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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下輩子做牛做馬地話呂決直接濾掉,可聽鍾湛說這些人都是他的族人,卻是讓呂決吃了不小的一驚。他沒想到竟會有一個家族的人都出來當山賊地。“這些人都姓鍾?都是你的族人?”
“是的,都姓鍾。都是小人的族人。”
“你們幹這一行有多長時間了?”
“快兩年了。”
“也就是說在齊國滅亡之前你們就在做這一行了?”
“是地。”
“要知道在齊國滅亡以後,國家一直在招收戰爭中的流民墾荒。那時候你們為什麼不去官府登記造冊呢?”
“我們怕……怕官府容不下。”
“容不下?”呂決覺得這個理由非常牽強。戰爭結束前無論什麼人在對方國家所犯下的罪行戰勝方一般在戰後都不會追究。原因就是給對方製造了麻煩無形當中就是幫助了己方。
呂決抬頭向周圍看了一下,圍上來地加上被綁在中間地怎麼地也有兩三百口人。兩三百口的家族到了漢唐時期也就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人口膨脹時期不能算是個大家族。但在秦代就不一樣了,要知道整個秦帝國總人口也才兩千多萬,此時一個兩三百口地家族至少能算是一個中等家族了。
一般來說像這種以家族為單位的流民都是是各地重點招收的對象,原因就是這種家族團伙比較好管理,他們一旦擁有了足夠整個家族人口耕種的土地就很難再遷徙。這在這塊已經經歷了多年戰亂土地上的人們來說應該算是一個常識,可是這個姓鐘的家族竟然在戰爭結束時不趁機去洗脫自己的罪名過上安穩的生活而是繼續過著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這是在是有點蹊蹺……
等等!呂決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一個中等規模的家族放著比較安穩的生活不顧而寧願在山溝里過這種倒的日子;打劫來到錢財大部分歸於一個人手裡其他人寧願吃糠咽菜衣不蔽體也毫無怨言,這在別的地方倒還好說,可這裡是齊地,是一個剛剛結束戰爭才一年多的地方。
“抬起頭來看著我!”呂決不大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鍾湛。
鍾湛抬頭對上呂決的目光時不由自主得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連忙又看向了別處。
呂決衝上前一把捏住鍾湛的下巴說道:“你不姓鍾!”他又抬起頭對著被下人們擋在圈外的村民們喊道:“你們都不姓鍾!”
鍾湛在聽到呂決對著自己說出“你不姓鍾”幾個字的時候,竟然一下子臉色煞白,並且用跪在地上的兩隻膝蓋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好幾步,而外面村民們在聽到“你們都不姓鍾”時的反映雖然沒有鍾湛那麼強烈,但明顯的也都是大吃一驚。
反應最為強烈的鐘湛也是第一個回過味來的人,他又向前跪行幾步來到呂決面前說道:“看來大人您是搞錯了,我們的的確確是姓鍾!”
呂決掏出一根牙籤往嘴裡一扔,嘿嘿笑著說道:“不,你不姓鍾!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姓田才對。”
這句話呂決說的聲音並不是很大,可就是這句聲音不大的話一出口,原本還是鬧哄哄的人群一下子靜了下來,人們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盯著中間的呂決,就好象呂決說的不是什么姓鍾姓田的事,而是在說天就要塌下來了。突然,那個曾經在呂決面前反綁著胳膊都能從從容容磕響頭的瘦猴一下子跳起來喊道:“大家快跑,活出去一個是一個!”
人們聽到這話似乎才一下反應過來,“呼啦”一下全都向四周的山林跑去。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齊國公子
種情況卻是呂決沒有想到的,他一個健步衝到瘦猴身出砍在瘦猴的耳根上,就在瘦猴暈倒在地的同時他伸手又從婁手裡抓過軍刀,轉身架在鍾湛的脖子上。
“如果你們都不在乎這個人死活的話,就都不用回來了!”呂決這是在賭,賭這幫人把這個自稱叫鍾湛的傢伙的性命看的比他們所有人的性命都要重。
所有人全都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鍾湛脖子上閃著寒光的短刃和那個眼裡的寒光不亞於手裡那把短刃的持刀人。
看到人群停下的腳步,呂決知道自己賭對了。一抹狡黠划過他的眼眸後,他又對著人群大聲喊道:“幾個月前我曾經在這個傢伙的大腿上劃了十多刀,待會兒如果這個村子裡少了一個人,我不在乎在他的腿上再來一刀,少了兩個就來兩刀,直到把這傢伙給活剮了為止!”
上次鍾湛腿上的傷口大家也都見識過,知道這人說得出肯定就做得出。人群又開始慢慢聚攏過來。
鍾湛被呂決的軍刀壓住了肩膀沒法站起來,但他的嘴巴卻能說話,他對著又走回來的人們喊道:“你們怎麼那麼傻呢!就是你們都回來了我也難逃一死啊!”
幾個老人走到鍾湛跟前跪下哭道:“公子啊,您要是沒了,我們這幫人還有個什麼活頭呢!”
公子?要知道這兩個字在後世只是對年輕男子尊稱,可是在這個時代那含義可就完全不一樣了,這兩個字在這個時代完全就是它字面上的意思。指的就是某公或某王地兒子。
“公子?嘿嘿。”呂決把軍刀又往下壓了壓說道,“告訴我你地真實姓名?齊國最後一個國王田健是你什麼人?”
這個自稱叫鍾湛的人長嘆一口氣說道:“既然你已經猜到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我就是先王健唯一的兒子,真名叫田湛。他們也不姓鍾,都行田,是我們田氏族人。”說完這句話,他似乎一下子解脫一般。“咕咚”一下坐在地上,而周圍的田氏族人竟一個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