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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蘇溪剛坐到他旁邊,還來不及說話,就聽到他沙啞磁性的聲音說道。“我只不過是想保護你。”
一句話就堵住了蘇溪的千言萬語。她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說辭,於是就只能將額頭輕輕靠上他的肩頭。不言不語。
研究所給的答案其實是很中肯的,對於S1活性毒素,從剛一研究出來到現在。已經經歷了這麼長的時光。卻是從未有個什麼有效的解決辦法,除了蘇溪這第一人之外,就算是異形體那種強悍的個體或者是尚辰這種超長壽命的喪屍始祖,對於這個毒素也是無能為力。
那麼。這個新式的S1活性毒素,就更不用說了。沒有人知道還要花上多少的時間,才能夠有一個確切的解決辦法,又或者是再誕生一個像是蘇溪這樣奇特的存在。
只是那個黑衣的神秘人,無論他究竟是誰,他此舉無疑是在向右翼宣戰。
青組四人就算再不清楚研究所那邊發過來的匯報結果是什麼,但是他們可以看得出來,尚辰很憤怒,所以自然也就可以猜得到,結果大抵是不甚理想的。
只有蘇溪這個樂天派倒是一直勸著眾人,並且不僅如此,私下她也是和邱吉爾偷偷商量過的。
“他太擔心了,他這個狀態我有些擔心。”
邱吉爾只挑了眉毛看著蘇溪,一副驚訝的樣子,在他看來,蘇溪的用辭實在是太輕了,於是不由得補充道,“他不止是擔心而已,任職書他已經發出去了,你們的事兒一成之後,他會馬上去軍部任職,就尚辰這次的怒火而言,他基本已經處於一種遷怒狀態,他已經決定重新去軍部任命,你要知道,在他沒有卸任之前,整個軍部都是他的統轄。”
蘇溪有些懵懂,她擺擺手,“我有點狀況外,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這個意味著什麼?”
邱吉爾覺得跟她溝通很困難,估計是她年齡還是太小的緣故,於是有些無奈,但還是耐了性子解釋道,“意味著?你應該不知道研究出S1的人是誰吧?是一個叫做禹哲的科學怪人,他是個天才,尤其是在生物化學病毒這一方面,S1就是他一手打造出來的利器。”
蘇溪猛地想到當初在三十二號艦上見過的那個男人,禹哲?好像的確是那個名字,讓她好好回想一下,當初在三十二號艦上那個褐色頭髮褐色眼眸,瘦瘦高高的說話還帶點鼻音的男人,並且猶記得當初他口口聲聲說著不會帶著自己的成果讓左翼為非作歹,雖然他的家族都是效力於左翼的。
蘇溪點了點頭,“我見過他,在納達諾爾的時候,他曾經出現在我的艦艇上,有一面之緣。怎麼,這事情和他有什麼關係?”
“和他倒是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因為他家族的緣故,他的家族都是效力於左翼並且在病毒這個領域很是有一番作為,所以尚辰這一次,是直接遷怒於整個左翼。”說到這裡,邱吉爾看了蘇溪一眼,搖了搖頭嘆道,“所以說紅顏禍水不是沒有道理的,我之前所說的那些,都意味著,雖然一直在打嘴巴仗,卻因為生存在同一顆星球,同一個城市裡的左翼和右翼,一直都是從沒有武力衝突的,但是尚辰現在的表現,就是完全的遷怒於左翼,他堅信這件事情一定是左翼的人搞的鬼,因為除了禹家的人,沒有人有那個天賦可以研製得出比S1更新式的活性毒素,所以,就是因為這件事情,雖然暗流洶湧但卻表面和平的左翼和右翼,這一次可能真的要打破和平的表象了。”
“你的意思是,尚辰發怒了?要打仗?”蘇溪不由得想到了很多典故,什麼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啊,什麼妖姬妲己啊。
邱吉爾聳了聳肩膀,其實他也不懂尚辰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這些也都是他的推斷罷了,“打不打仗這個就不好說了,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像我們這種活了這麼長時間的老傢伙,心態一般都是很平和的,因為存在太久,看過了太多事情,所以很多就變得無所謂。但是一旦動怒了,做事甚至可以完全沒有任何理智可言,也不用說什麼顧全大局的故事,因為在我們看來,除了我們覺得重要的東西,那些什麼一族一族的廢話啊,還有什麼為了大局著想,全是放屁,天下蒼生這種屁話在我們這裡完全走不通。所以,尚辰究竟想要做什麼,大概也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但是若是他一動,軍部裡頭那些對他抱著狂熱崇拜的人,怕是豁出去也要陪著他一起動個天翻地覆的。”
蘇溪對這話倒是抱著肯定態度,要說這種幾千年壽命的老傢伙發瘋,發得最厲害的怕就是她面前的邱吉爾了,所以這話,蘇溪自然是明白的。
“我還真是個禍水。”蘇溪一句話就給自己下了定論,邱吉爾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像是在笑她還算有些自知之明。
“我只要我的人安全,除此之外,就去他的,如果有一天,出現了一種情況,如果要我的人活下去,全天下人就要死,那麼,就讓全天下人都去死吧。”
就在蘇溪以為兩人的談話已經告一段落的時候,卻聽到邱吉爾說了這樣一段話,她有些訝異,說老實話,這的確是一段自私不顧全大局的話,但是,卻也會讓人忍不住想,若是能夠站到那個“我的人”的立場上的話,該是多麼安全的一件事情。
邱吉爾看著蘇溪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呵地一笑,“這話可不是我說的,這是五千多年前的時候,我的母親懷孕了,肚子中有了我,那時候長老團的意思是無論如何要保住這個骨血,並且要將我的母親變成同類。那時候,尚辰是第一批變異的喪屍,他將我母親護著,獨自一人,手持一把我母親的馬刀,斬殺無數血族,就是為了保住我母親和我,他害怕她和肚子裡的我承受不住轉變成血族的痛苦而隕落。當時血族束手無策,對於這種忽然有了智能的怪物,一時之間就連長老團都找不到任何應對的方法,我的父親,血族的諾斯曼公爵,他擔心我母親和我的安危,獨自前來與尚辰談判,而剛才那句話,就是尚辰在那個時候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