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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萬就1000萬吧……」武好古笑了笑,「只要能把黃、淮、運治理好了,將來還怕還不上錢?不過咱們也得把錢花在刀刃上,治理黃、淮、運是千年大計,不得有半點馬虎……得成立一個總管河工的衙署,方便元老院監管。」
「那是自然的。」章之鳳保證道,「工部下面會成立統一的河工局,分管黃、淮、運大工。不僅要治理黃淮,還要管南直、河南、山東、河北的運河水道體系。這個黃、淮、運其實都屬一個水系,只有通盤計劃,才能收到實效。執政府、工部、河工局,自然歡迎元老院進行審查監督。」
大周共和國元老院的審查監督可不是隨便說說的——武義久這個元首在元老院中是存在反對派的!
武義久是所謂的共和黨人,而元老院還有一個素王黨,是主張實行王政的。當然不是選武義久當王,而是選武好古或是武義勇。兩黨實際上也能看成是「義久派」和「義勇派」。
現在武義久的人如果借著河工大撈特撈,義勇派肯定是不會放過他們的,所以他們也不得不把尾巴夾牢一點。
至於義勇派的首領武義勇,現在也回到天津市述職了,而武義久則給他準備了一個新的征程。
第一千四百二十二章 去當日本王好嗎?
武義久、武義勇兩兄弟正行走在界河北岸一處堤壩上面。
因為黃河改道,界河的河水比起往年平緩了不少,緩緩流過,一直流向渤海。
水流緩了下來,不過界河的通航能力還在——界河大約就是後世的海河,後世的海河可以行使3000——5000噸的海船。在帆船時代,也就沒有什麼船不能由海河進入天津市區的港口了。
所以在緩慢流淌的界河水面上,依舊是帆檣林立,繁忙異常。
河道兩邊的港口,也照樣忙碌非常,無數的碼頭工人喊著勞動號子,或是肩挑,或是用兩輪的手推車,或是用一種人力踩踏驅動的吊車,將一堆堆,一捆捆的貨物卸下裝上靠著碼頭的貨船。
不過從長遠來看,界河的通航能力還是欠佳的,早晚要在天津東市的入海口處修建新港。
「總算還好,界河還在。」武義勇看著自己熟悉的界河忽然變窄了許多,非常不習慣,「不過沒有了北流黃河,總歸不方便了。」
「也沒什麼。」武義久道,「黃河是改道了,但是永濟河還在……去年和今年都在開工疏浚,如果能全部完工,還是可以把遼糧運往開封府去的。對了,開封府現在怎麼樣?可是變成個死城了?」
「不死也快了!」武義勇哼哼道,「大好的中原,就被趙桓、杜充兩個賊子給毀了!三哥,咱們真的就這麼放過他們了?」
「放過?」武義久冷笑,「怎麼可能?不過眼下暫時顧不上,總得把黃、淮、運大工給幹完吧?」
「那是。」武義勇點點頭,「需要多久?五年夠了嗎?」
「至少五年,也許要十年!」武義久道,「畢十年之功,完成千年之計,還是值得的。其實北流河道淤積嚴重,大名府、濮陽河段不時決口,黃河改道南流也是早晚的事情。」
「北流河道的確太險。」武義勇贊同地說,「濮陽向北拐彎幾乎是個直角,而且這一段不時改道,把好端端的地面沖得七零八落。」
「都是趙宋在瞎搞。」武義久搖搖頭,「明明不懂,還搞什麼三易回河,只是苦了百姓!」
「他們也不學營造。」武義勇道,「哪像咱們,又是測量,又是繪圖,又是營建……可不容易啊!」
測量、繪圖、營造都的騎士學院中的課程,武義勇在上面下了不少苦功。不過他也不是專修工兵的,更比不了雲台學宮、燕京大學這些大學出來的營造專業的都料匠。
「黃河、淮河還是不容易治理啊!」武義久似乎有些感慨,「這是咱們大周共和國的包袱,大姐那裡就好了……守著一條發財的長江,距離南洋又近,躺著都能賺啊!」
「大姐……」武義勇皺了皺眉,「三哥,你是將東宋當成宿敵了?」
在他看來,宿敵終究是西宋!
關隴荊楚自古都是用武之地啊!
江南、江淮,雖然是溫柔富裕之鄉,卻不是用兵打仗的地方。
「是爹爹以東宋為宿敵!」武義久笑道,「他覺得東宋是工商海貿立國,與我類似。又能依託南洋、西洋,獲得巨利。江南、淮南又能養人,假以時日,必有億萬人口,實為心腹大患!」
武義勇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當然想像不到大航海時代和工業革命是何等波瀾壯闊。與之無緣的西宋,無論占據多少自古出精兵的地盤,將來也不可能是東宋的對手。
一個一億人口的工業化的世界帝國,那是美利堅等級的!這樣的國家怎麼可能被一個封建落後的軍事國家打敗?
「大哥。」武義久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頭看著武義勇,表情顯得相當嚴肅,「如果在黃淮運大工完成後讓你帶兵滅東宋,能夠成功嗎?」
「在黃淮運大工完成後?」武義勇先是一愣,然後就不假思索地說,「不能!」
「為什麼?」
「沒有長江水師。」武義勇道,「也沒有拿下上游的襄陽。只能從兩淮進軍,而淮東多水,淮西多山,都不方便進軍。如果是大軍推進,後勤只能依賴運河,也就是只能走淮東。而敵人只需要用一座棱堡就能長期封鎖運河。運河一旦被鎖,我軍深入之後,糧草後勤供應就會發生問題。而且敵人長江在手,就能通過長江水運隨時調集重兵用於關鍵地區,非常方便,很容易在局部形成絕對的數量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