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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別的事情,我不建議你回信。」伍翔宇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李潤石的想法,他非常非常認真的說道。
「那我要向陳主席寫信麼?」李潤石最後問道。
「不。什麼都不要寫。我們不能參與到這件事裡面去。我們已經得到中央的指示了。」伍翔宇答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亂戰(十四)
陳克正準備接見在中國「考察」了半年的日本天皇一行,接見完就要送他們回國去。其實陳克的意思是接見不接見都不重要,只要把他們安全的送回日本就行。但是天皇裕仁一定要見陳克一次,陳克總不能駁了這個面子。
這件事正準備上日程呢,陳克的秘書卻給陳克透露了一個私下的消息,「尚遠同志的秘書打電話過來,說尚遠同志準備來鄭州一趟。可他現在身體很不好……」
陳克的秘書覺得尚遠同志的秘書實在是夠大膽,可這件事呢他也不敢不向陳克匯報。尚遠同志的身份地位無人敢挑戰,萬一尚遠同志經不住路途顛簸出點什麼事情,陳克絕對不會感到高興,他肯定會相當自責。
「這樣的話……,那麼把接見裕仁安排到北京去。」陳克很快就下了決定。
「是,我馬上去安排。」秘書如釋重負,他快步離開了陳克的辦公室。
1940年1月,陳克坐飛機到了北京。
這座古都現在變化很大,城市規劃部門很注意保護北京的城牆,只是該打通的就打通,那些城門的木質大門也存在,現在完全作為一個文物古蹟保存著。
尚遠的家在距離原國家大資料館很近的地方,即便是解放北京這麼久,浩如煙海的資料數據也沒有完全整理完畢。尚遠住的離這裡近,也方便每天去資料館。
一進尚遠住的院子,陳克就聞到一股淡淡的中藥味道。他事先命人不要打攪尚遠,此時一眾人靜悄悄的進去之後,陳克見到尚遠那位臉上露出欣喜的秘書正端了藥罐子從廚房出來,他上前結果藥罐,端著就進了尚遠的房間。
坐在病床上的尚遠卻沒有想到陳克會親自出現在這裡,只是一轉念他就明白了怎麼回事。正想叫秘書進來,陳克出聲打斷了尚遠的意圖,「望山兄,我覺得那孩子乾的不錯呢。你身體不好,如果在路上顛簸出點什麼來,你準備讓那孩子或者其他人員怎麼謝罪?」
「生死有命,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也是我命該如此。但是文青你這麼親自來,就算不耽誤工作,別人會怎麼看?」尚遠一面在陳克的幫助下坐好,一面說道。
「不管怎麼做都有人說,那就隨他們說去。」陳克倒是滿不在乎。他在尚遠的指導下,用紗布濾出了一碗藥湯。
尚遠端起來就給喝了。然後接過原本就在托盤裡面的一杯溫水,把嘴的苦味給漱了漱。這才說道:「文青,輝天給我寫了一封信,說起了對現在很多政策的看法。」
「哦。」陳克平靜的答道,「那望山兄你是準備和我討論這個政策,還是準備和我討論路輝天同志這麼做事情本身呢?」
「都有吧。」尚遠有些疲憊的說道,「輝天這麼做我覺得不合適,但是仔細想想,以前他在湖北的時候,眾人都說他有問題,那時候你支持了他,我現在回想起來,就覺得你當時做得很對。對待同志,必須夠寬容。」
「我現在也沒有準備把他怎麼樣啊,寫封信而已麼,我們是講言論自由的。」陳克對此倒是完全不在乎。電晶體技術進步的很快,中國現在已經開始批量生產電晶體,最初的集成電路板開發的也頗為順利。陳克曾經覺得自己未必能夠看到信息化時代,現在看這個擔心稍微有些多餘。有了這些,中國很快就能開始開發最初的軍用網絡,至少聊個天什麼的還是能做到的。在進入資訊時代之後,每個人發言的渠道將達到一個空前的程度。和那時候一比,路輝天這點子事情算個蛋。
「那咱們就接著談一下這個內容吧。路輝天同志的想法我比較贊成,我們不能把其他國家不當人看。文青,你這麼做真的太傲慢了。」尚遠說道。
「傲慢麼?」陳克忍不住苦笑起來,「望山兄,我真的很傲慢麼?那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拔苗助長對麼?你必須給人自由選擇的權力,咱們給東南亞國家強行規定一套玩意,你覺得這合適東南亞國家麼?」
尚遠沒想到陳克其實已經想的這麼多,他思忖了片刻才說道:「但是你也不能坐視不理,我覺得這不合適。」
陳克問:「望山兄,黨內的關鍵文件都有抄件給你送來。李潤石同志寫的那個報告你看過吧?」
「那個我到看了,那同志真的是了不起。」尚遠答道。
陳克笑道:「既然你已經看了,東南亞現在處於一個爭權奪利的階段。咱們人民黨在這個階段的經驗很不充足,而且就算是黨內的那些野心家曾經幹的事情,檔次也比他們高。咱們現在不觀察,直接摻乎進去,那算是什麼?」
「但是現在這麼放任自流,只怕要出不可收拾的事情。」尚遠對此倒是不支持。
「呵呵!」陳克有點無奈的笑道,「夫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我曾經說過無數的話,說過很多理論,到現在黨內同志的理論水平估計很多人在辯論的時候都能超過我呢。但是這有什麼用,再討論一個完美無缺的理論,不能和實際聯繫的話照樣沒用。真正的現實什麼時候完美過呢?真正的實際與光鮮體面光芒萬丈有什麼關係?同志們真的是忘記了革命艱苦麼?」