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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蘇東坡一派就得捧高俅,抑武好古。而蔡京一派就要捧殺武好古了——武好古越牛逼死得就越快!武好古一完蛋,他的「遺產」可就都姓蔡了。
看到趙佶遲疑,尚書右丞李格非連忙奏道:「武好古即將入朝述職,陛下可以當面詢問他到底誰在指揮作戰。」
趙佶其實也不相信武好古有什麼軍事才能,他點點頭道:「就算有高俅相助,武好古的功勞還是頗大的,就給個西上閤門使加海州刺史,再許蔭二子為官吧。」
正六品的西上閤門使是橫行正使中最小的,而刺史又是遙郡之中最小的。不過相對武好古過了除夕才27歲的年齡,這樣的官職實在不小了。
趙佶接著又道:「高俅看來真是用兵打仗的奇才,這一次銀州克復也有他一份功勞,在安塞堡、塞門寨又立了大功,就讓他做東上閤門使加霸州團練使,調往河東路任兵馬副總官,率河東軍出銀州。另外,武好古和高俅還聯名舉薦蘇遲知銀州事兼銀州屯田使。諸卿以為如何?」
蘇遲也參與了銀州之戰,自然有他一份功勞,轉兩官是肯定的。而且他是銀州前線唯一的文官朝臣,又是老資格的地方官,知州事肯定給他做了。就連蔡京、蔡卞,也提不出什麼反對意見,只能捏著鼻子看著蘇家的子弟離著政事堂又近一步了。
……
朝中明爭暗鬥的時候,武好古已經住進了相州城外的一所豪華莊園。這是韓忠彥在相州的產業,現在給女兒和女婿武好文居住。而借道河東入京的武好古一行,也特意路過相州,和兄弟武好文以及武好文的大舅子韓治見面。
「大哥,銀州之戰是怎麼回事兒?真是你指揮的?」
兄弟倆見面聊了沒幾句,武好文就向風塵僕僕趕來的武好古問起了銀州之戰的真相。
「唉。」武好古一揮手,「我哪兒會啊,都是……都是高大哥的功勞。」
他本來想說都是趙鍾哥和慕容鵡在幫忙,但是一想不對,這兩人都是武家班的人才!可不能讓他們被朝廷劃拉過去,要不然自己往後還這麼上戰場?靠誰去收復燕雲?
而且……他們知道的也太多了!如果不能留在界河商市,商市和假子軍團的那些秘密,就都有可能會外泄。
所以銀州之戰的風頭必須是高俅的!
「高大哥?是那個會蹴鞠的高俅嗎?」
問話的是韓治,他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文士,曾經在開封府做官,認得蹴鞠高手高俅。
「對,對。」武好古連連點頭,笑著說,「他可不僅會蹴鞠,而且還善於用兵,是難得的將才啊!」
韓治摸著自己保養得很好的鬍子,蹙眉道:「真沒想到他竟然是個將才……若是我相州也有這樣的將才就好了。」
什麼意思?武好古一愣,相州韓家也想要抓武裝了?那岳飛就是你們家的大將了!
第七百二十章 不會打仗武好古(一)
看到武好古在發愣,武好文苦笑了起來,「大哥,家岳被蔡京那個奸臣給害了。」
害了?上了元祐黨人碑了?還是給發送去海州了?武好古還是不明白。武好文道:「蔡京舉薦家岳當了河北東、西兩路經略安撫使。」
「這是好事啊!」武好古笑了起來,「西賊這次疲態盡顯,看來是要擋不住了,他們一定會向契丹求援,河北東南兩路少不得有些小摩擦。到時韓相公少不了一份功勞,沒準可以再次宣麻。」
這事兒對武好古真的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兒!他本來就想找個離場的機會,韓忠彥主持河北東、西兩路防務不就是現成的機會?到時候可以請韓忠彥誇大一下敵情,自己就能順勢帶著假子騎士、女真騎士、界河效用騎士和兩個工兵指揮一塊兒返回界河商市了。
韓治卻眉頭大皺道:「怎麼立功?家父哪裡會打仗?而且河北的對手是遼國啊,蔡京分明是在陷害家父。」
韓忠彥是舊黨嘛,舊黨都是有恐遼症的,這個並不奇怪。
「相州韓家難得沒有幾個能為將的門客家臣?」
「沒有啊!」韓治連連搖頭,「我家又不是將門,養那種能為將的家臣做何用?而且……相州韓家雖蒙皇恩,但是也不能忘了人臣之本。」
不能忘本更應該養士吧?要不事到臨頭就沒人可用了,怎麼保衛大宋聖主趙佶?武好古心中一嘆:如今中原的義門和豪門都這樣,就知道培養文士考科舉,根本不知道養點保家保國的武士。
「大哥。」武好文知道自己的哥哥手中有人才,「您能不能給推薦幾個知兵的能人去做家岳的幕僚?」
還真是個「好兄弟」啊!武好古心說:既然老弟開口了,自己也不能不理啊。
他想了想,「御龍猛士直的都虞侯王稟,御龍內衛直的都虞侯楊可世都是難得的將才,可以讓他們來河北輔佐韓相公。另外,他們在二直中也有些心腹,可以帶來河北,只要能操練出兩三萬河北府兵,就可以無憂了。」
王稟和楊可世終究不是武好古夾帶里的人物,把他們留在御前三直之內是很不方便的。所以武好古就琢磨著找個機會把他們調走,然後自己從猛士和騎士中選拔精英去替代他們的職務。
韓治也聽說過王稟和楊可世,頓時笑著沖武好古拱拱手:「若有此二人相助,家父在河北任上就可以高枕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