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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果是先徵兵,再復原。如果把部隊數量削弱的太厲害,萬一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沒有可戰之兵就未免太可笑了。而且這次大勝,如果沒有能夠進行一次大慶功,也根本沒辦法給部隊一個交代。
討論的焦點很快就轉移到一個「違背對待俘虜原則」的問題上,要不要在慶功會上把俘虜軍官遊街。這個提議一出,陳克都沒有理由反對。根據地人民到底能多大程度的支持,就看人民的信心程度。段祺瑞與王士珍等人固然要受些屈辱,不過他們既然選擇了滿清,這也是他們對滿清效忠的義務吧。最後誰也不提遊街是不是違反了政策,軍委制訂了大遊街的過程。這幫人必須被遊街示眾,證明工農革命軍戰無不勝。
參與觀禮的不光是根據地的百姓,還有各地的地方政府幹部,特別是選出的人民的代表,更是一個都不能缺。軍委一點都不信任這些人,該敲打的時候就得敲打。
一團從徐州回來之後,早已經準備好的大慶典終於召開了。去攻打徐州的時候,一團是靠腿走,回來的時候就是在運河裡頭坐船回來的。徐州的官倉本來就沒什麼糧食。部隊只是把庫銀、武器裝備給搜羅一空。徐州當地官員也沒抓。唯一帶回來的就是孔彰這個人。
孔彰不愧是名門出身,既然被帶回根據地,倒也夠灑脫。陳克聽說孔彰居然是學電力了,那這得見見。中國面臨第二次工業革命的挑戰,電力專業的人才那可是極為少見的。孔彰沒讓陳克失望,陳克問他願意不願意給根據地出力,孔彰一張嘴就說道:「陳主席,我被你們弄來了,我認了。讓我幹活可以,我得先弄清楚給我多少錢。給多少錢,干多少活。」
這麼一股子流氓知識份子的灑脫模樣,陳克莫名其妙的很中意。「孔先生,你若是能靠根據地現在有的條件,給我建設一個火力熱電廠。你說你要多少錢?」
孔彰當時就不吭聲了,他學業其實學的不錯,這也是孔彰敢這麼叫板的原因。而孔彰之所以被弄來,一大半是被逼無奈,一小半還真的是他自己想來。工農革命軍一團輕而易舉的占據了幾乎是空城的徐州之後。百姓自然是關門閉戶。一團團長楊寶貴把徐州的頭面人物給「請來議事」。
孔彰被強行帶來的時候,心裡頭的疑惑遠大於恐懼。請他來的軍官一看就不是讀書人,但是風度氣質卻又很不一般。面對那些面如土色,拎著武器守住內屋的那些夥計,軍官只是善意的笑了笑,並不在意。他宣布部隊絕不會搶。但是現在一定要讓外國留學歸來的孔先生去參加會議。孔彰自打留學歸來,這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高規格的對待與邀請。對方如此了解自己的底細,說明對方很在乎自己。孔彰還真的有些沾沾自喜呢。
而且孔彰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糧商,要是這些匪軍來搶糧鋪,那直接搶就好了,犯不上專門這麼鄭重其事的來把自己帶走吧。
議事的場所在王士珍的江北提督衙門,一進門就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都是徐州當地的頭面人物。不僅僅是這些人物,徐州官府頭子們也都在。大家一個個面如土色,卻不敢交頭接耳。見孔彰施施然進來,眾人反倒有些詫異。不過這詫異沒有維持太久,一個身穿軍服的青年跟著幾個明顯是匪軍大官的人走進來,熟悉孔彰的人都認識,這是孔彰的貼身夥計周勇。
仿佛是生怕這幫人官員與豪強不認識,一團團長楊寶貴做了自我介紹之後,有專門介紹了周勇,「這位周勇同志,向來大家有些人見過,他是我們的情報員。在這位孔彰先生的店鋪裡頭待過一段。」聽完這話,孔彰看到徐州眾官員豪強看自己的目光都變得很奇怪了。
議事內容很簡單,一不要錢,二不要糧。只是告訴徐州這些頭面人物,王士珍和段祺瑞已經完蛋啦。江北新軍與北洋軍也完蛋啦。有大概介紹了一下工農革命軍的一些政策,理念。然後告訴眾人,現在工農革命軍沒有能力占據徐州,那麼工農革命軍就不會強行占據徐州。而且也不會在徐州燒殺搶掠。只是把徐州的庫銀與武器裝備拿走。為了證明滿清官員的清白,工農革命軍給滿清官員開一張收據,把拿走的物資寫清楚。上面還會有工農革命軍第一團的印章,如果滿清不信的話,可以派人到根據地去去核對收據。工農革命軍不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絕對不會對這些前去核實的人刁難,或者不認帳的。
在座的人聽到這話,只覺得一種強烈的荒謬感。土匪們現在也這麼幽默了麼?
楊寶貴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人怎麼想,他接著說道:「我們這次站不住腳,那我們就走。下次我們如果再次打過來,大家不用怕,我們不會搶,只是打擊滿清的軍隊。我覺得大家還是以保護自己為首要,有時候亂攙乎事情沒意義。大家說呢。」
徐州豪強們自然不肯攙乎閒事,徐州的官員們一個個氣的臉色驟變。被匪徒俘虜本身就已經很丟人了,被匪軍告誡不要攙乎閒事,這就太沒臉了。不過他們背後站著荷槍實彈的匪軍,讓這幫官員投降匪軍,他們自然不肯,不過為滿清盡忠,此時起身大罵匪軍,他們也是不肯做的。
訓完了話,楊寶貴說道:「這位孔彰先生是留學生,有學問。我們要帶走。我們人民黨陳克主席說過,辦事要有始有終。你們徐州的這些頭面人物和官府,要是拿孔先生被我帶走這件事找孔家的麻煩。那等我再次回徐州,我們不管多少人參與,統統砍頭,殺得人頭滾滾我們也不在乎。當然了,孔家的人若是覺得孔先生在我們這裡,你們就有恃無恐的加入滿清這邊,給他們效力。那不用說,我們打回來之後,對孔家也是該抓抓該殺殺。這是兩碼事,得分請。我們革命不是為了殺人,不過呢,對革命的敵人,我們是有多少殺多少,手也不會軟,眼也不會眨。所以我希望大家能認清形勢,不要自己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