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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言的教官頭銜在北城也不算小官了,而在場的這幾個中年男人,更是軍銜都在他之上的人物,皆是北城軍方那幾個大佬家的手下,並且,他們均是直接受命於那些大佬們的,他們現在的話,那可不是憤怒時候昏了頭的隨意吵罵,那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帶了軍方各大佬的意思在裡頭的。
“可不是麼?而且他們謹家身份地位多特殊,指揮長謹原的身體是一天天恢復得迅速。而且,說不得以後還可以得另外一層榮光呢。”那一臉鐵青怒意的男人之前還和微禿的男人吵得正熱,這下竟又站成一線一起來指責謹言了。
謹言只覺得頭疼,可是這些人的身份和地位擺在那裡,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由得他們每天吵得不可開交。
事情的起因還從之前軍方怕他反抗而對他的拘禁和對蘇溪的追殺開始說起。
的確,是因為那一次在左翼紹齊組織的突襲,信息部為了統計損失和一些數據,調出了城市監控錄像。
也就是這些錄像,使得蘇溪的異能暴露在了他們眼前,正如尚辰當時所想,照理說一個擁有古人類異能血脈的人類,應該是珍貴的,值得被好好保護的才對。
可是他忽略了一點,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幾千年的時間,足夠抹滅很多的東西,並且似乎出於某種原因,關於古人類異能血脈的事情,除了尚辰這些經歷過末世的始祖級別的人還記得一些之外,都被抹得乾乾淨淨了。像是被歷史不經意的淡忘,又像是有人刻意為之,但也已經無從考究了。
蘇致遠當初沒有告訴蘇溪,並且蘇溪也未曾接觸過的是,其實一整個納達諾爾的人類,幾乎都是神論者。照理說,在一個科技如此高速發展的現代,信神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無疑是一件荒謬的事情。
但納達諾爾的人民所信奉的神卻不同,不同於蘇溪所認知的那種基督耶穌或者佛祖菩薩玉皇大帝那種杜撰出來的神。
他們所信奉的神,那是真神,實實在在存在的神。
或者可以說,這個真神,才是納達諾爾真正的統治者,因為這些子民們,全部都是在用一種近乎狂熱的心態在崇拜膜拜者他。
一個能讓科技時代下的人民都崇拜並且奉只為神的人類,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才能達到的境界?
正因為這樣,蘇溪原本應該被珍視的古人類異能血脈,在那些有著狂熱崇拜的真神論的軍方大佬面前,就成了異端的象徵。
因為在他們看來,只有他們的神,才擁有可以隨意操控任何物質的能力。於是,可以隨意操控金屬的蘇溪,就被扣上了異端這頂大帽子。
於是才有了那一場派兵抹殺和尚辰的搭救,蘇溪遠逃拉馬。
謹言只覺得有些頭疼,按著太陽穴的手指也微微用了幾分力。
雙推大門就在這個時候,被從外面推了開來,謹言看著門口走進來的人,他怔了一怔,不止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怔了一怔。
她瘦了很多。這是金亞娜看到蘇溪之後,心裡冒出的第一個想法。
場面一時間安靜了下來,這倒讓蘇溪覺得有些詫異,剛才推開門的一霎那不是還吵得挺大聲麼?怎麼忽然就靜了下來?
她逕自朝著謹言走過去,走到他面前的時候,這才看到他左手手臂上的定型繃帶,這個東西,蘇溪雖然沒用過,但是卻是認得的。
骨折時候專門用來固定骨折處的專用繃帶,就跟前世的打石膏一個性質。總是現在科技再發達,醫學再發達,獨獨只有骨折這一點,是一個大難題,因為骨頭的生長速度並不快,所以哪怕打了促生素,從受傷到痊癒依舊是要經歷一陣子休養時間,倒是真應證了一句老話,傷筋動骨一百天。
蘇溪看到他的手,眉頭皺了皺,問道,“你受怎麼傷的?”
這是蘇溪見到他之後所說的第一句話,謹言心裡有點高興,仿佛之前還因為太吵弄得心煩意亂而疼痛的頭,都已經完全不疼了一般。
謹言抬了抬受傷的手臂,“這個?之前弄傷了,嗯,因為趕過來的時候來的急,就沒來得及去處理一下。”他說得輕描淡寫。
蘇溪聽了之後卻是輕輕挑了挑眉毛,“你一出來就直接趕來拉馬了?”蘇溪仿佛沒糾結在他的回答上面,扯了另一個話題。
謹言也不疑有他,輕輕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有些自責起來,“嗯,哪知還是沒趕上,才害得你弄傷昏迷這麼久。”
他答完之後才意識到不對,目光落到蘇溪的臉上發現她臉上已經隱約有了些怒意,“你怎麼說也是指揮長的兒子北城的教官,他們竟然敢打你?”
謹言只苦笑了一下,倒也不是那些人用刑,只是因為他當時態度不好,幾次想跑,而關他起來的那些可都是軍方的大佬,手底下的也都是正兒八經的軍人,自然是挨了些拳腳的,好在他本身也還算能打,不然就不止斷一隻胳膊這麼輕鬆的事兒了。
這個房間裡頭,除了謹言之外,其他的人,蘇溪一個都不認得,於是,蘇溪環視了一下周圍這些人之後,疑惑地向謹言問了一句,“他們是誰?”
先回答她的倒不是謹言,莊飛白在旁邊用很小的聲音接了一句,“會讓你頭很疼的人。”
那些人似乎是看到蘇溪終於將注意力挪到他們身上去一點了,皆是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