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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決臉上一陣尷尬,心說這話還真不能守著趙高說,要真說的話那可真是“守著和尚罵禿子了”。他連忙指著河岸上那塊巨石說道:“昨天咱們在下游討論的時候還真沒冤枉孟大人。趙高老弟看到那塊大石頭了嗎?當年冀州鼎應該是從這塊石頭附近掉進泗水的,孟大人不知真是老糊塗了是怎麼的,竟然記成是下游的那塊了!”
“好你個老孟頭!”聽了呂決的話趙高看來也是很氣憤,他從暖袖裡抽出一隻手指著孟融地鼻子罵道:“上次沒找回冀州鼎陛下要給你施以宮刑,咱家還為你求了半天情。看來當時咱家真是不應該。就應該讓你變成下面沒有的太監才是你罪有應得的!”
呂決沒忍住差點笑出聲來。這位中車府令才是真正的指著他自己這個“和尚”罵老孟頭那個“禿子”呢!他又想起了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來,心說這位大菸袋鍋子的話還真不能信,要是河裡丟塊石頭什麼地都會翻滾到上游去的話,那每條河流的河底可就熱鬧了:河水嘩啦啦的往下流,一排排各種各樣的石頭卻在排著隊往上翻滾?媽拉個後腿的,鬼大爺都不會相信!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呂決覺得這次還真得感謝這位紀大忽悠。要不是他在《閱微草堂筆記》里這麼胡侃一氣,自己還真不會往上游來找,如果那樣的話,眼前這位被訓得跟孫子似的孟融下面那一“嘟嚕”保不保得住不清楚,反正自己下面那一“嘟嚕”是絕對保不住了。
“趙高老弟。你也別罵孟大人了。我估摸著這次咱應該找到我們要找地東西了。咱是不是來商量一下下一步該怎樣把東西從這冰窟窿里扣出來啊?”
沒等趙高開口。挨了半天罵地孟融討好般地笑了笑說道:“徐博士。既然這鼎您已經找到了。剩下來地事就交給我得了。兄弟保證。絕對完好無缺地把冀州鼎給打撈上來!”
原先打撈那些個破銅爛鐵地時候都沒怎麼費勁。呂決看了看自己腳下站地地方差不多快到河中心了。他還真想看看這老孟頭準備用什麼方法來打撈。並且看來這老傢伙很想立功贖罪。這樣地機會他呂某人還是很願意給地:“那孟大人準備怎樣來打撈這冀州鼎呢?”
老孟頭分別向呂決和趙高各施一禮說道:“下官馬上派人到泗水郡去徵集黔首。攔河。築壩。抽水。撈鼎!”
本來就是天寒地凍地。聽了孟融最後地八個字呂決更是渾身一激靈。好傢夥。這八個字說起來簡單。可要真實施起來那得動用多少人力物力啊!再說了。在這個人人都不知道棉花為何物地年代裡。剛經歷了戰亂地百姓們缺少冬衣地絕對不在少數。要真按老孟頭地方法實施起來。還不知要凍死多少所謂地“黔首”呢!
“那孟大人估計需要徵集多少黔首合適呢?”呂決冷冷地問道。
孟融沒聽出呂決問話里的潛意思,他扭頭看了看距離岸邊的距離然後問道:“不知那物件離水面有多高?”
呂決道:“我的法器告訴我說有兩丈左右。”
孟融略一思考後說道:“要想快點的話,我看有個五六千人也就差不多了。”
趙高從呂決的表情上似乎看出了他的不高興,於是問道:“徐老兄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呂決一擺手,眯縫著一雙小眼睛淡淡地問道:“那孟大人估計把銅鼎撈上來會凍死多少黔首呢?”
孟融的眼睛裡射著精光,似乎那隻秀吉斑斕地冀州鼎已經擺在了他的面前一般。就聽他說道:“這裡原先是楚國的地界,那些楚人就算是全都死光又有何妨?”
即便是在這天寒地凍的河面上。呂決禁不住冷汗都流了出來。他怒極而笑說道:“看來孟大人是秦人咯?”
孟融見呂決邊笑邊問,便也笑著說道:“孟某的祖父是齊國人,說起來還是孟子傳下來的一個旁支。不過下官卻是生在秦地長在秦地,應該也算是個秦人了吧!”
呂決覺得這孟融那張橘皮般的老臉越看越猥瑣。亞聖的後人,這在中國人當中是一個多麼榮耀的光環,可這老東西竟然為了做秦人連這都不要了。
“中車府令大人!”呂決突然一本正經地向趙高作了個揖說道。
兩人之間從來都是兄弟相稱地,趙高讓呂決這一聲中“車府令大人”給弄糊塗了,不過他知道自己這位“神仙老兄”今天這麼一本正經肯定有他地原因,於是清了清嗓子說道:“敢問五行博士大人有何貴幹啊?”
“下官要向皇帝陛下參這孟融不忠於王事。犯有欺君大罪。不知中車府令大人願附議否?”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釣”鼎
趙高對剛才孟融的說法也是非常反感,要知道他趙高原本也不是秦國人,而是趙國人。話又說回來了,現在立於大秦帝國朝堂上的眾大臣們真正屬於秦人的又有幾個呢?這當中李斯當年那封《諫逐客書》功不可沒,但這卻也正體現了始皇帝嬴政的開闊胸襟。
“徐大人,”趙高摸著他那光潔無毛的下巴說道,“至於參不參孟大人那是回咸陽以後的事,而打撈禹鼎才是你我當前第一要務啊!咱家看這樣行不行,既然孟融已是戴罪之身,這打撈禹鼎的事就先不讓他參與了。還有就是他帶來的那幾百兵丁也暫時由咱家親自率領。當然,需要這些兵丁們做什麼,全憑徐老兄您一語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