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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沒有御史跟在一塊兒來南洋,要不然非得狠狠參上他幾十本!之前和三佛齊國的蒲家水軍開戰已經有擅開邊釁的嫌疑——先下手的可是紀憶的艦隊!
現在更不得了,要私自發動一場滅國戰爭了!
「已經準備好了!」呼延慶跟在武好古混了幾年,膽子也肥了,也不管朱羅國和大宋是有過友好邦交的,就根據紀憶的命令準備好了作戰計劃。
地圖已經鋪在了一張木坯方桌上面,呼延慶指著被後世稱為馬來半島的半島地形,「屬下想兵分兩路,從東西兩個方向夾擊迦陀訶。」
「好!」紀憶點點頭,「亞齊的兵力算上了沒有?」
「亞齊?」呼延慶搖搖頭,「蒲家怕不肯跟隨吧。」
「容不得他們不跟!」紀憶道,「西路軍要路過亞齊的,逼著蒲家出兵即可。另外,在迦陀訶拿到的戰利品分姓蒲的一半!」
打婆羅門教徒當然得拉上天方教徒了!要不然他們雙方聯手怎麼辦?
「喏。」呼延慶應了一聲。
紀憶又問:「有沒有在迦陀訶東面港口築城的方略?」
「在東面築城?」呼延慶又是一愣,「東面築城防備誰?」
「堵路啊!」紀憶道,「不堵上迦陀訶東面,三佛齊海峽的船隻就會減少許多。」
「那為什麼不在迦陀訶西面築城?」
紀憶看了一眼呼延慶,笑道:「在西面築城不就是給三佛齊當盾牌了?我們只管打迦陀訶,打完後不必防禦,只需堵住通往南洋的港口就行了。」
「這是為何啊?」呼延慶問,「三佛齊不是咱們的盟友嗎?」
「三佛齊是盟友。」紀憶笑道,「但是三佛齊海峽上的霸主只能有一個,就是咱們!而且三佛齊海峽上最大的商市,也只能是南心島!如果朱羅國和三佛齊打起來,亞齊也捲入,那麼大宋庇護下的南心島,就是整個三佛齊海峽最太平的所在了。到時候末羅瑜的商人,亞齊的商人都會到咱們南心島來。」
還是界河商市的老辦法……不過手段更加狠毒,更加無恥!
「憶之。」李綱這時插話問,「朱羅國如果知道了是咱們下的手,會不會把矛頭指向南心島?」
「不會。」紀憶搖頭道,「朱羅國一定把帳算在三佛齊頭上。」
「為什麼?」
紀憶一笑:「因為三佛齊大而弱,到處透風,朱羅國打三佛齊一定可以撈個盆滿缽溢。而我們在三佛齊海峽的據點只有一個南心島……夏都,等使團走後,你一定要好好經營。如果兵馬甲械不足,就向制司索要。總之,一定要把南心島經營的固若金湯。」
「下官明白。」
李綱又問:「憶之兄,咱們如果對朱羅國的屬國下了手,朱羅國會不會不讓咱們通過西洋?」
紀憶笑著搖頭,「哪兒那麼快知道?咱們這一次西上,拿下迦陀訶後就和大隊分開,帶上光明之神號、天理號,再加上阿拉丁的六艘船,一塊兒去巴格達了。這一去就是好幾年,再回來時,三佛齊海峽這邊應該已經打完了。」
第九卷 窮兵黷武天可汗
第九百一十四章 窮兵黷武天可汗
大宋大觀元年,正月初八。
開封府城西北,牟馱崗大營,校場之內,虎賁如林。
一萬八千餘名模範新軍士兵,戴著范陽笠,穿著整潔的紅色戰襖,一聲不吭的肅立。36個營方陣,144個隊橫陣(4列橫陣)。組成了完美的陣容,就如刀砍斧剁出來的一般嚴整。
每隊的一名隊正、一名押隊和四名火長,都站在排頭,擦得鋥亮,反射著陽光的界河瘊子甲穿在身上,仿佛六尊鋼鐵的塑像,動也不動一下。
且不說這一萬八千多人能不能戰,但是這種排隊排出來的肅殺氣勢,就已經超過開封禁軍了。
而開封禁軍可是專業排隊幾十年的軍隊,打仗是不會的,排隊擺樣子冒充精銳可是頂好的。
可是和眼前這支正式建立不到一年,相當一部分士兵才入伍兩個月的新軍一比,差距可是相當明顯的。
方陣之前,是一個木頭搭成的方台。台上空空蕩蕩的,只有一文一武兩名官員。文官是模範新軍監軍張克公,而武官則是模範新軍都指揮使鍾傅。
兩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看著眼前的大軍,眉頭也是一樣緊皺著。
張克公皺眉是因為這支軍隊太違反祖宗家法了!
大宋固有的軍制,是以「將不知兵,兵不識將」為原則的。理論上,只有指揮一級的低級帶兵官才能和士兵打成一片,而高級將領必須和士兵保持距離。
可是現在,模範新軍通過實行「軍事機宜制」,將軍、將、部各級直到營、隊、火等基層完全打通,不僅形成了體系,而且讓一批只有從九品官身的軍事機宜掌握了很大的權力。
模範新軍的軍級設了總軍機房,將級有軍機務,部級有軍機官,而且這些「軍機」和張克公所知的「機宜文字」完全不是一回事兒。機宜文字除了處理公文之外,就只能出「贊襄策劃」,是沒有什麼實權的。而模範新軍的軍事機宜則是包辦一切,管作戰,管訓練,管器械,管糧餉!幾乎沒有什麼事情是總軍機房的「方略」和「建白」管不了的……而統軍大將的命令,也必須通過總軍機房向下級的軍機務、軍機官一級級的傳達。朝廷的詔令,同樣要通過都軍機司下達到總軍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