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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義久這個小元首看上去還是很不錯的。年輕有為不說,而且還有理想有抱負,不像老元首這幾年暮氣沉沉——小元首可說了,要把「共和國之天理,行於四海之內」啊!
這是要一統天下,滅金滅宋了……這得有多少利潤!多少田莊啊!
掌聲之後,當然就是投票表決。是不記名的投票!
武義久對自家還是很有信心的——在如今的天津,除了他,沒別人敢當元首的。因為他爸爸武好古至今還是「失蹤」狀態……
而投票的結果也沒讓武義久失望,雖然不是百分百的支持,但還是高票當選為大周共和國的代理元首。
元首武義久,終於登場了!
……
「武好古死矣!周國亂矣!」
大宋公使館內,眼睛通紅,嗓子也沙啞了的秦檜,卻是興奮到了極點,手舞足蹈地對公使張邦昌道:「武好古不死,武義久豈敢稱代理元首?而且還那麼急……顯然是要搶在兩個哥哥回軍前把位子坐穩了。可惜啊,他還是太年輕,想得太簡單了。自古以來,天子都是兵強馬壯者為之,他武義久沒有一兵一卒,就靠元老院的選票能擺平周國那麼多擁兵自重的將軍?做夢吧!」
這回連張邦昌都同意秦檜的看法了!
武義久快刀斬亂麻奪位不能說不對,但是他的兩個哥哥不服也是肯定的。這事兒換誰都不會服氣的,憑什麼大好江山讓出去?
就在這時,一個使館的從事快步走了進來,衝著張邦昌、秦檜行了一禮。
「公使、副使,方才周國的禮部派人來通報,說明天早上開始就要封鎖界河。如果二位想要離開,請在今天動身。」
張邦昌和秦檜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抑制不住的喜悅啊!
武義久下令備戰了!
他早不封鎖界河,現在封鎖幹什麼?武好古死亡的消息早傳出去了。
現在封鎖只有一個原因,就是防止忠於武義勇、武義信的軍隊渡過界河進入天津市!
張邦昌道:「周國的陸軍貪圖土地,海軍貪圖錢財。武義久有的是錢,收買海軍不成問題。他應該是想用海軍封鎖界河,以保全天津的南市、西市和東市。」
「一定是這樣的。」秦檜道,「公使,趁著還有時間,咱們去見一見帝姬吧?」
「也好。」張邦昌點點頭道,「順便打聽一下武義勇、武義信的消息。」
張邦昌和秦檜並沒有見到茂德帝姬,因為帝姬並不在天津南市,而是和潘巧蓮一起去了天津東市的要塞——這是隨時準備跑路去東海國投靠東海王和王妃了?
雖然沒有見到茂德帝姬,但是張邦昌和秦檜還是得到了和武義勇、武義信有關的消息。
剛剛當上代理元首的武義久簽署命令成立了討逆軍團,並且授予武義勇少將銜,出任討逆軍團督軍,授予武義信上校銜,出任討逆軍團下屬的奚軍督軍。
也就是說,武義久承認了兩個哥哥的兵權……這也說明武義久沒有能力將他兩個哥哥拿下,只能用姑息的辦法穩住他們!
可是他又能穩住多久呢?最多支撐到耶律敖盧斡被擊敗,武家兄弟就該開內戰了吧?
也許都到不了那時候,武義勇、武義信就會起兵南下了。
兩個大宋的使臣都覺得大周內亂在即,天津也不能久留,於是立即雇了快船,趁著界河被封鎖之前,離開了天津這個是非之地。
而在他們倆乘坐的快船接近三河口的時候,更加讓人興奮的場景出現在了界河南岸周國的土地上。
大隊的步兵,正從位於三河口周國一側的一座棱堡中離開,向天津市方向步行前進!
武義久正在往天津市調動部隊!往天津調兵當然不是為了攻打東遼,而是為了保衛天津。而且是為了防備來自北方的敵人!這敵人,也不可能是東遼,只能是武義勇、武義信。
周國真的大亂在即!
……
「宣帥,節帥,周軍好像從三河口東岸堡壘撤兵了!」
「是啊,撤出了上千人!」
張邦昌和秦檜在宋國的三河口棱堡要塞中見到了才抵達不久的呂頤浩、种師道二人後,立即報告了他們在船上見到的周軍撤離三河口東岸堡壘的情況。
「彝叔,你怎麼看?」呂頤浩似乎有點猶豫,便問一旁的种師道。
「黃河對岸的那個棱堡是守衛天津的門戶。」种師道搖搖頭,「門戶怎麼可能洞開?這事兒莫不是有詐吧?」
「有詐?」呂頤浩問,「能有什麼詐?」
「這個……」种師道搖搖頭,「難道周軍伏兵其中?」
「可以先探查清楚再下手,不是問題。」呂頤浩皺眉道,「一個棱堡能撈到手總是好的……若是周國真的內亂起來,也能從河東堡壘出兵天津。」
种師道也想拿下河對岸的棱堡。可是又覺得這事兒沒那麼簡單,「宣帥,咱們以什麼名義過河?」
「保護帝姬啊!」陪同呂頤浩來三河口的姚古笑道,「兩位帝姬都在天津,一旦他們兄弟反目,帝姬不是要跟著遭殃?咱們可以用迎接帝姬的名義過河。然後再伺機而動,若是能得到進入天津南市的名義,那可是一件奇功了。」
「萬一邊釁大開該怎麼辦?」种師道在河北督軍多年,知道周軍的厲害。
「不至於吧?」姚古道,「周國自己就要打起來了,還和咱們打?我看這個便宜可以占一下,大不了讓兩邊的使臣去扯皮。就算最後撤出了,也就是白跑一趟。總不至於武義久那廝想和咱大宋大戰一場?他有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