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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咱們抓走到底有什麼用?」議員更加六神無主了,不要命、不要錢,人民黨抓這麼多人到底想幹什麼?未知的恐懼更令人難以忍受。
不僅僅是議員,被抓的所有人都對此無法理解。眾人開始低聲議論,沒多久,就有人低聲埋怨起來,「這北洋軍平日裡裝的人五人六的,現在到不見了蹤影。這群人倒是吃什麼的?」
「縣裡面附近的北洋軍被人民黨給打敗了,我看到好多俘虜在碼頭等著上船呢?」有些見到被俘北洋軍的人說道。
聽到北洋軍也被消滅了,有保安團團丁忍不住吵吵起來,「媽了個X,北洋這群慫貨!老子再也不信他們了。反正老子窮光蛋一個,家裡面也沒有什麼地。人民黨不就是分地麼?我家分了地也不吃虧。我投人民黨去!」
這激憤的話讓縣令、議員、地主等人大吃一驚,倒是同為保安團團丁的眾人出身貧寒,聽完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去投人家,人家要不?」
那位說話的見周圍的兄弟嘲笑自己,臉上掛不住,大聲吵吵起來,「龐梓投了人民黨,人民黨就要,憑啥我投了人民黨人民黨就不要?若是按照縣裡面說的,人民黨只是要分地,我就算是不能打仗,老老實實在家裡面種地還不成麼?當年我有親戚加入過龐梓搞的那個什麼集體農場,裡面有個叫做陳天華的先生當家,那日子過的也是不錯。如果不是北洋打過來,我家親戚賣鹹鴨蛋早就發財了。種地不成的話,我去養鴨子行不行?」
「這道不錯,我家也有親戚參加過集體農場,若是能養鴨子倒也不錯。」立刻就有其他團丁附和起來。
縣令聽著這些人吵吵著,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忍不住喝道:「你們這是要當叛匪啊。人民黨就是群土匪,跟著他們沒有好果子吃!」
被縣令這麼一吼,包括最先吵吵起來的那團丁在內,不少人倒也不再敢吭聲。不過原本沒吭聲的一位忍不住冷笑起來,「土匪,在人民黨看來,你才是土匪吧?若你不是土匪,怎麼就給關在這籠子裡面?我們和人民黨遠日無怨近日無讎的,若不是跟了北洋,跟了你們,怎麼會在這裡被陪綁?你倒有臉說我們呢!你哪兒涼快哪兒歇著去吧!」
縣令從來沒有被身份低下人的如此當面搶白過,這臉登時就憋得跟紫茄子般難看。他指著那說話的團丁喝道,「你!你好大膽!」
團丁先是一愣,卻很快就不再畏懼,他也指著縣令喝道:「怎麼?你還想找我打架不成?行啊,咱們單挑吧?」
縣令身邊的衙役倒是很本能想替縣令出頭,可那團丁背後已經上來其他幾個團丁,虎視眈眈的瞅著縣令等人。衙役一看,對方人多勢眾,而且在這時候他替縣令出什麼頭啊?不說現在生死未卜,惹怒了對面的那群人,眼前實實在在的一頓痛打是少不了了。更不用說就當前得到的消息中,北洋軍也不是人民黨的對手。縣令想再重登縣太爺的寶座是沒啥指望了。這麼一想,衙役連忙低下頭往兩邊躲了躲,把縣令孤零零的暴露在團丁面前。
發現自己孤零零的面對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縣令突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什麼依憑。靠武力,自己根本不是對面幾條壯漢的對手,靠權力,現在他和對面的幾個壯漢團丁沒有任何地位上的差異。
正在後悔時,團丁已經上來拽住縣令,只見團丁惡狠狠的說道:「你TM剛才說什麼?」
「你大膽!」縣令顫抖著聲音喊道。喊聲剛落,面前的團丁已經一拳就揍到了縣令臉上。不等縣令倒下,團丁已經把縣令拽過來按在地上就用腳踹。連踹幾腳後他起了凶性,下腳愈發狠了,邊踹邊咬牙切齒的喊道:「打死你這狗縣令!我打死……,打死你這狗縣令!」
其他有錢人一開始看到縣令被打,倒是嚇得夠嗆,可看對方竟然有下死手的意思,也顧不得害怕,連忙一擁而上想把縣令救下來,其他團丁見有錢人湧上來,生怕自己人吃虧,有些膽大的也上去攔著,幾下推搡,就打了起來。片刻之後,整個鐵籠裡面已經打成了一團。
負責看守的工農革命軍戰士連忙用警棍和槍托猛敲鐵籠,「不許打架,不許打架!」
可此時既然已經打起來,以往的仇恨不可遏止的激發了眾人的心性,特別是那些團丁,平日裡沒少被這些有錢的人欺負,就算沒有直接被欺負,看著以往那些高高在上的傢伙們頤指氣使的模樣,心中當然也有氣。此時終於找到了動手的機會,怎麼肯輕易放過。他們揪住那些有錢有身份的人就是放開了打,對敲擊鐵籠的聲音根本是不予理睬。
看控制不住局面,工農革命軍的戰士也不敢此時貿然進入鐵籠裡面。倒是指揮員接受過訓練,他連忙讓同志們用水桶往裡面潑水。突然間被潑了一頭一身的冷水,不少人不得不去抹掉臉上眼皮上的水,這時候戰士們趕緊高喊,「再打,我們就往裡面潑開水了!」好不容易才算是震懾住了秩序。
讓籠子裡面所有人靠鐵籠蹲下,警衛的戰士用槍逼住這些人,這才打開籠子進去收拾局面,傷者被抬了出來,先動手打人的人也被揪出來捆了。最先挨打的縣令已經被打昏過去,眼見他臉色慘白氣息艱難,竟然有點性命垂危的模樣。這倒是把負責警衛的戰士嚇的夠嗆。叫醫生,轉移傷員和行兇份子。好一陣折騰才算是初步穩定了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