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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克接著說道:「另外,我們馬上就要面對戰爭。現在真的沒有引發更大規模動盪的餘力。日本的態度很重要,他們如果要戰爭,我們就必須戰爭。分階段來吧。」
「你準備讓誰來負責人大建設?」尚遠問。任何制度的建設都需要適合的人員。若是安排了錯誤的人選,結果也將是極為悲慘的。
「李潤石同志在河北的工作相當出色,我想讓他來負責此事。」陳克給出了自己的人選。
第二十七章 旅順戰役(一)
「又是引用孔子的話!說點馬克思的話不行麼?」安慶政法學院是國內的老牌學校,9月27日,面對國慶節,學校馬上就要放假,學生們大多都是外地的,所以正在準備慶祝國情。因為反對鋪張浪費,所以學生會即便準備了慶典,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內容。板報什麼的早就弄完了,學生們也就在辦公室自由活動,學生會主席陳紹禹看著人民黨的報紙,很是輕蔑的說道,「打比方就不能用歐洲或者俄國做例子麼?孔子這麼一個奴隸主時代的代表人物,有什麼好不否定的?」
「前一段不是已經說了孔子與山東孔家,還有儒教沒什麼思想體系上的關係麼。是孔子先他們而存在,而不是孔子後他們而存在,沒有理由找孔子給他們背書。」學生會副主席張蔭皋一面看報紙,一面答道。
報紙上詳細記述了信陽事件,而且用了「不二過」的評價辦法。張蔭皋讀完之後也不管陳紹禹到底高興不高興,點頭贊道,「原來不二過居然是這麼一個意思。不是說不犯第二次同樣的錯誤,而是知道自己犯錯之後,不去文過飾非。文章裡面認為,犯錯在所難免,反覆犯下同一個錯誤才是常態,但是坦然承認錯誤,接受錯誤的處分。絕不掩飾錯誤,更不用犯下新的錯誤來遮掩第二個錯誤。這麼一聯繫,不遷怒倒也順理成章。」
張蔭皋對此頗為贊成,若是能按照科學的辦法來對待種子問題,自然不可能鬧出絕收的事情。即便是退一萬步,真的是因為氣候與別的問題導致的大規模減產甚至絕收,那與信陽幹部有何關係?沒睡認為信陽幹部還得為天氣負責。即便是錯了,若是能立刻就此打住,實事求是的上報問題,那麼也不過是一個不科學的錯。現在的事情就變成了欺上瞞下,沆瀣一氣。即便是那三位投了反對票的幹部,也因為知情不報而被同罪處置。兩套班子被全部一擼到底。
「那三個不上報的,卻是有些可憐。」張蔭皋對這三個人頗有同情之處。
陳紹禹冷笑道:「他們有什麼可憐的?信陽絕收後,損失了幾千萬斤大米,還有前期投入的種子,農藥,化肥,勞動力。這得值多少錢?把兩套班子都給賣了,能值幾個錢?要我說,這三個人更可惡!其他人是知錯犯錯,他們不僅不是犯錯,反倒還給犯錯的打掩護!他們到底是站在黨的一邊,站在人民的一邊,還是站在自己的小團體一邊?」
張蔭皋心裡頭有些不爽,一旦上報那就是團體的叛徒,這就跟向老師匯報情況一樣,怎麼都不可能被同學認同的。作為叛徒怎麼面對自己的同志呢?不過這最常見的想法結束之後,張蔭皋又覺得陳紹禹說的有道理,如果是站在黨和人民一邊,這些人知情不報那就是背叛了人民。作為政治系的學生,他們知道站到人民的對立面去,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即便人民可能沒有力量懲處這些人,黨組織可是絕對不會放過這些人的。
因為感到自己的覺悟不如陳紹禹,張蔭皋忍不住稍帶不服氣的問道:「那你為什麼要覺得報紙用了孔子的話不對?」
「孔家幾千年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只要一換主子,你看他們家族立刻跟哈巴狗一樣上去舔。前幾年孔家看咱們人民黨得了天下,立刻就上去舔,還好是陳主席他們聰明,立刻把孔家給罵回去了。還把他們幹的破事都給揭發出來。好歹孔子還知道華夷之辯,孔家舔蒙元,舔滿清,哪裡有他們祖上一絲一毫的血性?」陳紹禹冷笑著說道,「要我說,直接把孔廟拆了,這麼藏污納垢的地方,留著它作甚?杭州岳王廟立著秦檜的跪像,孔廟前面應該把孔家的漢奸也都給立上像!」
張蔭皋出身法律系,這些爭辯是他的長項,見陳紹禹果然說出了這麼激進的話,張蔭皋稍顯得意的反駁道:「這不已經給他們揭穿了麼。再說,報紙也說了,後輩可以承擔祖輩的罪孽,但是不能反過來讓祖輩承擔後輩的罪孽。若是那些人落到孔子手中,孔子早就把親手這些不肖子孫給處死啦。」
「孔子也不是哪裡的好鳥!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直在其中矣。說出這等話的能是什麼好東西?」陳紹禹怒道。
「你不能這麼說。」張蔭皋是法律系專業的,他立刻否定了政治系的陳紹禹,「徐電書記還專門拿這個當了例子,父為子隱,子為父隱是最本能的反應,我們必須實事求是的來做。所以法律上也不能強制要求犯罪嫌疑人的親人主動來指證犯罪嫌疑人。我們必須得創造一個說實話的環境,不能逼著別人說瞎話。做工作切忌簡單粗暴。」
「你那就是扯淡!」陳紹禹已經明白自己不小心落入了張蔭皋的把戲裡面,他去也不肯承認自己錯了,而是試圖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戳到底,「標準必須一致,這才是平等!人為製造不平等,那就是給剝削階級那套孝找藉口,找理由!舊剝削階級用這玩意來糊弄群眾,咱們也用這套玩意來糊弄群眾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