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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克真的鐵了心做這件事,根據地就沒有人敢不服從命令。而且根據地勞動力便宜,各種物資屬於統一計劃,不會在購買過程中被層層加價。核算的計算公式幾乎簡化到「糧食=勞動力」的程度。陳克二話不講命令按照15度角開洞,兩個月就開出了一個九十多米深的坑道。陳克也不惜血本的提供了一台煤氣內燃機作為通風設備動力。在這兩個多月裡頭,探礦部隊除了與陳克一樣不知道礦石長什麼模樣之外,對於爆破鑽孔打探測礦井已經有了一定的水平。挖出的各種石頭堆積如山。而且運氣也不錯,沒有挖到含水帶。
那些礦業學校的學生們沒有這等經驗,他們大多數都不知所措。學生們從來沒有想過野外工作問題,對他們來說,探礦的全部就是在學校看到學到的一切。長年累月奔波在山區根本就超出了學生的想像之外。
面對這幫迷惑的學生中,陳克的視線投向了成須虎與令狐光。在陳克設計的考試中,這兩個人果然如同陳克所料,成績排在前兩名。成須虎的成績甚至比令狐光還高些。考試內容很簡單,就是辨認礦石,以及對金屬特性的問答題。只有這兩個人才全部認清了所有攜帶的礦石標本,也只有這兩個人臉上沒有茫然的神色。成須虎是有些擔心的神色,令狐光則是無所謂的表情。
陳克不準備鼓動學生們的熱情,思想工作是由探礦部隊的政委來負責的。陳可要做的就是說明工作內容。「我不要求大家現在給我弄出什麼礦產理論出來,我現在要求大家給我辨清礦石。探礦最難的是弄清礦脈在哪裡,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一部分礦脈在哪裡。大家要做就是弄清這些礦脈的深度,各段礦脈的成分。探礦需要爆破,要打眼,要鑽探採集樣品。這些工作我們有部隊專門的爆破隊伍來完成,各位同學除了需要在工作中學會這些知識之外,還要分析樣品。這些知識我看課本上都講過。除了分析樣品,你們還要收集標本,這是個細緻繁瑣的工作,這也是光榮的工作。請同學們一定要做好。」
學生們中間沒人說話,陳克這種目的明確的命令式訓話給了學生們極大的壓力。令狐光壯起膽子問,「陳主席,我們要干多久?」
「先準備干五年。」陳克不假思索的答道。
令狐光連忙說道:「可是學校和我們牽的合同裡頭只說要探礦三年。」
「你們從現在起不用再回學校了,就在部隊裡頭干。加起來也大概是五年。」陳克看過教學大綱,學生們是學習三年的。現在不過學習了一年多,剩下的一年多時間與三年的合同加起來也差不多有五年了。
聽了這個回答,令狐光不吭聲了。
「今天部隊就準備一下,明天大家就出發。」陳克做了這樣的總結。
有部隊負責指揮學生,陳克很是放心。其實探礦部隊根本不用到深山老林裡頭去,就在廬江附近探礦即可。
解決了探礦隊伍問題之後,陳克覺得心裡頭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他開始與軍委商量安慶地區的軍事部署,以及部隊進入大別山區的工作安排。部隊現在不少人還在探親,所以軍事會議不僅僅是戰略部署,也包含了一個短期培訓班。各個部隊從低級到高級幹部都要進行針對性培訓。預計這個培訓需要兩周時間。
探礦隊出發的三天後,他們就風風火火的派人回來報告,探礦部隊這兩個月間開出的那口探礦洞的92米處已經挖到了硫鐵礦礦脈。聽到這個消息,陳克竟然不知道該說啥。匯報的是探礦隊的副隊長,他曾經為此欣喜若狂,但是路上一路狂奔的時候激動的情緒也消磨殆盡。現在副隊長整個人被一種不知所措的情緒占據了。學生們拿著礦石標本一對照,大概判定是硫鐵礦。不過礦洞本來就沒多大,整個礦脈到底有多大,向哪裡延伸,含量如何,學生們一頭霧水,探礦部隊的幹部戰士也是一頭霧水。他們最奇怪的是陳克主席到底是怎麼知道那裡有礦脈的。
人民黨的幹部在匯報前都會做充分的準備,雖然大家驚喜之下覺得必須向陳克主席報喜,不過報喜之後該怎麼繼續,他們就一無所知。怎麼建設鐵礦礦山,陳克也不懂。人民黨有開挖煤礦的經驗,但是煤的硬度低,鐵鍬礦鏟就能對付。硫鐵礦的硬度比煤炭大得多,怎麼把這些鐵礦弄碎運出來,陳克根本不知道。
陳克不能讓同志們乾等著,他定了定神,對副隊長說道:「大家先繼續探礦,不要鬆懈。要查資料,這次礦業學校提供的書籍就是我們知識的來源。組織上會去大冶鐵礦弄到一些技術人員,大家不要太擔心,會有辦法的。」
說完之後,陳克讓副隊長把所有探礦書籍都帶走,組織部隊自己學習。他又覺得不太夠,讓人去鳳台縣調一些化學老師以及煤礦技術人員過來一起研究。
副隊長走後,在場的軍委同志們一個個也不知所措。華雄茂看著陳克緊皺的眉頭,問道:「陳主席,我們能自己煉鐵了麼?」
「差得遠。我對探礦也一無所知,只有靠同志們自己努力了。」陳克實話實說。
如果一個問題連陳克都不清楚,同志們也沒辦法樂觀起來。原本還想湊熱鬧的華雄茂也不再吭聲。其他同志更不敢造次。
陳克敲了敲桌子,「不用考慮這個問題,大家繼續說安慶地區的防守部署。」
安慶再次落入人民黨手中之後,軍委裡頭意見竟然很統一,安慶太過於棘手,倒不如放棄為上。但是岳王會自打上次被湖北新軍攆走之後,在安慶已經臭了大街。若是再把安慶交給岳王會,別說岳王會肯定會徹底覆滅,人民黨這次也會跟著受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