國國籍但是願意為倭國或傀儡政府工作的華夏留學生簽發護照。謝忠義一開始不為其所動,在他看來願意為倭國或者起扶持的傀儡政府工作,本質上比加入倭國國籍還不如,至少從純粹的法理上講變換國籍就改變的公民的權利義務對象,而為倭國或者傀儡政府工作而不改變國籍就是徹頭徹尾的漢奸了。
隨著時間的一天天的過去,他身邊的同學也漸漸稀少,而且還有幾個同學失蹤了,據說是因為參與了反倭活動被憲兵隊抓了去,總之肯定不是去享福了。最後以前帝都大學的以為教授找上門來親自勸說,說有個職位很適合他,又說即使是為倭國人工作,也可以為自己的同胞做點事情的,兩者之間可以找一個平衡點,這個職位就是在石頭城警備司令部下屬的特別警視廳。
謝忠義原本就有點被倭國人的軟硬兼施折騰的支持不住了,這下有個台階送到面前,只得順著下了。
謝忠義到達石頭城時,特別警視廳只是個名字人員機構都沒有落時,後來名動一時的偵緝課長程子強還在紅磨坊監獄裡住著。
儘管謝忠義回來時離屠城日已經過去了許久,但很多痕跡還沒有消除,他就立刻明白這個特別警視廳不是是個擺設,給別人看的,要不然這要是追究其責任來整個中港派遣軍還能剩下幾個不進監獄的?他原本打算撂挑子不幹了,可有轉念一想,自己若是不幹了,換上來個更不做事的且不是更糟糕,最後也就打定了盡人事聽天命的主意。
又過了一段時間,特別警視廳的框架基本搭建起來了,倭軍這段時間也頒布了很多不得擾民的諸多訓令,也在漸漸的起效果,社會秩序也慢慢的得以恢復,謝忠義也就越發的覺得自己的現則是正確的。
當程子強要來擔任偵緝課長的職務時,謝忠義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因為程子強這個名字對於他來說是陌生的。不過他見倭軍很推崇這個人,也認為此人應該是有兩把刷子的,因此也暗暗的松下一口氣,給自己放了個假,去鄉下探望親戚。
相對城裡的大屠殺,鄉下要安全一些,一則鄉下地域寬闊,逃跑容易,二來鄉民無論如何都比城裡人要彪悍些,在屠殺後期,單個的倭軍是不敢四處追殺華夏人的,因為已經陸續發生了,單個倭軍被兇悍的鄉民殺死的案例。因此在鄉下,倭軍都是以班組為單位行動的。
特別警視廳的制服還沒有設計好,謝忠義又討厭穿倭軍軍裝,依然是西裝革履的,又依仗著自己身份,獨自一人開車就出了城。
有時候人不得不相信命運的安排。
在城外十五六里的地方有倭軍設立了一個臨時檢查站,對返回石頭城的華夏人進行檢查。一般的說這時只要是回城的華夏居民,都不會怎麼受刁難,壞就壞在了一個漢奸身上。
這個漢奸也算是死裡逃生的人,名叫馬兒狗,原本是個城裡的混混,倭軍在屠城的時候沒殺他,把他編入了抬屍隊,這個傢伙會幾句倭語,又變著法兒討好倭人,等最後封刀後,某個無聊的倭軍隨手賞了他一頂戰鬥帽兒。這個可不得了了,他像是撿了寶一樣,睡覺都頂在頭上,然後就狐假虎威起來,又兼得是本地人,有時候誰好誰壞,誰死誰活也就是他一句話的事兒。而倭國人也知道他是個滿嘴跑舌頭的主兒,不過既然已經封刀了,自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的亂殺人,要殺人總得有個藉口。如今有了馬兒狗這個人,藉口就好找多了,如果以後出了什麼問題也好辦,直接推倒馬兒狗身上就是,好解決的很。
在返程的人中,有一家四口人,父母都是石頭城中學的教師,兩個孩子都是女兒。石頭城被倭軍攻破之前,他們逃到了鄉下。最近倭軍號召大家回城,特別說是要優待教師,醫生等專業人士。在聽說了城裡的大屠殺之後,他們原本心裡也是拿不穩的,但是長期躲在鄉下衣食住行都成問題,也總不能老這麼熬下去啊,思前想後為了穩妥起見,做教師的父親先冒險回城探探風聲,倭軍軍管組的軍管果然熱情招待,並安排好了工作和住處。這個老師一看沒有什麼風險了,便返回鄉下去接妻子女兒。
她的妻子是個心細的女人,臨行前找了幾把灶灰把自己和女兒的臉塗得髒兮兮的,以免發生意外。可是她哪裡知道,那些倭軍幹壞事都成了精了,而且往臉上塗灶灰也不是什麼新鮮招數了。再說即使塗了臉,她們的身材和說話的嗓音卻藏不住,到底是書香門第,一張嘴就露了餡。
倭軍封刀後不能自由的殺人強姦,心裡早就憋出火來,可是這個教師持有警備司令部頒發的通行證,為難不得,見著眼前的美味吃不到嘴裡,眼睛都熬的通紅。
馬兒狗恰巧認識這個教師,又見倭軍哨長那副德行,立刻心知肚明了大半,便悄聲對哨長說:“那個教師是抗倭分子。”
哨長眼睛一亮:“你的?肯定?”
馬兒狗拍著胸脯說:“當然肯定,他以前帶學生上街遊行過,還打著標語呢。”
“呦嘻。”哨長讚許地拍了拍馬兒狗的肩膀,卻也沒忘了讓文書寫下一條來,讓馬兒狗在證人後面簽了字。然後哨長對教師說:“你的,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