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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私寵來說,最大的賞賜就是脫離奴籍,也就是意味著,接受病毒注射,變異成喪屍。
賜死居然是賞賜?這是蘇溪不敢想像的。
所以在莊飛白說到這裡的時候,蘇溪很明確地表示了自己的不屑。
莊飛白卻是冷笑著說到,“你們兩位都是從納達諾爾過來的,自然對這抱持不屑的態度,可是你想想這些作為私寵的人類吧,他們出生在拉馬最陰暗的底層,一出生就註定要作為奴隸,只能祈禱自己長得漂亮一點可以作為私寵而不是食寵,但就算是私寵,除了一張姣好的容貌,也什麼都沒有,可是……”
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可是什麼?”這一句是謹諾問的,因為這幾天一直都是莊飛白在照應著她們,所以謹諾對他的恐懼已經沒有那麼多了,甚至敢主動發問。
莊飛白唇邊的笑容更冷,“可是他們是人類,你們要知道,人類之所以弱小,有一個根本的原因,那就是……”
他還沒說完,蘇溪在一旁淡淡地接了腔,語氣中透著無奈,“那就是壽命有限,縱使人類一門心思地研究醫學方面的進展,可是壽命也依舊只有百年左右而已,並且,人會蒼老,蒼老就意味著虛弱。”
莊飛白古怪地看了蘇溪一眼,現在的她,睿智得說話可以一針見血,可是有時候,有實在如同腦子有病的女青年。
他點了點頭,認同了蘇溪的說法,“是的,蒼老不僅僅意味著虛弱,還意味著,他們唯一的資本——容貌,也將隨著歲月而漸漸衰敗。很多私寵就變成了食寵,所以脫離奴籍變成我們的同類,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大的賞賜。”
蘇溪覺得可以理解,但是自己不能接受。
“所以說,你們的確還是會吃人的,是吧?”蘇溪斜睨著他問道,莊飛白卻沒有正面回答她,只說到,“很多事情,表面上乾乾淨淨的,誰都不知道背地裡是有黑暗多髒。”
蘇溪忽然就笑了起來,古靈精怪的樣子看著莊飛白,“你告訴我這麼多,就不怕我去星際法庭告你們?”
莊飛白一臉不屑地瞥了蘇溪一眼,“你覺得那會有用的話,你就去吧。要知道,第一次以和平為目的,禁止食人和襲擊人類部落的星際法庭大會,是我們將軍跟指揮長提議之後才在星際法庭召開的,第二次以和平為目的擬定和實施各種族和平共處協議也是將軍提議之後在右翼經過了嚴密的討論之後,三次上訴星際法庭才得以成功。”
蘇溪愣了愣,心中無端就冒出來了尚辰的臉,也不知道他這幾天去哪了,自從到了錦台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但聽到莊飛白剛才這些話,她心裡還是冒出了與有榮焉的感覺,自己果真沒看走眼呀,那個一千歐一個月請來的司機,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喪屍。
“飛白——”蘇溪叫了莊飛白一句,經過這幾天的接觸,她發現這個尚辰手下的高等軍官,是個又彆扭又好玩的喪屍,脾氣分明就很不好,可是卻又經不起耍賴,心裡早就已經沒了對他是一個喪屍這件事的排斥了。
莊飛白聽見她叫,就猜出來是什麼事,還沒等她開口就直接出聲拒絕,“不要,要出去自己出去,我是不會和你一起出去的。”
開什麼玩笑,陪一個女人上街也就算了,最重要的還是陪人類女人上街,他作為一個高等軍官的臉要往哪兒擱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養私寵了呢。
他們在尚辰手下的這四個親信,包括尚辰自己,從來都不曾養過私寵,就連戀愛,也是找得正正經經的同族。尤其是他莊飛白,素來就性子不羈慣了,倒也不是怕養了私寵被人詬病,純粹就是因為他的那份做為不死族的驕傲使他沒辦法接受外族罷了,尤其還是那麼渺小的人類。
蘇溪又對他眨巴眨巴了眼睛,“可是那街上都是喪屍。”
“我也是喪屍。”莊飛白有些沒好氣地答道,心想難道只要是雌性生物都是這一個樣麼?還以為被派遣到這裡來算是從女魔頭身邊被解救了,哪知道這是第二個坑啊。然後這才反應過來,更加沒好氣地糾正道,“什麼喪屍喪屍!我們是不死族,高貴的不死族!我們是如同鳳凰一般浴火涅盤重生了的高貴生物!能不能換掉你對我族的稱呼?”
“好吧,那你和我出去吧?”蘇溪又轉回到這個話題上。
莊飛白有些無奈,“你就自己出去吧!不會怎麼樣的,路上走的那些喪屍……我呸!那些不死族人都是不會吃人的。而且你胸前這個帶著的是軍區錦台的標識,沒有人敢動你的,甚至一些商鋪都得賣這個標識的面子。”
蘇溪也沒答應他,只是眼睛裡帶著希冀的眼神眼巴巴地看著莊飛白。
但是卻並沒奏效,莊飛白心裡頭那點驕傲是難以克服的,他倔強地頭一扭,無聲地表示了他的拒絕。
蘇溪哼了一聲,輕道,“你真不答應?你再不答應我亮出我的法寶你可別後悔啊。”
亮就亮吧,他心道,反正都因為這事兒磨了兩天了也沒見她祭出什麼不得了的法寶來,今天忽然提這法寶估計也就是個忽悠。
莊飛白正這麼想著呢,就聽得旁邊一個悠悠哉的聲音有意無意地說道,“尚辰走的時候,手套忘在我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