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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開始的時候,適當降低一些要求,培養些速成人才也是必要的。要不然幾年後,當界河商市初具規模的時候,武好古就會沒人可用了。
實際上,武好古這會兒就已經覺得手裡的人才不大夠用了!
「那邊還有人在做事?」馬植這時注意到「六藝書院」以東還有人在施工,仿佛是用木柵欄圈地。
「那裡是燈塔大學和船政學堂。」武好古道,「再往東就是南岸馬場了。」
南岸馬場就是用來養「界河馬」的兩個馬場之一。不過界河商市並不只有這兩個馬場,六藝書院、燈塔大學、船政學堂、警巡所、營造所、大都保所等機構都會擁有自己的專用馬場。其中警巡所、營造所、大都保所的馬場都會設在界河北岸。
此外,武好古還計劃在界河商市內興建賽馬場和馬球場,以期調動商人們養馬玩馬的興趣。
如果發展的順利,將來界河北岸還會有更多的馬場被建立起來。
總之,前景看起來是好的,不過卻需要用大把大把的絹帛(錢)來鋪就向前的道路。
……
武好古和馬植兩人回到界河商市市區的時候,在政所街(就是政所、營造所、警巡所、財政所等建築所在的臨時街道)的右側,正有幾個牛皮帳篷在搭建之中,一些商販模樣的人往來穿梭,在其中一座最大的牛皮帳篷前還掛出了寫著「阿拉丁」三個漢字的認旗。
原來是阿拉丁商會的白思文到了!
這個白思文是和武好古一起離開開封府的,兩人一路同行,不過在進入滄州北部時,白思文帶領的車隊因為車輛和貨物太多,無法快行,就落在了後面。今天才趕到界河商市。
雖然武好古並不是很歡迎白思文這個天方教豪商進入界河市,不過他的到來倒是給界河商市增添了幾分商業的氛圍。因為白思文帶來的商販在幾個牛皮帳篷前面擺出了攤位和貨品,其實也沒甚好東西,就是一些從開封府批來的布匹綢緞和從大名府批發來的瓷器。
還有幾個攤位是賣吃食的,其中一個攤位出售一種用核桃仁、葡萄乾、芝麻、大棗還有其他什麼雜七雜八的東西蒸煮壓製出來的糕餅狀的東西,把武好古嚇了一跳,這玩意不是切糕嗎?怎麼宋朝就有了?
就在武好古有些發愣的當口,其中一個帳篷一掀,走出幾個人來,當先一個正是白思文,看著武好古就是一個肥喏:「大官人,小底白思文有禮了。」
在白思文身後,還站在兩個金髮飄飄,五官秀麗,肌膚如雪,身子婀娜的金髮番女,也跟著白思文一塊兒行了個福禮。
「白員外。」武好古打量了他身後的美人,然後就將手指向了「切糕」,「這是甚底?」
白思文一愣,他本來以為武好古會問自己身後的美人——那可是白思文讓阿拉丁商會給他精心挑選和調教出來的兩個尤物,都是來自西方基輔國的女奴。
可是武大官人怎麼問起瑪仁糖了?他是餓了嗎?還好自己已經讓人準備了酒席。
「回大官人的話。」白思文笑道,「這是瑪仁糖,是長途行商的必備之品,也是我們阿拉丁商會預備在界河商市販賣的物件兒。」
阿拉丁商會怎麼改行賣切糕了?
「你家不是海商嗎?」武好古問,「怎麼做去這等小買賣了?」
白思文笑著解釋道:「大官人有所不知,我家在北地海上並無基礎,不熟海況,不知風向,沿岸各港口也無根基。所以不能貿然入海,還是先做一些小買賣,把根基扎穩了再說。再說這瑪仁糖之類的買賣說小也不小。無論西行走絲路還是南下走海路,都需要製備行商吃食的,都得是那種經過特殊熬製,容易儲存,分量又輕,還能填飽肚子的東西。瑪仁糖只是其中的一種。而且……這行商乾糧,也不過我家在界河商市立足紮根的一樁小生意而已。賺多少無所謂,能立個足就行了。」
武好古心說:賣切糕立足,那靠什麼賺大錢呢?
「兩位大官人。」白思文滿臉堆笑,又行了一禮,然後衝著身後的帳篷指了一下,「小底備了桌薄酒,想請二位邊吃邊談,不知二位可賞臉否?」
「談甚底?」武好古沒有挪步,而是問了一句。
他現在是修身養性的大儒了,不是必要就不想去參加什麼飲宴,傷身不說,還浪費時間呢。有時間吃喝,還不如多讀些孔子孟子的道理呢。
「說招商的事情啊。」白思文還是滿臉堆笑,一副恭喜發財的模樣。「大官人現在是勾當市舶司事了……替界河商市招商,可是大官人份內的差遣啊。小底不才,在泉州、廣州還有點生意上的朋友,做甚底的都有。是可以去替大官人招來四方客商的。」
第四百一十二章 小報告
大名府,河北東路轉運使司。
今年以來,在大名府任職的使相一級的高官中,可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當然是知大名府事的舊黨大佬韓忠彥了。
他的小女兒剛剛嫁給了今年進士第六名的武好文——年方十八,就高中了進士第六,而且還是官家心腹武好古的弟弟,前途真可謂無量啊!在得到乘龍快婿的同時,朝廷的宣麻大詔也送到了大名府,以吏部尚書召拜門下侍郎。
這可是拜為副相了!
宋朝的副相官名很亂,在元豐改制後,大體上以門下侍郎、中書侍郎、尚書左丞、尚書右丞四個官職為副相。與此同時,門下侍郎和中書侍郎兩個官職又被加在首相和次相的官職中間,分別稱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和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