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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見大人(師祖)!”一見呂決出來。婁葑和田湛一起跪了下去。
“自家人。哪有那麼多禮節啊!”呂決呵呵笑著。搶上前一把把兩人扶了起來。他又往後退了一步。仔仔細細把這倆傢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
婁葑雖然歲數不大。但經過這大半年的歷練已經完全脫去了原先那股子稚氣。隨而代之的是一種穩健而又不失朝氣蓬勃的感覺。而站在他旁邊的田湛雖然還是那付憨呼呼的樣子。可無論誰都能從他那虎虎生風的氣勢上感覺出。大半年來這傢伙至少在功夫上進步不少。
進了前廳。呂決迫不及待的道:“說說看。你們這大半年來都折騰出些什麼來!”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似乎是在交流由誰先來說。從他們的交流中不難看出。大半年來這兩人似乎合作的不錯。
就見婁葑上前作了個揖說道:“回大人話。我們在那小島上共聚集了田氏族人一千七百多人。其中十六至四十五歲的男丁有五百多。半年多來這五百多男丁已訓練的初具規模。另外根據當初大人的意思還招收了造船工匠七十七人。這段時間來依照大人讓小莊子送來的圖樣正在加緊建造大船。”
呂決微微點了點頭。經過這麼大的戰亂。田齊遺民竟還有一千七百多人活下來。看來齊國田氏一族繁衍能力還是挺強的。
當時在泰山縣時呂決就和徐市商議好了。一旦“分封制”難以實施便把這幫人都送到濟州島去。按照徐市當時的意思。他呂決去到咸陽後將和淳于越共同推動“分封制”的實施。但呂決完全明白。再回去倒行逆施玩“分封制”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又加上在咸陽時和淳于越實在是相處的不愉快。因此上半年多時間裡他連“分封制”這三個字都沒怎麼提。其實當初去咸陽前他就已經打算好了。那就是趁給嬴政出海求取“長生不老藥”的機會。直接把田湛和他的族人往濟州島一扔完事。
依照徐市的意思。要去那所謂的“東瀛洲”的話。不是想在那兒重新建立一個海外齊國嗎?那把老田家的壯丁們給訓練成士卒還是很有必要的。要知道現在的濟州島也就是徐市嘴裡的“東瀛洲”此時還只是個荒島。上面只有一些個茹毛飲血的原始土著居民。但你要是只帶一幫子連強盜都當的窩窩囊囊的破落貴族過去。甭說建立國家了。估計連生存都成問題。
對婁葑和田湛能訓練能出五百士卒呂決感到非常滿意。五百人雖然說起來不算多。但只要訓練的當再把裝備弄好點的話。去統治濟州島那幫子原始人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船造了多少了?中間可遇到什麼問題?”這才是呂決最為關心的。沒有福船。就算訓練出再多再強大的軍隊也難免落的扔海里去餵海王八的結局。
聽到呂決問造船的事。婁葑臉上不由閃出一絲不安。
“大人!”婁葑說道。“您讓送來的那種海船圖樣。據幾位老造船匠說只要不碰上颱風。即便是再深的大海也能去的。可是那大船他們雖然能造的出來。但這船帆卻想了許多辦法都難以達到要求……”
“船帆?”呂決本以為他們會在造船工藝上遇到麻煩。沒想到造船他們沒問題。卻在船帆上遇到了麻煩。
原來這造平底沙船和建造福船在基本工藝上並沒太大的區別。無非就是船身的大小、形狀和所用的木材以及船釘的多少而已。可這製作船帆可就不一樣了。其原因就是這個時代的製造工藝太差。用他們現在的方法。要是縫製一掛比沙船船帆大數倍的福船船帆。都不用到海上去經歷海風的檢驗。估計一拉到那高高的桅杆上就會因自重原因而撕裂開來。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無名島(一)
這屬實是個問題!
呂決慢慢在前廳來回踱著步。
聽婁葑和田湛介紹,此時的船帆都是用整張的羊羔皮硝制好後一張張連接起來做成的。這種船帆說起來似乎很結實,但它也因為材質的原因實在是太重了。要縫製一掛沙船所用的帆似乎問題不大,可要是做福船那麼大的絕對不能用。
一邊踱著步,呂決不由得想起在魯北打鬼子時周家莊那位前清老秀才來。記得人家周玉升老先生無論遇上多大的難題,只要在房間裡來回踱上那麼幾圈,絕對能想出個絕好的應對方法。可他呂某人似乎不行,地上的灰塵都快讓他踢踏光了都沒想到哪怕是一絲一毫的辦法。
船帆,這在後世已經成為絕大多數船舶上的盲腸、動耳肌一類的東西,可是在眼前這個時期甚至是往後相當長的一個時期里,那絕對是一艘船上最為重要的器官之一。\\/*\
呂決把房間裡弄得塵土飛揚就跟個跑馬場似地,實在受不了的烏楊麗娜打了個噴嚏發話了:“我說你就別在這兒轉圈了,乾脆咱們去島上看看不就得了!說不定在現場還真能想出點什麼招來。”
呂決一拍腦袋,心說也是。
這使他想起大學期間在一家礦山實習時的一件事來。當時那家礦山剛剛引進了一種新型挖掘機,這種挖掘機從設計理念到製作工藝在當時都是非常先進的。\*\他是學機械的,當時實習的部門是一個維修車間。記得有一天他剛到車間上班,就見一幫老師傅和幾名技術人員正在圍著一堆圖紙爭論著什麼。原來頭天晚上那台新挖掘機出故障了,師傅們和技術人員們正在討論挖掘機的故障原因。經過了解知道那台挖掘機出得故障要說大也大說小也小,那就是發動機一下子啟動不了了。師傅和技術員們有的說電器故障有的說是油路故障,甚至還有地說什麼這種設備根本就不適合於在礦山用。見大家就像鬥雞場地公雞般爭論得臉紅脖子粗的架勢,呂決當時說了一句話。“在這兒爭論有什麼用處。我們為啥不去現場看看呢?”可當時迎接他的卻是一場雷陣雨:“你懂什麼!?”“雷”是人們的吼聲,“雨”是噴在他臉上地口水。\\*\\呂決一怒之下抓起安全帽就一個人下了現場。到了新挖掘機的工作平台打開引擎蓋一檢查,發現竟然只是發動機地油門彈簧脫鉤了。他把彈簧掛好後喊司機一發動,挖掘機又變成一台生龍活虎的無敵大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