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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保佑,著陸的時候飛機起落架斷了一根,飛行員沒事。」地勤人員慶幸的答道。
這下飛行員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出事飛機的飛行員一臉沮喪的坐在草棚搭的臨時機庫中,他一臉懊惱的與兩名同樣懊惱羞愧的維修機師坐在安全負責人員面前回答問題。這也是人民黨的規矩,任何實際經驗都需要積累。
不久,另外一名飛行員也飛了回來。他下了飛機之後就找上方才安全降落的飛行員。「劉隊長,你怎麼不對著北洋的氣球多打幾槍?」
劉隊長搖了搖頭,「大家都是在天上飛的,要是對射,那生死由命。可一邊倒的讓他們摔死,我還真干不出來。北洋就那兩個氣球,你怎麼樣對付他們另外一個的?」
後面降落的飛行員笑道:「我原本怕人說我對敵人手軟,看你沒有下死手,我也就打了幾槍讓他們下去算了。打仗是一回事,屠殺又是另外一回事。你不怕讓人罵,我頂多和你一塊挨罵。」
此時地勤已經卸下照相機,而情報人員也跑來讓兩位飛行員回去把觀測情況給畫出來。
劉隊長一面畫一面說道:「北洋現在非為三部分,一部分在北邊試圖突圍,一部分在南邊防禦,還有一部分守著火車。我看好像還有人在地上挖坑,不過不像是在挖戰壕。」
鉛筆沙沙在地形草圖上畫著×,很快就把北洋軍的布置給標誌出來。
這些草圖由通訊員騎馬送去師部,師部的參謀科又將不同飛行員畫出的標誌比較對照,大概推斷出敵人的兵力分配。
對北洋軍的兵力分配,參謀科的評價是,「純粹找死」。
「想防守就列一個圓陣,這麼分成三塊,不就是讓各個擊破的麼?」
「一點梯次都沒有,就知道死守火車。好歹也以炮兵陣地為核心擺一個陣勢。這還能讓炮兵儘可能支持防禦戰。」
「也不能這麼說,如果咱們直接從南邊動手,北洋軍南部集團往北一退,這防禦陣勢就構成了。」
「往後退,好歹也挖幾條戰壕。這大平地上退下來不就放羊了。集成一堆,飛機炸幾回他們就敢炸窩。」
「他們不是也在挖坑麼?」
「那不是挖戰壕,昨天傳來的消息。北洋在挖井呢。」
「他們也許是埋設地雷呢?」
「北洋軍有用雷區掩護側翼的概念?」
工農革命軍的戰鬥經驗是遠遠不足的,不過這支年輕的軍隊好歹師承解放軍的戰術體系,年輕參謀們對北洋軍的軍事布置完全看不上眼。嘲笑的態度極為明顯。
正在這時,康文正進了參謀部,一進門就問道:「同志們有什麼看法麼?」
草圖立刻就被貼上了黑板,「從這裡直奔北洋軍的火車停靠處,先占據這個高地,布置機槍和炮兵陣地,就能完全控制局面。」
人民黨的戰術套路非常清晰,平原地區控制高地,對敵人的火力點實施壓制,接著一處處摧毀敵人的關鍵點。這些已經無須討論。
「空軍部隊的同志說北洋軍在高地上面當下看不出什麼特別的兵力,很可能沒有機槍陣地。」參謀一面說一面微微搖頭。三人行必有我師,作為錯誤經驗的教師,北洋軍實在是夠稱職。
康文正看了一陣地圖,點頭說道:「按照這個思路編制進攻計劃。」
「要不要等航拍照片送過來?」參謀提醒康文正。
康文正答道:「航拍照片送來也就晚了,先對著地形圖布置吧。等的時間越長,敵人變化越大。」
半個小時用來修改各種作戰計劃,等修改完,航拍照片也已經送來了。飛行員們的記性極佳,草圖與實際情況相差無幾。又過了半個小時,一直處於一級戰備的部隊按照計劃開始動身行軍。
「一點兩面」根本不用向部隊贅述,進攻敵人時集中力量突破一點,得手之後迅速擴大戰果,正面進攻與側面迂迴包圍、分割、穿插相配合。有了照片之後,進攻要點完全確定了。
偵察騎兵們這幾天浴血奮戰,將北洋的偵查隊徹底排除在工農革命軍的隱蔽區域之外。連各種隱蔽行軍路線都已經確定好。平原地區只是一個大概說法,也有高低起伏的地形。靠了迷彩服提供的最大限度隱蔽效果,步兵以連為單位,紛紛運動到出發陣地。
「咱們連作為尖刀連,要離敵人越近越好。」二團一營一連連長低聲對排長班長們說道,他用手指指著照片的一處地方,「一會兒都跟著我實施敵前運動,運動到這裡。」
排長班長們都目瞪口呆,大家方才都極為隱蔽的觀察過敵情,那處陣地距離北洋軍的直線距離不超過300米。運行到那個地方去,一個衝鋒就能衝進北洋軍大隊人馬裡面去。
「連長,這地方要經過兩個缺口。北洋軍有可能會看到咱們啊。」三排長說道。
連長低聲說道:「這兩個缺口要匍匐著過去。一會兒副連長指揮部隊跟進,我先帶著偵查班過去探路,要是我們被發現了,咱們立刻就開始衝鋒。如果我們沒有被發現,按照次序逐次通過。一排最後過。」
聲音雖低,可連長那股態度根本不會給人任何誤解。
「為什麼不讓我們一排先過?」一排長很不高興。一般來說,各部隊裡面能排上「一」的,都是最善戰的部隊。理應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